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转头,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影子直接朝自己扑过来。
偏房本来就矮,此时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宛若一尊小塔。
林湘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抄起窗台上用来销窗户的木块奋力朝来人砸了过去,只可惜,男人虽高大却不笨拙,一歪头躲过了那块木头。
她本能地左右四顾,一把抄起了线簸箩里的一把剪刀,因为常用,这剪刀被自己磨得十分锋利。
她往后蹭了蹭,指着那人问道:“你是谁?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哈哈哈,男人找女人,你说我想干嘛?正好我没女人,你没男人,你就不想快活快活?”
他奸笑着,目光不住在林湘南身上游弋,滑稽而油腻。
那满满的恶意让林湘南惊愕而骇然,她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你是镇上的张汉成?”
张翰成是湘河镇的混子,听说他身材高大却游手好闲,动不动就跑到公厕去偷看女同志上厕所,平日里没少被人骂,可是,他什么时候也到下面村里活动了?
冷不丁的,林湘南顿时想起了下午贺修业在家里坐立难安有口难言的样子,心中恍然。
“贺泽宇让你来的?”
张汉成一愣,但随即又朝林湘南扑了过来,“你管是谁叫我来的?叫你尝尝男人的滋味儿不好吗?”
本来就不大的小屋,人高马大的张汉成几步就到了林湘南跟前,大手一扯,大嘴就朝着林湘南舔了过来。
嘴巴里的恶臭已经清晰可闻,林湘南皱着眉头,恨不能一剪刀捅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啪”地一声,张汉成捂着后脑勺转过了头,恼火道:“谁砸老子!出来!”
没有人说话,林湘南看准机会猛地用力一头撞在张汉成的身上。
张汉成猝不及防,竟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他一只脚刚好伸到了床角下,又是“啪”地一声,张汉成疼得直接跳了起来。
林湘南这屋以前是放柴火和粮食的,以前没少有蛇虫钻进来。林湘南虽然把房子让给贺琪琪的事做得很大气,但她也很怕这些蛇虫鼠蚁,所以就在桌子底下和床底下放了许多老鼠夹子。
张汉成不偏不倚刚好踩中了老鼠夹子。
这一声叫惊醒了尘尘,看到屋子里突然多出的男人,小孩惊惶地叫了两声。
林湘南顾不得安抚他,拉过被单往他头上一盖,看到疼得不停跳脚,又强忍着剧痛蹲下身准备把老鼠夹子解下来的张汉成,抄着剪刀到了他的身后,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把剪刀抵在了张汉成的脖子上。
张汉成顿时不敢动了,他是混混,却不是个傻子。
“湘南妹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其实我不想来的,是你家那个……”
“闭嘴,我让你说你再说!”林湘南手上再次用力,剪子的刀刃紧紧贴在张汉成的脖子上。
张汉成连连吞了几口口水,“好,好,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在桌子底下还有好几个老鼠夹子,现在把你另一只脚也伸过去。”
“伸!”
林湘南咬牙,手腕狠狠地往前送了送。
张汉成哆嗦了两下,闭着眼把脚伸了过去。
天知道,林湘南这屋的老鼠夹子都是加了码的,就算是一匝来长的大老鼠来了也别想从老鼠夹子里逃出去。
张汉成疼得又惨叫一声,刚叫出声来头上就被人抽了一巴掌,“叫什么?吓到我儿子了。”
头上有巴掌,脖子上有剪刀,横行无忌的张汉成只好又把痛呼声憋了回去。
然而这不算完,林湘南又说:“手也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