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错了，应该是闺女带着爹逛青楼的。
头一次，到了门口了，孙石之发现怵得慌。
“闺女，要不，咱们回家？”
他承认，自己是怂了，没办法，传出去有些不太像话。
“哎呀，怕啥，您还怕这个？”
“谁...谁说我怕了，走就走！”
脖子一挺，孙石之直接朝里面走，后面则是孙薇捂嘴一笑，多好玩。
二人一进来，老鸨就愣住了，别的人可能确实只觉得这公子哥儿挺俊俏，她不会真当对方是个男人，明智的没有问出口，虽然好奇，但还是压住了。
“客人可有熟识的姑娘？要不先上楼听个曲儿？”
毕竟带着姑娘来的，她也不好意推其他的，谁知道会有啥事，保守点好。
“老爷，您说呢？”
“额....咳咳~~。”孙石之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说话了。
老鸨虽然觉得有猫腻，但还是安静等着，真要是老爷，哪会儿这么老实？
“就依老鸨的吧，听个曲儿，喝喝酒得了。你看呢？”
“没问题。”
老鸨适时搭话道：“二位商量好了？”
“来个安静点的~。”孙石之赶紧提醒道，免得带着听到些不该听的。
老鸨自然明白这点，虽然如此，还是听到些声音，孙薇脸色微红，就是不认怂，这声音，也想乱我道心？简直痴心妄想，接我一招断欲剑！
孙石之虽然有些后悔，也没办法，毕竟已经答应了。
好在进了房间之后，确实安静不少，这让孙石之放心不少。
两人直到回去之时，孙薇依旧神采奕奕，那精神头，简直跟平日差距太大了。
“爹，下次~~。”
“下次看你表现，以后没人照顾你，学着成熟点啊，哪天我要是没了，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指定吃亏。”
一听到这话孙薇就烦，她双手捂住耳朵，示意不停，随后放下道：“哎呀，您啊，一定能长命百岁，不，万岁，万~~。”
看到周边的人，立马捂住了。
父女二人走在路上，孙石之望着远方有些出神：
“你爹我在这辈子细想起来，也就有你这么个好闺女，可惜，爹没用，实在是给不了你什么好出身，要是你出身皇族，也就不必想那么多了。”
听着这些话，孙薇心中顿时一疼，勉强道：“您说什么呢？”接着像是做贼一般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怕是皇帝，我也让他成为掌中玩物。”
孙石之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闺女嘛，什么特么的皇族，我一个响马出身的人，会怕他，他说这句，也仅仅是因为这年头，皇权之上，一生无忧，响马，终究不能长久。
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袋，笑呵呵道：“长大了啊。”
“爹！”不理你了，我都多大了，还当我是小姑娘。
“行行行，姑娘大了。想去哪玩就上哪吧，爹回去还要找客人喝酒呢。”
“哼，无聊。”假装生气，脸上却带着笑容，多久没玩这么开心了，尤其是跟自家老爹，她要去给谈歌姐姐写封信，分享一下，顺便问问她如何了，这两天光听到她说赶路和路上的事了，自己都很少说自己的事，说起来还真是汗颜。
闺女跑远了，孙石之回到了府上，准备好酒宴后，亲自去将柳念尘请了过来，这让柳念尘受宠若惊。
落座之后，孙石之给柳念尘倒了杯酒，先自己喝了一杯，柳念尘赶紧跟上。
“我本以为事情应该会耽搁很久，但，没想到会完结的这么快。这一切，你居功至伟。”
他们是没办法做这些事的，也就后面如果查起来，有个背锅的，足够了。
“我手底下的人该散的，在明日应该也会散完，陈甲这个人办事，向来如此。不过肯定是那些未曾进入我圈子的人才会打散，那三百人，我还是有信心的，都是江湖混出来的，不会出问题。”
“明日的军令我已经让他们遵守，不会出岔子。也就是说，事情结束了。在此，多谢柳公子了。”
这就结束了？柳念尘是真没想到。
他赶紧挥了挥手道：“哪里哪里，应该的。毕竟这事也关系到我自己不是~。”
虽然叫柳公子，但柳念尘明白，其实对方就是不想跟平西王府扯上关系，跟这个扯上关系，那就是找死。
说着，孙石之取出来三封信笺，里面的内容一模一样，同样取出来的，还有一个铁盒，上面已经挂了两把锁。
“您的呢。”
按照之前说好的，各自签名，随后挂锁，今后将会是各自无法言说的秘密，当然，地方则会放在万寿宫之下，这个三人已经立誓，必然是会遵守的。
所以，对此柳念尘并不担心太多。
确认完里面的名字，两人都签字，随后柳念尘才签上自己名字。
“好了。”
拿过来后，端详了一下，孙石之这才松口气，总算是都搭上关系了，闺女，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后面的人生路，或难或易，都靠你自己走了，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顿酒其实并没有吃太久，孙石之的重点目的已经达成，所以没多久就接口离开了。
在孙石之带着东西离开之后，李长旭进来道：“公子，结束了？那人，感觉怪怪的。”
“是吧，我也觉得。不过，咱们是管不着了。其实我想到个问题，你说，人是盖棺定论呢，还是永远争论不休？”
李长旭无言以为，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概是寂寂无名吧。”
孙石之将东西交出去后，就立马回到了书房，桌子上则是站着信鸽。
“身份已替换。”
如此一来，陈甲相对可以放心点，闺女手底下也有人用，官面上有总督在，哪怕后面平西王成了，自己也可以无忧，孙石之长长叹口气。
查缺补漏基本无问题后，他自言自语道：“挺好。”
将信笺烧掉，笔墨纸砚备好，提笔写起来：
小薇，这大概是你长这么大后，少有的这么叫你吧，就由爹这次性子吧。记得你出生那会儿，我就想着，我会给你最好的，后来证明，我怕是错了，出生在这个家庭，给不了你太多，甚至还可能让人鄙视。
你可能怨过我、恨过我，没办法，谁叫你爹我是响马呢？
这辈子我想了想，其实挺对不住你的。
当年老二家那小子打你，我没管，给我打回去，女孩子怎么了？我孙家哪里来的孬种？
后来你一个打他们几家小子，我笑那帮兄弟，男孩儿有啥用，还不是被我闺女揍？
再后来，我偶尔听到一个说法，再怎么还是要嫁人。于是，我开始不在亲近你，怕是你更加怨我了。
现在想想，我要是当年就好好教你或者多关心关心你，咱们父女关系是不是会好点。
爹老了，害怕你一个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怕有人欺负你，所以给你准备了很多。
你会怪我吗？大抵是怪的。
爹不在了，也会在天上保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这么好，怎么当年就舍不得关心呢？爹真是个傻子。
姑娘，爹不在了，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无病无灾。
要好好习武，免得受人欺负。
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找个好人家，将来带着夫婿过来，要是愿意，就告诉一下爹。
对了，记得把爹跟你娘葬在一起。
姑娘，要开心啊。
落款则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留。
写完后，则是写了全部的秘密。
孙石之起身后，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脸上满足：
闺女，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