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奔波劳累,此刻两人都卸下全部伪装,很快进入梦乡。
赵婷婷最先起来,她并不知道阮青芜房里有男人。
洗漱完,直接推门而入。看见床上男人的背影,尖叫着抄起椅子砸了过去。
顾靳墨反应极快,抱着阮青芜从床的另一边滚到了地上。
阮青芜趴在顾靳墨胸口愣了一愣,立刻爬起来,冲着赵婷婷发火:“赵婷婷!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赵婷婷撅着嘴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我、我以为他在欺负你嘛!”
阮青芜头疼的摆摆手:“你出去吧!”
地上的顾靳墨很不满:“怎么不把她送回家?”
阮青芜没回答,低头看着他问:“你昨天去陈家村了?”
“扶我一下,老腰差点压断了。”顾靳墨伸手求助。
阮青芜边扶他,一边嘲讽:“越是年纪大越爱瞎折腾,折腾废了活该!”
“嗬,我废了,岂不是剥夺你的福利?”顾靳墨嘴上丝毫不示弱,故意将全身的力量压在阮青芜身上。
顾靳墨倾轧性的身高,压的阮青芜毫无招架之力,两人双双倒在被子上。
“你故意的!给我起开!”阮青芜生气的用力在他肩上一推。
顾靳墨“哎哟”一声惨叫仰在床上,脸色煞白的捂住受伤肩膀。“晚晚,你真狠心呐!”
阮青芜被惊到了,她是真不知道顾靳墨又受了伤。“你受伤了,昨晚怎么不说?等着,”跳起来跑了出去。
顾靳墨嘴角抽抽,夸张的哼唧起来。
阮青芜拎着药箱进来,赵婷婷也跟了过来。不过她知道避嫌,只扒着门问:“他有被我砸到吗?”
赵婷婷扔完椅子便抱了头,根本没看结果。
阮青芜在换药,没空搭理她。
顾靳墨扭过脸吓唬她:“弄伤我肩膀,你打算怎么赔?”
“啊!要赔吗?”赵婷婷委屈的下拉着嘴角,黑眼珠子却骨碌碌直转。“把阮姐姐赔给你,行吗?也就她值钱了。”
顾靳墨垂眸睨一眼阮青芜:“不行!她本来就是我的。这样,你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就不告诉赵主任。”
赵婷婷一听要告诉她爸,瞬间没了底气,“好吧!我这就去,米粥可以吗?”
她问着话,耷拉了肩膀,垂头丧气的去了厨房。
阮青芜重新裹好纱布,替顾靳墨吊好绷带。“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整天胡说八道!”
她生气的两边一抽,打了个蝴蝶结,碰到顾靳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顾靳墨咬牙切齿:“顾太太,你轻一点!我是人不是物件…”
“我知道,你不是东西。”阮青芜笑嘻嘻的骂他。
顾靳墨皱眉努嘴,凑上去:“晚晚,你指桑骂槐!我要你赔偿我,受伤的小心灵”
阮青芜合上药箱,白他一眼。“喏!婷婷给你送的小黄米粥来了,我煮的随你吃。”
阮青芜起身,赵婷婷接上,将一碗热腾腾的小黄米粥,递到顾靳墨嘴边。
她甜甜一笑:“姐夫,您黄澄澄、香喷喷的小米粥来了啦…”
出门的阮青芜被这一声姐夫,喊的腿一软,差点绊倒在地。
顾靳墨道:“搁这,我要先洗漱,”
赵婷婷劝:“不刷牙喝粥才香,姐夫--”
阮青芜及时扶住墙,深吸了一口气,麻利的溜了。让赵婷婷同顾靳墨,狗咬狗一嘴毛去吧!
阮青芜简单洗漱化妆,喝了碗粥,换好衣服准备去一趟局里。把匕首和江楚陌送的耳环作为证物上交,顺便打听打听案情。
“婷婷,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阮青芜在客厅里喊。
赵婷婷冲着顾靳墨做了个鬼脸,勾住顾靳墨伸向她的小指拉了拉,“拉勾五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不,变了天打五雷轰!”
“成交!”顾靳墨慎重的说,眉宇间尽是的风华。
看着蹦蹦跳跳出去的赵婷婷,顾靳墨眸光变得深邃起来。
不愧是赵明风的女儿,小小年纪敢惹小霸王叶楠成,还敢跟自己叫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赵婷婷不按套路出牌,亦正亦邪的性格,如果跟晚晚对上,晚晚肯定会吃亏。
顾靳墨凝视着那碗未动过的米粥,忽然就饿了,拿起勺吃起来。
阮青芜带着赵婷婷打车去局里。
宁城今日的天气格外明朗,晚七点,出租车的广播里正播报晚间新闻。主播用了几句话将连环案落幕,让宁城市民彻底松了口气。
司机师傅感慨万千:“太好啦!凶犯落网,我老婆女儿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她们天天嘀咕这事…你们不知道,我都被他们弄的神经兮兮,这段时间开车千万分的小心,还被扣了分…”
听着司机师傅嘟嘟囔囔,阮青芜竟然觉得很是亲切。
赵婷婷想要张嘴说什么,被阮青芜拉住。“婷婷,见到你爸爸跟他道个歉。不换怎说,偷跑出去是你的错。”
赵婷婷撇撇嘴,很是不屑:“我也是为了帮你们,谁让你们太墨迹!除了教授还有我爸,其他人都太菜…”
阮青芜无语,四十五度望向窗外闪烁的路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今天天气真不错,”
碎嘴的司机师傅连忙换气象台,唠起嗑来:“啧啧,未来一周总算是好天了。前面又是雨又是雾霾的不正常……”
阮青芜说了是啊两个字,凌峰电话到了。问她在哪,阮青芜告诉他自己已经路上,凌峰就说等她去了再说。
到了局里,阮青芜把赵婷婷交给赵明风,又上交了证物。
凌峰拉着她出去:“你跟我去趟王致远那。”
阮青芜不解也没追问,凌峰开了车跟她解释:“江楚陌被关在刑侦大队,那边的警力充足。是老肖的意思!”
“我明白,他怕我走后门。”阮青芜说的直白。
凌峰没有否认,继续道:“中午江宇夫妻俩过来看他,吵了起来,被他轰走了。之后他提出要见你。”
“为什么吵?”
“江楚陌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不是江宇的孩子,是楚锦大哥楚雄的儿子。
儿子遭意外,儿媳丢下三个月的孩子改嫁他人。女儿怀了有妇之夫的孩子刚流产,楚家便移花接木…”
阮青芜哽咽了:“他…怕是早就知道了。父母造的孽,儿女何其无辜!如果可以选,我们都不会想要那样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