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愕然。
“真的假的?”
“还真假?”韩秉坤反手两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
“你是望风的?”
“……”
林湘南伸出两根大拇指,对着韩秉坤比划了一下。
“这么看来,他是可信的。”
“如果他都不可信,这偌大一个城,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你想看书放心去看就行了。”
如果是林湘南自己,她自然不会有这份担心。
但凡与儿子相关,林湘南必然要慎之又慎。
“要我说,你还是跟那位打打关系。”韩秉坤喝了口酒,又对林湘南说。
“那位?”
“就是跟你做了一上午同桌的那个。”
林湘南不免想起那位五短身材的男同志,沉吟了一瞬,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部队出身,供销社知道吧?”
林湘南点头,“当然知道。”
现在全国各地但凡买东西,都是供销社。
除非大一点儿的城市才有国营商场。
“他是总头。”
“……”
云淡风轻如林湘南也不禁张了张嘴,“你说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说,如果我和他打好关系,是不是可以为我们军区争取多点儿物资?”
“说不定。”
林湘南搓了搓手,眼睛都已经亮了起来,活像头看到肥肉的狼。
韩秉坤忍不住笑了起来,“要不要这样?你好歹收敛点儿?”
“我现在恨不得搬空他的仓库,你让我怎么收敛?”
“……”
韩秉坤忍不住扶额,又忍不住想笑。
“收敛点,收敛点。”
“我想想怎么伪装一下。”
“……”
无语了片刻,韩秉坤提醒道:“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诉苦。”
林湘南哑然。
难怪那天他来听课,听到大家那些嘴巴上高亢地喊着口号,实际上却在抱怨各种工作都难做的行为时,明显嗤之以鼻。
饭吃得差不多,韩秉坤就走了。
林湘南把饭桌收拾了一下,琢磨着自己怎么利用目前所了解的情况,给军区那边谋点福利。
诉苦不行,还能怎么办呢?
次日周末,林湘南很放心地和尘尘去了图书室。
以前在家属院时,每天不是去鱼塘就是上山,现在少了许多杂务,林湘南反而能安心读书了。
她在图书室里也看了不少书,许多都是她曾经没有想过,没有见过的。
结合这几天的课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贺文山那颗心总是鲜红。
曾经,他或许有对不起她和尘尘,但他绝对对这片土地爱得赤诚。
只是,她和贺文山不同。
贺文山有大爱,她只有小爱。
所以,尽管重来,她也只想好好爱自己,爱尘尘。
至于旁人,只能是精力之外的兼顾。
可能她注定只能做一些芝麻粒大的小事吧。
一个周末,林湘南都和尘尘泡在图书室里。
晚上准备离开时,肖凛冬正在门口送孙承。
见到林湘南和尘尘,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目光刀刃一般刮在林湘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