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站在一边看着司徒南昭表情变来变去,只觉得无语。
心说:你老这到底是何必呢?明明哄哄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躲在这里咬牙切齿独自生闷气,也不知道那做生意的聪明劲都上哪去了。
在他看来,慕芸娘对司徒南昭明显就是有真情义的,这次也就是女儿家闹闹小脾气而已,与那楚珩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可他劝也劝了,人家就是不听啊,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话得算数,人家想走他又同意了,就不能反悔。
好吧,他最好是一辈子别反悔,反正他现在是懒得管了。
等以后人家真的跟别人处出感情了,有他主子哭的,到时候他帮着递递手帕,也算是尽了一份他做属下的心了。
司徒南昭可不知道,自己的属下此时正在心里编排自己呢,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微抬眼皮看了李冲一眼,思索了一下后才说道:
“你刚刚说,沈夫人把烟花生意交给了芸娘管理是吧?”
李冲闻言心中立刻了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一本正经的回道:
“是的,说是以后与我们的交接工作也由慕姑娘来处理。”
“嗯。”
司徒南昭轻嗯了声,严肃了表情道:
“我知道了,这烟花生意刚开始,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就由我先亲自交接吧。”
李冲闻言怕自己脸上会露出什么不恰当的神色,所以头埋的很低,嘴里还不忘附和道:
“主子说的有理。”
他说完稍微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司徒南昭的脸色,见他此时没那么恼火了后,才接着道:
“主子,上面的人这都来好几日了,一直凉着也不太好,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上面的人?什么上面的人?”
司徒南昭这几日心情不美,情绪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宋竹心的人来了好几日也没能见到他。
司徒南昭已经忘了这回事了,被李冲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前几日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只是当时慕芸娘刚问他要了自由身,他心情烦闷谁也不想见。
如今想起来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人还在?没留下消息自己走?”
“没有。”
李冲摇头道:“他说必须要见到你之后才能说,我问他急不急,他说也不是很急,您要是有事他可以等等,我也就随他了。”
司徒南昭听了这话被勾起了一些兴趣:
“行吧,让他过来。”
被派来传信的是宋竹心的心腹,也是探查八方消息的主事之一,名叫蒋良,司徒南昭一眼就认出了他。
“什么消息这么重要,竟然需要你亲自来?”
“属下见过二爷。”
蒋良进屋后先是恭敬的行了礼,接着看了看跟在司徒南昭身边的李冲。
司徒南昭见到他的要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可直说。”
“是。”
蒋良连忙应声,接着便说了宋竹心让他传来的消息:
“二爷,堡主让我告知你,苗族那位“圣女”已经找到了,他活的好好的。
如今安全的很,正在沈将军手下做事,并且是被沈将军的夫人带到沈将军身边的。”
司徒南昭听了这话,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微微晃了晃,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轻点了下头,语气平淡:“嗯,我知道了。”
蒋良见他说了这话就没了下文,便继续问道:
“堡主说,你如果想见他,她可以立刻给你安排,或者你在江北多住些日子等等。”
“不用了。”
司徒南昭直接拒绝,他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到茶桌上,直言道:
“我与他没什么好见的,他只要活着就行了。看起来眼光也不错,还挺会找靠山的。跟着沈慕之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那就先这样吧。”
他说着看向李冲道:
“你回头让人给苗族里余下的人带个话,娄谷羽还活着,那他们就在他需要的时候动一动,老子的钱可不养闲人。”
蒋良只是个传话的,自然是司徒南昭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李冲作为司徒南昭的心腹,就更是言听计从了。
两人同时应声,而蒋良说完自己要说的就想退下了,结果就听司徒南昭用很平淡的语气问道:
“我家那老东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他语气虽平淡,可僵直的背脊以及紧绷的下颌线,都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蒋良自然知道司徒南昭说的老东西是谁,他低下头老实答道:
“没有。”
他说着偷偷抬头看了看司徒南昭的面色,见他表情如常,才大着胆子试探性的说道:
“二爷,这都十来年了,老爷子如果还活着早就应该回来了,你···啪~···”
蒋良的话还没输完,迎面就飞来了一个茶杯,直直落在他的前面,接着便是司徒南昭含着怒意的声音:
“你是想说,让我别找了是也不是?”
蒋良此刻哪里还敢说话啊?立刻跪下请罪。
“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了。”
李冲有些无语的看了蒋良一眼,只觉得这位可真是个勇士,自己都不敢说的话,他既然说了。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更别说司徒南昭最近心情本就不美。
这不,直接就撞枪口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