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风让凌峰和阮青芜去银行,郑一森和柳岩再去一趟职大,搞清楚职大这几年都与哪些企业对接。
阮青芜想起纪琴说周二顾氏副总会去一个扶贫就业招聘会。
便插了一句:“最好问一问这个月他们有没有给学生创造就业机会,招聘会之类的。”
“挂着头衔搞活动的,也要问清楚。”凌峰回身说完走出会议室。
几个人分头行动。
阮青芜开车载着凌峰直奔银行,该带的手续都带了,阮青芜又是用户的直系亲属,一切相当顺利。
两人带着不大的银色保险箱回单位,试着用这组数字打开箱子。
真的是一个密码两用!
箱子里没现金,除了两本房产证,一本账册,就是贴着各种单据的厚本子。
阮青芜随手打开一本房产证,大吃一惊。“帝豪花园!两百平,得六百多万,我妈哪来这么多钱?”
她再打开另一本,是现在住的那套老房子,沐天成和阮丹青五年前买的二手房。
当时两人用公积金贷款,将全部家当拿出来付了二十万首付,阮丹青不知从哪借来的装潢钱。
阮青芜那时在外地上大学,得知大一学费是江宇出的,她就开始勤工俭学。
“是从买房开始的吗…沐叔难道没怀疑过妈妈的钱来路不正?”阮青芜喃喃自语,激动的手发抖。
凌峰见状把房产证塞进档案袋里,摁着她的肩坐下,语重心长道:“青芜 ,你先别激动。这事好查,去售楼部问付款渠道。
我们这边查过,你妈妈进顾氏的这几年,个人户头没有大笔出入。所以这房子不是她自己买的,也许是你父亲江宇或其他人。”
阮青芜冷静了一会儿,挺不好意思的。“凌教授,我是不是不称职?”
凌峰递给她一杯水:“人之常情,遇到最亲的人犯事,激动些正常。你要有心理准备,从她做的这些事来看,阮丹青不是完全无辜。”
“我明白,就是没想到她会做这些。虽然她对我严厉,但没怎么苛待我。”
阮青芜心情沉重,起身要出去:“我去赵叔工作间待一会就好。”
凌峰知道她在避嫌,阮青芜走了,凌峰没什么顾忌的查看一番。发现贴单据的本子里有一张后面凸起,拆开透明胶带,里面是一个粉色小U盘。
阮青芜没去工作间,她只是找个借口方便凌峰工作。
她去了五楼的平台,扶着栏杆看向远处,十点钟的太阳光一点儿也不刺眼。
迎着光,阮青芜闭上眼,让冷风吹着自己。
楼下传来警笛声,阮青芜睁开眼往下看。郑一森急匆匆从车上跳下来,风一般冲进楼里,却不见柳岩的身影。
阮青芜有些诧异,难道调查不顺利?
等她从五楼下来,郑一森正跟凌峰说着什么,见她进来立刻停住。
阮青芜敏锐的察觉到她被排斥在外,可她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淡定的去牛皮纸袋里拿出自家那本房产证,装进包里。
“这个我拿走,其余的你们处理吧!”
凌峰默许,问起林涵。“听说你的助理不见了?”
阮青芜装好东西,抬头看过去。“是,那天我跟肖局汇报,还被骂了。”
凌峰见她没有刚才沮丧,也放了心。他不允许手下的人承受力太差,过于情绪化影响判断力。
当初不让阮青芜进行动组也是有这个顾虑在。
郑一森给保温杯续上水,喝了几口:“幸好我们去的及时,要不林怡就得死在精神病院,我们责任就大了!”
的确案发当事人死了,是要追责的。第一责任人可是凌峰这个接管人。
阮青芜看看凌峰的脸,没什么变化。她便等着郑一森的下文。
郑一森有些发愁:“黎燕燕那个更糟,有个她同学嫉妒的说,黎燕燕曾被校方安排去过一个商业酒会,回来陶冶就跟她吵。
据陶冶好友说黎燕燕想去一家公司,陶冶不让。黎燕燕死前跟陶冶有争执,他杀人再去跳楼也算合情合理。
杀人动机有了,过程呢?陶冶往医院一躺,可害人了。赵主任还让后天前结案,怎么结?”
阮青芜听到酒会就敏感,凌峰问出她想要问的 :“主办方是谁?”
“好像是顾氏吧。”郑一森回忆着。
“小柳受伤,你把人家扔在医院有点儿不地道啊,赶紧去接。”
凌峰打发了郑一森,走过来将牛皮纸袋里另一本房产证,塞进阮青芜包里。
又拿起桌上收拾好的文件袋,下巴一指门:“走,帮他们把这两个案子弄完。”
阮青芜没问他为什么把房产证都给她,背起包跟着去了赵明风办公室。
“这是阮丹青保险箱里的账册和U盘,老赵你看看。”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看一眼,赵明风问他要去医院还是学校,凌峰答医院。
阮青芜觉得赵明风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凌峰在她也不好问。
凌峰暂时不能开车,阮青芜便充当司机,开着小黄去精神病院。
林怡待的精神病院与陶冶的医院一墙之隔,一前一后。
主治医生说林怡是双向情感障碍,简称躁郁症。除了吃药,还要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凌峰去看走廊监控,阮青芜去看林怡,林怡输着液没醒。
不一会儿凌峰过来,阮青芜问查到什么。
“有人冒充保洁想杀死林怡,刚小郑拿视频截图去家政查那个保洁,家政那边给出的照片不一样。”
阮青芜自问自答:“是那个原配派来的人吧?她最有可能。”
凌峰双手抄着裤袋,转身:“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原配夫人。”
“哦?”阮青芜加快步伐跟上他:“原配叫什么的?”
“朱晓琳35,朱斌42。夫妻俩同姓,有一子叫朱东溪15岁。”
凌峰边走边说:“朱晓琳十八岁结婚二十岁生子,与朱斌是患难夫妻。
朱斌做建材生意,有了钱就包养情人,林怡是他最后一个情人,也是最久的一个。”
阮青芜问出一个困惑:“是不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颗不安分因子?就像看见花园里盛开玫瑰花,每一朵都漂亮,就都渴望…”
“不光是男人,女人也一样。”凌峰一针见血的分析:“这就是人的劣根,爱好美好的事物,有人自我约束,有人放纵自己,还有人心存侥幸。”
“好好开车,别分神。”凌峰报了一个地址,催促阮青芜开车。
阮青芜不再说话认真开车,到了朱晓琳和朱斌住的自建别墅对面,大白天的窗帘都拉着。
“没人。”阮青芜肯定的说:“朱晓琳母子俩不在。”
凌峰下车去查看,发现黑色门上锁了一条同色的细链子锁,在门口绕了两圈他才回到车上。
“判断的不错,你怎么笃定里面没人?”
阮青芜将车掉个头道:“我胡猜的。”
“一点钟了,我请你吃饭。”凌峰会心一笑:“还有一个地方,咱们下午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