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芜嘴角弯了弯,心底低叹。
两人在路上随便寻了家面馆填饱肚子,回到酒店已经是八点。
凌峰本打算再耽搁一天的,可如今阮青芜知道江楚陌会面临公审的事,就没必要多留一天。
跟赵明风商量后,凌峰再次敲响了阮青芜的房间。
阮青芜刚冲完澡,换了干净的睡衣裤准备上床。
“教授,有什么事?”
凌峰没有要进门的意思,站在门口说了句:“老赵那边出了点事,我们明天回去。早上五点走,赶回去差不多八点。”
“好,那你早点睡。”阮青芜犹豫了一下道:“教授,能麻烦你跟我换一下房间吗?顾靳墨,他拿了一张这房间的房卡,我怕他打扰我。”
凌峰摸摸鼻子,答应了:“可以。”
说着话进屋把阮青芜的行李箱拿到他那边,抓着自己的背包出来,同阮青芜换了房卡。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阮青芜相信凌峰会处理好一切,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付顾靳墨。
手机置了静音,闹铃定到五点。
这一夜没有闹人的手机铃声,也没有不断的敲门声。
闹铃一响,阮青芜就醒了。她快速的爬起来穿衣洗漱,妆都没画,就开始拨凌峰电话。
她不知道顾靳墨看见房里的人成了凌峰,会是什么心情?两人会不会再次掐一架?顾靳墨会气成什么样子?
拨出去的手顿住,阮青芜收好手机,坐在床边等待。
五分钟后,凌峰来电。
阮青芜接通:“我好了,你昨晚没事吧?”
凌峰刻意压低了声音:“无事。你出来,我在门口。”
阮青芜赶忙提着行李箱出来。凌峰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比了个走的口型。
直到上了车,阮青芜才说话。“你累就睡会儿。”
看凌峰的脸色就知道,顾靳墨昨晚折腾的不轻。
“嗯,导航定位局里,别开那么快。”凌峰吩咐完放倒椅背,将厚夹克盖在肚子上闭眼睡觉。
阮青芜有些内疚,她的算计凌峰并没有拆穿,也没有怨她,而是欣然接受。
憋了好一阵,阮青芜轻轻说:“教授,对不起。”
她以为凌峰睡着了,偏偏凌峰咕哝一句。“我只能为你做些小事…”
阮青芜吓了一跳,减速回看副驾上的凌峰。他没有醒,眉眼舒展,好看的嘴角委屈的抿着。
凌峰在做梦。是梦到了喜欢的人?谁能让凌峰委屈,阮青芜想到的人只有顾诗月。
此刻,她竟然有些羡慕顾诗月。
心底残留的凄然涌上心头,阮青芜叹了口气,林浅有些话说的很对。
长得帅的男人没钱,有钱的好风流,专一的条件差,条件好的脾气坏,脾气好的没本事,有本事的不浪漫,浪漫的假深情…
这世上男人大多薄情寡义,专一深情条件好的,要去小说电视剧里找,或者做场春秋白日梦!
缺点人人都有,把缺点变成优点的人,难遇。
凌峰恰恰就是这种人,而顾靳墨则缺点外露,多疑易怒霸道神经质,除了有钱无他。
可笑自己为了八百万,咬牙跳进顾靳墨的坑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阮青芜想想就头疼。
七点五十分,车开进刑侦大院。
阮青芜整个人冒着热气,靠在驾驶室里,喘着粗气闭目养神。
一个字,累!
她从没独自开过这么长时间,大脑一直处在紧绷状态。
就连柳岩在外面敲窗子,她也没听见。门被人拉开,冷风灌入,伴随着柳岩的质问而来。
“阮青芜?你把峰哥拐哪去了?一天一夜联系不上,凌伯母昨天都来局里报案了!”
阮青芜还懵着,愣愣的看着柳岩。“你说什么?”
凌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眉头微蹙:“青芜!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先进去,你把车停好。”
阮青芜见柳岩小跑着跟在凌峰身后解释,嘴角勾了勾。暗道柳岩有病,喜欢凌峰自己上啊,干嘛老扯上她?
停好车,阮青芜赶去后面食堂买了两份早餐。走进办公室才发现多此一举,凌峰已经吃上了。
“青芜,你买了两份白粥啊?”凌峰笑着朝她招手:“我用豆沙包换你一碗白粥可以吗?”
对面开电脑的柳岩,下意识到捏紧了鼠标。
郑一森探身抓个肉包吃,口齿不清的说:“呃,峰哥你喝白粥?不是说白粥没味…啊呀疼,”
旁边的宋磊一脚踢在郑一森脚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宋磊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小郑。我最近腿发麻,医生说没事抻一抻,就抻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郑一森大大嘞嘞惯了。“没事没事,嘿嘿,我皮糙肉厚的。”
阮青芜把一份早饭搁在凌峰面前,扯扯嘴角:“不用换,差旅费里扣。”
“好。”凌峰也是一本正经的回复。
阮青芜没有再交流回了座位,她不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这里。
阮青芜喝着粥,将手机铃声切换回来。手机猛地响了,因为误操作音量很大。
接通的瞬间,顾靳墨暴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
“阮青芜!你敢耍我!!!人在哪?说!”
阮青芜赶忙挂断,惹来柳岩的吐槽。“吵死人了啊?这是集体办公区域,又不是你家,真没素质!”
凌峰轻咳了声,柳岩不满的撇撇嘴。
凌峰起身收垃圾,特意走到阮青芜桌前。“吃完了?要丢,我一起丢掉。”
阮青芜摇头说不用,自己收了,抓着手机往外走。
凌峰顿了顿,这是被嫌弃了吗?他似乎没有惹她,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呢?
阮青芜边走边回拨顾靳墨的电话,想要找借口解释一番。
不想刚喂了一声,手中的垃圾袋就被凌峰取走。
对面传来女人的浅吟声,阮青芜的第六感让她加快了脚步,停在一楼的背风处。
前面的话她没听清,只听到后面这段对话,是顾靳墨与陆槿的。
先是陆槿:“你真打算让江小姐把孩子生下来?”
接着是顾靳墨:“不然呢,怀孕对她有利,公审那天会安排她以证人的身份出席,当众揭开叶家丑闻。”
陆槿问:“你不怕,阮医生知道吗?”
“她?”顾靳墨语气带着不屑:“知道就是麻烦些罢了。”
顾靳墨的口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好不好,饭菜合不合口。
江绿蘅是阮青芜幼年时光的一根刺,而顾靳墨为了白月光,不遗余力的藏人、帮她脱罪。贡献人力物力,还亲自上阵!
阮青芜是亲眼见证过叶楠成与江绿蘅的亲密关系,弄了半天顾靳墨喜欢戴绿帽?
也不知道是谁在帮她,让她听到这么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