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小糕点。”阮柠七也拿了一块鸡蛋糕。
覃岚放下了手里的毛豆,端着搪瓷缸喝了茶。
阮柠七知道她过来找自己一定是有话想说,便也等着她开口。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
覃岚才迟疑的开口:
“小七。你从闽省回来能不能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
“什么聚会?”
“一个老朋友结婚,我本来不想去的。怎么都推不掉,所以……”覃岚眉眼之间多了一丝忧郁美。
阮柠七大概明白了覃岚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豪气冲天的拍胸脯。
“行。我陪你去。”
覃岚笑了,“我怕自己到时候太难看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柠七从周围好几个人嘴里听了好几个版本,就是没从当事人嘴里听到一句话。
逮着覃岚送上门。
爱吃瓜的阮柠七可不能放过。
“谁能保证这辈子遇到一个青梅竹马就能走到一起?”覃岚看到阮柠七好奇的就差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好笑。
阮柠七点头,语气高傲:
“女人这辈子遇到个把渣男很正常。比如我甩了渣男,改嫁他哥。”
覃岚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你厉害。我以前有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因为他爸爸跟我爸爸站队的问题闹翻了。
本来这种事分了就分了。
可他结婚后娶的那个娘们整天对我疑神疑鬼。
还阴阳怪气的蛐蛐我。
甚至诋毁我的名声,我气不过跟她打了一架。
狗男人的眼睛里只有他那个小人行径的媳妇。
居然说我不该欺负他媳妇。我这暴脾气不能忍,对着他骂了有十分钟。”
想起之前的壮举。
覃岚只觉得当时骂人的词汇量不够恶毒。
阮柠七这才知道他们的爱恨情仇。
“后来呢?”
“他说我不可理喻,还说幸好没有娶我。”覃岚没想到后来自己相亲了好几次。
都被狗男人的媳妇给搅黄了。
还到处散播她勾引狗男人的消息。
搞得她只好躲在了弟弟这里生活。
阮柠七想了想,“你心里还有他吗?”
覃岚双手一摊,“遇到这种下头男人,你心里除了想打爆他的狗头还有别的想法吗?”
阮柠七想了想。
“没有,如果有,就是一顿不够,两顿来凑。”
覃岚笑的前仰后翻。
“哈哈哈……我就是想揍他们两口子。”
阮柠七帮她剥毛豆,询问她是不是晚上煮毛豆吃。
“嗯,我弟弟喜欢吃毛豆煮万物。”
阮柠七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我也是。”
“那我晚上做了送过来一盘。”覃岚放低了声音。
“行啊。少一点,我们明天就去闽省了。”阮柠七看着覃岚,“我给你从那里带几件港台风格的衣服。”
“我给你拿钱。”
“不用。等带回来再给钱。”
覃岚偷偷的低声道:
“我偷偷的报社投稿,也是赚了一点稿费的人。”
阮柠七这才知道覃岚文化功底很深厚。
她干脆拉着覃岚进屋看自己的书架,看到上面满满当当借不到的书。
覃岚的眼睛直溜了。
“你还学英语?”
“嗯。以后英语也是必须的。”
“借我看,借我看。”
“你随便挑。”
覃岚考虑了阮柠七去闽省的时间,干脆挑了五六本书。“小七。这几本都借给我看,我保证不会弄脏一点点。”
阮柠七根本不在意。
“你想看多挑几本。”
两人坐在书桌前,交流了几本共同看过的书。
对比其她人。
阮柠七觉得,她和覃岚更有一种一说话就相见恨晚的闺蜜感。
覃岚抱着书回家。
从自己的钱包里拿了两百块钱,匆匆的回到了阮柠七家里。
“小七。”
“覃岚。我帮你剥豆子呢。”阮柠七感叹自己为了吃也是拼了,在食堂都没有这么勤快。
“两百块钱。你放心大胆的给我买衣服。”
覃岚把二十张大团结递给阮柠七,“真的不用票吗?”
