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陌轻笑,那深邃的双眸中,原本平静如渊的剑痕突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与此同时,手中紧握的木剑也随之轻轻颤抖,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蓦地,一道耀眼的白光骤然从剑柄处迸发而出,如同闪电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剑身。
刹那间,整把木剑被一层璀璨夺目的光芒所笼罩,令人目眩神迷。
“肖万诚,为了表达我对第一个死在我这剑招下亡魂的敬意,杀你,得用'牛刀'了呢。”
“放心,我不是什么嗜杀之人,只是若不让你们肖家体验到深深的绝望,又怎能平息我心头之怒呢?”
“可惜啊,肖晁灿死得太快了,说句实话,我的愤怒是一点都没释放出来啊!”
肖陌眼神冷冽的盯着眼前的肖万诚,眼眸中的剑痕似乎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面对肖陌的挑衅,肖万诚脸色阴沉至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肖陌,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吗?你未免太过小瞧我了,我承认你剑道造诣很强,但,你没有法力!”
“早在刚才,我便从我身上残留的剑意中察觉出了这一点,空有剑意,却无一丝一毫的法力威压!”
然而,肖陌并未作答,他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木剑,将它竖立在右肩之上。
接着,只见他用双指轻轻划过剑身,瞬间,那耀眼的白光便如潮水般收缩到了剑身的表面。
此时此刻,这把原本平凡无奇的木剑仿佛化身为了一条灵动的白龙,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剑压。
“空有剑意?对付你,足够了。”
话音落下,肖陌松开手中木剑,木剑宛若拥有生命一般,静静地悬浮在肖陌身侧,周身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与此同时,肖陌手捏剑指,遥遥指向肖万诚,口念法谕。
“无忧无虑者,当赋此剑神,无忧剑意,无虑斩!”
刹那间,木剑如同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带着无尽的威势朝着肖万诚疾驰而去。
所过之处,地面被其蕴含的剑意切割得支离破碎。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肖万诚急忙催动手中长剑,口中念念有词:“肖家剑诀,终式,肖腾剑破!”
伴随着肖万诚灵力的催动,长剑挥动间,一道威势不俗的剑罡如蛟龙出海般气势汹汹地迎向木剑。
然而,仅仅片刻,那看似凌厉无匹的剑罡便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被木剑周身弥漫的无忧剑意摧毁。
同时,木剑剑身悄然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似乎是承受不住肖陌剑意的强大,看到这一幕,肖万诚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双眼闪过一抹希冀。
倏地,他咬紧牙关,提起全身残余的法力,再次挥出一道道凶猛的剑罡。
随着法力的大量流失,肖万诚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那把逐渐裂开的木剑之上。
望着木剑上越来越大的缝隙,肖万诚脸上的喜色也越发明显起来。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放声大笑道:“小辈,你要不了我的命,你的剑意的确强大得令人心悸,但你太自负,太狂妄!”
“竟然只用一把木剑来承载它,如今木剑即将破碎,失去了载体的剑意,即使再怎么强大,又能如何?”
说罢,肖万诚看着濒临破碎的木剑,一咬舌尖,然后用力将一口精血喷向手中紧握的长剑。
顿时,其手中长剑闪耀出一阵耀眼的血光。
见状,肖万诚双手紧紧握住剑柄,高高举起长剑,用尽全身气力猛地向前一挥。
瞬间,一道前所未有的血色剑罡从剑尖处喷涌而出,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径直朝着临近的木剑斩去。
二者相碰的一刹那,如共工怒撞不周山一般天崩地裂。
眨眼间,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面对这股恐怖的能量波动,各大世家的长辈们脸色剧变,急忙动用法力在周身布下护罩挡住余波。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少年看着不过弱冠之年,剑道修为便如此恐怖,所悟剑意更是前所未闻。”
“刚才肖万诚的最后一击,其威力已经逼近妖皇级别,就算是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他仅用一把木剑便发出如此威力强劲的攻击,此剑还没有运用丝毫法力,倘若他拥有法力,那此剑又会是何等惊艳?还真是后生可畏!”
费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叹道。
“费管家,那依您所见,这个叫肖陌的少年比之您如何呢?”
王权霸业见状,不禁好奇地询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战意。
胖道士闻言,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少爷,他比之老奴,想来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不禁面露骇然之色,久久不语。
要知道,眼前之人在内——王权家,可是说一不二,地位仅次于王权家主的存在。
在外——一气道盟,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费先生'。
其战力之高,亦是在场所有人公认的第一。
李老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老费,你没开玩笑吧,此话当真?”
“老李,我开没开玩笑,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费先生微微一笑,然后挥手散去了笼罩在周围的法力护罩,目光投向了碰撞的中心。
众人见状,也纷纷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那里,王权霸业更是紧紧盯着,眼眸中的战意经久不散。
场上,余波缓缓散去,遍地狼藉,只见,一个大坑突兀地出现在原地,引人注目。
血色剑罡和木剑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不知所踪。
肖万诚愣愣地盯着,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似乎冲垮了他的头脑,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颤抖着。
片刻后,他终于看向肖陌,脸上露出一抹癫狂,大笑道:“是我赢了,肖陌,是我!是我!”
声音回荡在整个杨家府邸,肖陌听罢,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戏谑的看着肖万诚,嘴角微微一勾,轻笑道。
“肖万诚,我说过会让你感到绝望,深深的感受,是什么让你认为那把木剑是我剑技的核心了?真是蠢得可笑!且不说木剑,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只有一击之力?”
“不可能,你在虚张声势对不对,肖陌?你的木剑已经崩溃了,你连法力都没有!怎么可能再出一剑?不可能......”
当听到肖陌的回应后,肖万诚那原本癫狂至极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他像是发了疯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声质疑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扫向周遭的一切,似乎想要从其他地方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以此掩盖住内心深处不断蔓延开来的恐惧。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无影无形的攻击便闪电般穿过他的印堂。
顿时,肖万诚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那双瞪大的双眼中,依然闪烁着深深的恐惧和无法言喻的震惊。
最终,他缓缓地倒在地上,生机消散。
看到这里,肖陌转过身子,深邃的双眸之中,若隐若现的剑痕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轻蔑的声音响起:“此剑诀一出,结局便已注定,无需忧虑。所以,用来杀你,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众人一片哔然,完全没有看明白肖万诚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费先生亦是眉头紧皱,紧紧盯着倒在地上的肖万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禁低语。
“木剑不是核心,那,什么才是肖陌那招的核心?”
费先生努力的思考着,回想着两人战斗的每一处细节,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两个字浮现在眼前。
“是剑意!肖陌那一招,真正的核心其实是剑意!”
费先生的大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向众人解释道:
“肖陌那一招的核心并不是那柄普通的木剑,而是木剑中所蕴含的剑意,肖万诚有一句话说对了,木剑仅仅只是载体,剑意才是真正的杀招。”
“肖陌早已算准肖万诚唯有拼尽全力方可击碎木剑,而这正是他精心设计的前戏。”
“当肖万诚以为成功之际,却不知等待他的将是肖陌给予他的更大的绝望,如此手段,还真是杀人诛心!”
“我突然想知道那肖家天才肖晁灿究竟与肖陌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让肖陌如此对待肖万诚。”
众人听到费先生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全都明白了刚刚那一幕是如何发生的。
就在这时,肖陌向喜台处走来,众人见状,不由忐忑起来,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少年高手。
这时,杨老爷子开口说道:“雁儿,你带着你夫君一起去向肖陌道谢吧,毕竟他是为了救你的夫君才现身的,你们夫妻俩与他交流起来应该也会更为顺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