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言笑的马车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很多围观群众的目光。
以至于言笑刚一下马车,那些围观的人,看戏的情绪明显又高涨了几分。
只是碍于言笑如今的身份,以及所在的位置,这些围观群众才会比较克制,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是少不了的。
“快看,将军夫人回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看着这对母女的样子,不像是能给大价钱的人啊,不知道这将军夫人会不会给这李嬷嬷医治啊?”
“应该会的吧,这乔姑娘刚刚不是说,她哥是沈将军的救命恩人吗?将军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那可真不一定,这乔姑娘刚刚不还说,她们是被将军夫人赶出来的,她娘现在的样子,也是被将军夫人害的吗?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你看这乔姑娘长的不错,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还真别说,真有可能啊,不是说将军夫人很是貌丑吗?说不定就是嫉妒这乔姑娘年轻貌美,担心将军见异思迁,所以才故意针对的吧。”
“都是这乔姑娘自己说的,事实如何谁知道啊。不过你说要是将军夫人不给治,或者治不好这李嬷嬷的话,这乔姑娘会不会真的吊死在将军府门口啊?”
“谁知道啊,我只知道将军夫人要是真的医了,这缘医堂三不医的规矩,就算是废了。”
“别说了,将军夫人过来了,一会听见了没咱们好果子吃。”
以言笑的耳力,这些距离她不远的窃窃私语,她其实还是可以听到一些的。
就算是没有守门护卫的禀报,光从这些窃窃私语里,她都能大致知道乔娇娇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这明显就是想在给她抹黑的同时还道德绑架她,外加用她哥的恩情拿沈慕之威胁她。
只是不知道这李嬷嬷是真的快死了,还是为了找她麻烦在故意装病。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如果是真的快死了最好,可如果只是装病,她这个人最是乐于助人了,完全不介意帮她们一把,直接让李嬷嬷求仁得仁假戏真做,死不了都不行。
乔娇娇原本正可怜兮兮的半趴在李嬷嬷的身上抹眼泪,听到一些动静后,便抬头朝着言笑的方向看来。
一看到言笑出现,她原本只是拿着手帕抹眼泪的动作,立刻变了成了低声哭泣,一边哭还一边诉苦。
“娘啊,你睁开眼看看娇娇啊,你要是狠心留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儿家,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我苦命的兄长啊,你怎么就去的那么早啊,你要是还活着,我跟娘哪能受这等罪啊?你要不把我也带走算了吧!”
“呵~,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乔家姑娘啊。”
言笑听着她这抑扬顿挫的哭诉声,直接被气笑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嬷嬷后,一点面子也没给二人留。
她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厌恶,声音更是冷的能掉冰渣子:
“这李嬷嬷是什么时候死的啊?挺突然的啊!不过这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能抬到我缘医堂门口来哭丧啊?
你家死人了不要紧,影响了别人可就不好了,我这可还得做生意了呢。
我说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这么不会做人?在人家铺子门口放尸体哭丧,可真是够晦气的。”
“你......”
乔娇娇原本以为,言笑不管如何,为了将军府的面子与名声,今日也得好好跟自己讲话,到时候就能跟她谈条件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言笑会这般行事,一点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更别说顾及什么沈慕之的面子的。
她被气的只觉得胸闷,坐起身指着言笑刚想说话,就感觉自家老娘的情绪好像也有些起伏。
她担心被人看出李嬷嬷是装的,赶忙又趴了回去,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李嬷嬷起伏不定的胸口。
这就让她错过了张口的机会,就听言笑毫不停顿的继续嘲讽道:
“乔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不孝啊。
你娘死了,你不赶紧给人入土为安就算了,也不想着给她积点德,做这丧良心的事可是想送你娘下辈子投个猪胎?”
言笑语速极快,就跟连珠炮似的,中间是一点停顿都没有,听的在场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要不是提前知道那李嬷嬷只是晕倒了,他们都快相信李嬷嬷就是一具尸体了。
这让他们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将军夫人是有意为之,还是真不知道李嬷嬷没死。
但是有一点他们很肯定,那就是这戏更好看了,好像每次看将军夫人的热闹,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惊喜,没白来。
而这个时候,乔娇娇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怒瞪向言笑,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活像一朵倔强的小白花。
语气里也满是委屈与控诉:
“夫人,真不知我们母女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对我们这般赶尽杀绝。
先是将我们母女赶出将军府,后又趁着将军不在,不允许将军派出的人,继续帮助我们母女干重活。
我母亲年事已高,为了生存几番劳累之后,直接就病倒了,我们连医治的钱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带着我娘来找你,只希望你能看在我哥哥救过将军一命的份上,放我们母女一马,给我们母女留一条活路。
结果你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还这般咒她老人家死,你怎能这般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