“不用。”
阮柠七摆摆手。
她还没到京市前,就已经替堂哥他们开启走私路了。
踩着脚踏车往返海边和各个点。
路上设关卡的都躲在草丛里。
看到有人经过恨不得都要检查一遍。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都能让脑袋活络的闽省人找到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
覃岚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让阮柠七替她出布票。
……
第二天一大早。
周北川叫阮柠七起来。
两人提着箱子刚出门口。
看到蒋春天和一个叫陈凯的小伙子等在拐弯处。
蒋春天小跑上前。
“周同志、阮同志。我来提箱子吧。”
周北川把箱子给了蒋春天。
自己提着一个行李包。
到了车站。
刚好赶上了上车,四个人坐的是卧铺。
要三天三夜才能到闽省。
到了地方还要坐车去小渔村。
阮柠七和周野睡得是下铺和中铺,蒋春天和陈凯也是对面的下铺和中铺。
周野放好了行李。
从行李包里掏了洗干净的水果和鸡蛋糕、米糕放在了中间的台子上。
“蒋春天、陈凯。这些一起吃。”
阮柠七又拿了卤味。
鸭爪、鸭脖、翅膀和猪头肉。
看的对面的两人以为他们是来度假的,“缺了酒?”
“不缺。”
阮柠七从床尾的包里拿出几瓶啤酒。连起子都从包里掏出来。
还掏了油纸包包着的花生米。
陈凯第一次出任务看到有人把零食铺子带上了火车,不由自主的滚了滚喉结。
“能吃吗?”
阮柠七斜眼睨了过去。
“你怕我下毒?”
陈凯赶忙摆手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规定不能吃。”
“有这规定?”阮柠七不信,“哪一条?”
蒋春天低垂下头。
忍着笑说道:
“确实没有这规定,主要是没人像你们这样带食物。”
周北川已经打开了三瓶啤酒,一瓶北冰洋。
“喝吧。”
蒋春天接了过来。
陈凯见蒋春天接过来,也很丝滑的接过啤酒。四个人围着小桌子,喝啤酒吃东西聊天。
吃饱喝足后。
阮柠七躺在了里面,周北川躺在阮柠七外面。
他拉上了帘子。
一直到了第三天,才到了闽省。
下了车,有蒋春天的人过来接他们。
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才到了小渔村。
车子停在了一座红色的砖头房子门口。
阮柠七下了车。
打量面前的房子,里面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走出来。
“七七。”
“阿嫲。”
阮柠七鼻子酸涩的难受,扑过去抱着老太太。
心里在说:
阿嫲,你的亲孙女再也不能回来了。
阮奶奶以为自己眼花,前些日子有个自称孙女的闺蜜过来。在家里住了几天,跟着孙子出去跑了几天。
前两天刚走。
阮奶奶的目光落在了后面的周北川身上。
蒋春天送他们过来,已经开车离开。
“这是……”
阮柠七赶紧松开了阮奶奶,拉着周北川过来。“阿嫲,这是你孙女婿周北川。”
她靠近了阮奶奶的耳朵,“你孙女婿是个很厉害的飞行员哦。”
“开飞机的?”
“嗯。”
阮奶奶由衷的赞叹,“那比你大堂哥那个开船的厉害。”
老人家布满茧子的手拉着周北川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打量了好几分钟。
最后幽幽的来了句:
“你怎么受得了我这个孙女的脾气?难为你了。”
阮柠七拉长了音调。
“阿嫲~”
“叫阿嫲也没用。还不进来。”阮奶奶的院子属于典型的四水归堂的房型,即使在渔村也算是还不错的家庭。
如今住在这里的还有阮柠七大伯一家。
阮奶奶拄着小棍子,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容。
“七七。你住的房间一直都收拾的很干净,你带北川先去放行李。我煮海蛎面线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