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是晚春,但也还没入夏呢,你就这么将人放在地上,生怕凉的不够彻底是吧。”
听到府医说‘凉’,祁逸眼神不麻木空洞,冰冷的眼刀狠狠的朝老府医扎去。
祁逸身为久经沙场的将军,本应对生死最是看淡,前一秒谈笑风生的兄弟,后一秒便一捧鲜血,永远闭上了眼睛,在正常不过。
运气好的,被带回军营救治,运气不好的,便只能流血致死。
虽有悲伤,有难过,但战场本就是残酷血腥。
不会因为个人的死亡而终止,祁逸早已接受良好。
但现在不同,祁辞静静躺在他的怀中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仿佛下一秒便要烟消云散。
哪怕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局,祁逸也不愿听到与‘死’沾边的任何话语。
他的辞辞一定不会有事,这府医,要不是个神医,他早就将人扔出去了,竟敢诅咒他的辞辞,真是活腻味了。
读懂祁逸眼中意思,老府医再次在内心感叹他的命苦。
他只是个大夫而已,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e=(′o`*)))唉。
但也不敢耽搁,连忙抬手搭上祁辞的脉搏。
望着祁辞洁白手腕上的苍老手指,祁逸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么丑的一只手,与祁辞纤细修长,完美细腻(此处省略一万字)的手腕完全不搭,放在一起,简直拉低了辞辞的美感。
盯,狠狠的盯,炙热的目光几乎要将老府医的手瞪出个窟窿。
手指上视线老府医不是感觉不到,再次感叹祁逸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不对,这还没谈呢,顶多就算是单恋。
啧啧啧,人啊,单相思思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
知道祁逸不想让他碰祁辞,但那也没办法,谁让他是神医呢,有本事祁逸他自己学医自己治呗。
到时候他随便碰,想碰哪里碰哪里,没人阻拦。
(祁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神逐渐飘忽起来:其实......也不是不行。)
老府医的手指故意在祁辞手腕多停留了会儿,能看到祁逸变脸色的机会可不多。
不对,应该说这小子自己受伤都毫不在意,从未见过他这么在乎一个人。
而这一停留,就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事情。
“咦?——”似乎发现了什么,老府医眉毛高高挑起,扶着胡须是猛地一缩,扯掉几根莹白的胡须。
‘哎呦’一声,顾不得下颚的疼痛。
扯过祁辞另一只手,仔细探查。
“恩——,恩?哦~~”
良久,好似终于想通了什么,轻抚胡须,微微点了点头。
看的围观的众人云里雾里。
简直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摇晃,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从那‘咦、恩、啊、哦’的,谁听得懂啊。
真是让人着急。
眼见祁逸眼中杀意弥漫,直到再玩下去要出事了。
老府医见好就收,不再逗他。
这小子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再逗下去,可就要炸毛了。
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说‘陛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