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钧眸光阴冷,不过眨眼之间已闪身飞至高空之中。
夜风清冷,衣袂翻飞。元钧轻蔑一笑:“区区几只凶兽,就想杀我。不自量力。”
说话间,他面无表情地在手中酝酿出一个神力恐怖的光环术法,朝着对方这群凶兽率先扔去。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凶兽前仆后继朝他扑来,宛若飞蛾扑火,但凡跃入光圈内的凶兽,皆是瞬间化为尘埃。
不过短短瞬间,这漫天的凶兽已只剩下寥寥一半。
它们开始蜷缩后退,嘴中的嘶吼依旧不断,透着恨意和不甘。
而在此时,凶兽之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她身披黑色披风,站在群兽中央,脂粉未施却显肌肤白皙皎洁,眉目含悲。
正是玉瑶。
玉瑶眸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苏棠”,颤声喊道:“帝神,我知道是你。“
玉瑶双眸含泪含泣:“帝神,你当真不记得玉瑶了吗?”
元钧懒洋洋的:“小莲花,好久不见。”
小莲花。
久违的称呼。
十万年前,帝神元钧整日对她灌溉浇水,便是唤她“小莲花”。
玉瑶鼻尖一酸落下泪来:“帝神,你如今困在这草精的身体里,我今日带了这么多的凶兽,便是为了杀了苏棠,把你救出来。你为何要阻止我?”
元钧冷冷道:“苏棠不能死。”
至少目前还不能。
玉瑶忍不住闪身上前,质问道:“为何不能?!”
“难道你不想重见天日,帝神归来吗?”玉瑶声声泣血,撕心裂肺,“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三界众人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如今却非要躲在这草精的体内……为什么?”
元钧脸上尽是不耐烦,声音冷然:“我说了,苏棠不能死。”
“你最好带着这些凶兽滚出这里,”元钧的语气淡漠到绝情。
玉瑶脸色惨白,她像是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和主人十万年没有见面,再次重逢时他竟会说出如此冷情的话。
她迷茫极了,怔怔地看着他,心底已是痛如刀绞:“主人,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是小莲花啊。”
是他一手种出来的小莲花。
是他整日亲手培育的小莲花啊。
为什么十万年没见,帝神却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玉瑶脸色惨白,只觉心底像是被人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元钧依旧面无表情:“你若是真的想早点见到我,就把灵苓草给她。”
灵苓草。给她……
玉瑶心底猛得一痛,——帝神竟亲自帮这株草精,讨要灵苓草。
她双眸被泪水染透,脸色惨白!
元钧已经懒得和玉瑶多太说,他面无表情地又变幻出一个巨大的环形术法,直直地朝着玉瑶方向扔了过去——
玉瑶不躲不避,她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伤痛袭来!
可陡然间,她却被一道身影护下。
玉瑶一喜,可再睁眼,却见印入眼帘的根本不是帝神,而是……魔尊孤烟。
孤烟硬是受下了元钧的那一道术法,嘴边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来,顺着嘴角落下。
孤烟冷冷道:“别傻了,帝神元钧已经被那只草精蛊惑了!”
他强撑着身体,带着玉瑶离开了穷荒谷。
玉瑶大声尖叫着,挣扎着,她不信帝神会为了一只草精抛弃自己,可孤烟却对她用了困线索,将她牢牢禁锢着飞身走远。
等玉瑶等人走后,剩下的凶兽们瞬间一哄而散。
偌大的夜空瞬间只剩下元钧一人,独自伫立在高空之中。
与此同时,穷荒谷森林内的一隅,正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率着数十死士,正死死地看着刚刚头顶发生的那一幕。
直到凶兽们都走光了,其中一个死士垂首对面前的面具人压低声音道:“主公,下一步怎么做?”
面具人死死地顶着高空中的元钧,冷冷道:“不急。”
夜明星稀,弯月清冷,元钧却若有所思地侧头看向地面上的森林方向。
下一瞬,元钧竟是已陡然闪身到了……这面具人的面前。
面具人和一众死士们吓得脸色一变,猛得后退一步,避之不及!
元钧诡笑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派来的?”
面具人厉声道:“你不必管我们是什么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元钧大笑,也不知是笑他们的不自量力,还是笑他们说的话实在太可笑。
他挥了挥手,手中瞬间对他们劈出一道术法,这道强劲的术法让他们几乎站立不住,一个个竟都当场元神破裂,身体逐渐出现裂痕,直到整个人都裂成了碎片。
为首的面具人中了术法,脸色惨白,异常艰难地画作一阵黑烟独自逃脱,剩下的死士们则全都化为了灰烬。
若不是他现在被禁锢在苏棠的身体内,只能发挥出三层神力,又岂会让这人逃了。
最重要的是。
元钧低头看了眼身下。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身体怪怪的,现在这种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不断从身下流出来。
元钧:……
他咬牙切齿地闪身回到山洞去,一边冷冷地想,等他从这个破草精的身体里出来了,一定要杀了这只草精泄愤!
这草精的身体也是虚弱,他才占用了她的身体小半个时辰,就累得不行。简直脆弱得离谱。
处理完了刚刚那些找死的垃圾,元钧这才又躲回了灵台内的灯笼二号睡觉。
只是睡觉前,他又去了灯笼一号。
苏棠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甚是香甜。
只是她身上的亵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片白瓷般的肌肤。
元钧皱了皱眉,他挥了挥手,敞开的亵衣瞬间将她裸露的肌肤盖了回去。
他又顺手帮苏棠盖好了被子,这才走了。
只是走了两步,他突然有些生气。
他为什么要帮这只草精盖被子?真是可笑。
于是堂堂帝神大人又转过弯,把苏棠身上的被子给掀了,这才回了灯笼二号睡觉去了。
……
苏棠只觉得这一觉,真是越睡越累。
她甚至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地追着温故,可怎么追也追不到,只能看着温故的背影干焦急,让她差点累了半死。
等她好不容易从梦魇中挣脱,睁开眼来时,竟发现山洞外的时辰,竟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她竟然足足睡到了现在!
苏棠一惊,吓得她连忙起身,可才刚坐起身来,便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她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地在心底对元钧道:“牛哥,我……我这是怎么了?”
元钧:“你来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