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搬进去的雪琼苑,还没住上几晚,白梧桐就被叫到了女医处。
她知道又是太后搞的鬼,只是如今她没有能力和太后抗衡,也想不到好办法,那就只能交给皇上去办了。
过几日初一,她必须要再给皇上下一剂猛药。
让对方即便忌惮太后,也要宠幸自己!
十月初。
天气乍冷,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白梧桐刚好借着之前身体不适的由头,初一这日来到皇后宫里。
凤仪宫中奢华却阴暗。
药香似乎已经浸入到每一处,常年不散。
白梧桐特意穿着一件极为展现身体曲线的长裙,小步轻挪,低垂着头踏进宫内,屈膝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宫内寂静。
良久,前头终于传来一道声音,“起吧。”
“谢皇后娘娘。”
白梧桐不过小小美人,进了这凤仪宫,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着。
她微微抬头,又不能全部抬起,“臣妾特意前来感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如今已经能安然入眠了。”
皇后一脸倦容,面色蜡黄,身体虽胖,却显得很虚弱,“今儿个是初一,白美人还真是选了个好时候。赐座吧。”
“多谢皇后娘娘。”
宫里的妃子大多肥胖,椅子特意做大了不少,白梧桐只坐了半边,“皇后娘娘,其实臣妾早便想来了,臣妾和高美人住在同一处,虽关系不好,可却也觉得可惜。”
皇后掩唇轻咳,“的确可惜,那高美人本是最有孕像的。”
她的目光从上至下,最后落在白梧桐的胸前,“白美人住在那雪琼苑,感觉可好?”
“再好不过了,这还要多谢皇上,否则臣妾还是只能住在里面,夜夜不能寐。”
突然,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皇后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一个嬷嬷急忙从里间冲了出来,将一粒药丸递上,“娘娘快吃了。”
她转过身,怒瞪白梧桐,好似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白梧桐定定看着她。
这双眉眼,如此熟悉!
可不就是那晚要了高美人性命之人!
难怪她身上残留药香,这整个凤仪宫,恐怕每个宫人都是如此。
其他妃子虽然也会服用助孕的药物,却不会像皇后这般激进,愣是将自己的身体吃到了这副模样。
白梧桐甚至能闻出她身上腐朽的气息,和这凤仪宫一样。
皇后身体不适,又将后宫掌管权利交给靳薇歌,再加上外界传言,她当真以为皇后不说完全与世无争,也不会向靳薇歌那般。
没成想,她居然才是杀掉高美人的真正元凶!
白梧桐也理解了徐嫔临死前的那番话。
看来,今日倒是她草率了,本想借用皇后见皇上,勾引一番。
没想到皇后也是个蛰伏在暗中的毒蛇,自己这番作为,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麻烦,不过现在就是后悔也迟了。
门外传来宫女欣喜的声音,“娘娘,皇上来了!”
皇后终于止住了咳嗽,抬头看向外面的日头,“时间这么早,皇上就来了。”
她说完,目光落在白梧桐的身上,“白美人,你可真是本宫的福星,皇上以前可从没这么早来过。”
话音落下,张承宴踏入宫中,一眼便瞧见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
白梧桐今日格外娇俏,尤其是那小腰。再看胸脯鼓囊囊的,好似比皇后的还要大不少,也不知这里头风光如何。
张承宴只瞧一眼,收回目光,坐在皇后身边,“朕昨日听说你身体不适,又找太医开了药,所以今日早早便过来了,可是感觉好些了?”
皇后面露感动,“多谢皇上,臣妾感觉好多了,正好白美人也来和臣妾说话,打发了不少时间。”
“哦?你们在说什么?”
皇后叹息一声,“在说高美人,真是太可惜了。白美人,你说是吧?”
白梧桐只能应下,“没错,臣妾也是这么觉得……”
“皇上,这后宫虽说偶尔有些争斗,可也从来没直接闹出过人命来,荣妃妹妹陪伴皇上多年,可若是这样轻拿轻放,后宫恐怕要乱了。”皇后轻轻握住张承宴的手,“皇上,臣妾恳求您能够严惩。”
张承宴面无表情,深邃的眉眼让人无法探究他的想法。
虽是少年帝王,却已有城府。
“高美人之事已经过去,朕说过了,不可再提。”
白梧桐见他眉宇间染上烦躁,立刻起身,“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身体突感不适,先行告退。”
皇后看她一眼,心中暗道,还算这白美人识相,虽然姿色不错,不过这身段却不行,想来也是实在勾引不到皇上,才会初一来自己宫中。做得这般明显,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不足为虑。
“妹妹去吧,既然身体不舒服,那便好好调理。”
“多谢皇后娘娘。”
张承宴看向她。
白梧桐扭着小腰,步履放慢,一步一挪的出了凤仪宫。
皇后轻咳一声,“皇上,既然你不想提,那便罢了,臣妾让人沏了亲手做的茉莉花茶,您尝尝。”
张承宴本就烦躁,这里又满是药味,哪来的心情喝茶,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既然你没事,朕就先回去了,待晚上再过来。”
“那臣妾等着皇上。”
凤仪宫外乃是一处花园。
宫人日日修整,景色极好。
便是如今入了秋,还是百花齐放。
张承宴循着香味,一路往前走,最后只瞧见了王公公,“怎么是你?”
王德才亮出手里的东西,“皇上,这是白美人让奴才交给您的,奴才瞧着,这恐怕是挑灯绣的。”
那是一个荷包,香气淡雅,竟是出奇的符合他男子的身份。
“不错。”张承宴收下,想到她那小腰,总觉得一股火气直冲上头。
想来他这么久没有踏足后宫,又年轻气盛,到底是憋出了火气。
王德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皇上,荣妃娘娘又派人来了,”
张承宴心中烦躁,最近这些日子,靳薇歌天天派人过来,想尽办法喊冤。
自己已经轻拿轻放了,她居然还这么不识相!
“皇上,听说荣妃娘娘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要不要找个女医去?”
“哦?这么严重?”张承宴虽烦躁,却也心疼,“罢了,朕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