注定要这么结束了吗,不能为家人留下只言片语。
虽然在入宫前便深知入宫凶险,陛下残暴,小人猖狂,稍有差池便死无葬身之地,每年入宫数千人,成功离开的不足十之一二。
但终究抱有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他们是幸运的呢。
就算不幸,凭借宫中丰厚的月银和赏赐,也够家中半生开销,用一人换全家安稳,也还值得。
很多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就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轮到了自己,未能留下只言片语,又怎能将积蓄送出宫外,终归是一切都落了空。
次日清晨,也不知是不是在御书房睡的太久,祁辞难得起了个大早,洗漱束发,将自己打理整齐,出门便见不远处的台阶下瘫坐着一群人。
看衣着,应该是太监、宫女。
经过一夜的寒风洗礼,各个双目无神、面色惨白,茫然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衣裳早已被晨露浸透,贴在身上潮湿寒冷,众人却像感觉不到一般,一动不动。
要不是祁辞耳力过人,能够听到轻浅的呼吸,都要以为人已经睁着眼睛去了。
虽然对众人怪异的行为很是不解,但祁辞主打的‘不理解,但尊重’,扫了一眼,便大步离开。
竟然喜欢湿着衣服吹风,好奇怪的爱好╮(╯▽╰)╭。
还是赵公公放心不下,过来看了一眼。
虽然已经不是太监大总管,但终究是宫中老人,平日和蔼亲和,能帮一把便帮一把,从不为难人,哪怕现在被贬去打扫大殿,也有人很多人愿意相信。
好说歹说将冻僵的太监宫女们劝回了屋,熬了姜汤一一喂人喝下,不至于害了风寒,才捶着酸疼的脊背缓慢远去,脚步踉跄,行路艰难。
回过神来的众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提心吊胆了好几天,顶着一双厚重的黑眼圈飘忽了好几天。
见无事发生,才将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为‘面冷心热不善言辞’的祁辞愤愤不平。
到底是谁传言陛下是个残暴不仁的昏君,明明他们犯了这么大的错陛下都没有追究,甚至连俸禄都未曾扣罚,谁家昏君这样?明明是打着灯孔也找不到的明君!
害的他们担惊受怕好几天,别让他们知道是谁说的陛下坏话,头都给他们打掉!!
祁辞就这样子毫无所查间风评扭转,看的毛球啧啧称奇。
不过现在不是和宿主说这些的时候,一瓜吃完,又来一瓜。
御书房内,祁辞端坐案前,手中捧着一卷奏折,表情肃穆,气氛庄严,要不是毛球昨晚盯着闻人霁将奏折全部批完,还真以为发生了什么棘手的大事。
e=(′o`*)))唉,宿主是玩的越来越开心了,它怎么不知道自家宿主厌世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颗戏精的心,希望这个位面不要被宿主玩崩了才好。
不远的下方,正跪着丞相父子,老丞相年岁已高,湿寒坚硬的地面硌的膝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