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程青松后面进来的人左顾右盼:“温意如今可是‘俏氏’得很,见我们来了都不搭理我们呢?”
温意听着这故意带着口音,吊儿郎当的普通话,转身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江鱼和舅舅骆文,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她赶忙起身,喜笑颜开地打招呼:“刚刚没瞧见,舅舅,你们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江鱼阴阳怪气地刷着存在感:“哟,妹妹只瞧见你舅舅,莫非是假装没看到我和明西呢?”
温意对江鱼置之不理,毕竟她对他毫无好感,从小就被他欺负,在温意的心中,对他甚至还有些惧怕,他那人着实邪性得很。
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姜明西,转头问程青松:“这位是……?”
“我高中同学,是我们县城人。”
姜明西长得文质彬彬,却身着一身花衬衫配牛仔裤,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温意向他颔首示意,“你好,我是程青松的妻子,温意。”
“你好,我是程青松的高中同学,姜明西。”
苏情她们见温意家有客人来访,便善解人意地说:“温意,你家有老乡过来玩耍,我们打完这一局,你就赶紧回家去招待吧。”
温意盯着手上的牌,对三人说:“你们等一哈啊,我马上就要赢了。”
现在,不管是谁来,都不能耽搁她赢下这一局牌。
站在后方的程青松三人也移步到她身后,温意又询问了一遍桌上三人,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压住她的牌。
苏情:“都要不起,你出牌吧。”
温意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上的牌,看着没问题,她毫不犹豫地一把甩出去,“你们都要不起,那就三家春天,红燕嫂子反春。”
三人输得心服口服,一人给她一块,便像送瘟神一样挥手让她走。
温意怀揣着三块钱,像只偷了腥的猫,嘿嘿傻笑两声,说:“那下次再玩,下次我再输给你们啊,你们继续玩好,再见。 ”
程青松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轻柔地揉着她如瀑布般披着的头发,五人一起回去 305 房间。
程青松紧紧地搂着温意,宠溺地说:“赢多少了,那么高兴?”
温意喜笑颜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说:“二十多吧,从和她们开始打牌到现在,一直都是我赢,我都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是这么说,但赢钱哪有不好意思的,这可比输钱好多了,毕竟和他们又不经常往来,赢了就赢了,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温意到家后,拿出家里四张凳子出来给他们坐,没凳子的程青松就坐在床上,然后把她的零食水果拿出来招待他们。
看着忙忙碌碌的温意,江鱼打趣道:“以前见温意,还是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现在结婚了,成熟了很多,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温意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回说:“我都结婚三年多了,肯定懂事很多啊,就是可惜我们结婚时你没在家。”
骆文也说:“那时候江鱼都出来打工了。”
温意好奇地问骆文:“舅舅怎么和江鱼在一起的,你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吗?”
因为骆文的大姐嫁给了江鱼的幺叔,所以温意才有此一问。
“没错,以前在同一个厂上班,今年才来的这里,还有,也是和以前的同事一起过来的。”
温意喜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离我们远不?”
“不远,坐公交车不过半小时,今天本来是来这边的步行街玩的,只是遇见了青松,没玩成。 ”
温意也很高兴在他乡遇见熟人:“这样说来,离我们这里不远,以后还要时常往来了。”
“你们做的是什么工作?”
骆文答道:“是给家具喷漆,先前在另外的那家工厂,一直都是学徒工,现在出来重新进厂,成了熟练工,工资也高了很多。”
骆文又看向江鱼:“江鱼比我做得更久,工资比我更高,现在一个月就有一千多。至于明西,我们是在厂里认识的,他在他姐夫身边做事。”
姜明西从自我介绍后,就安安静静的在听他们聊天,不参与话题,也不打扰。
温意惊讶?他们工资竟然这么高?她与程青松每日勤勤恳恳的地苦干,一月下来,两人的工资也才八百左右,他一个人的工资竟然就比他们两人的还要高?
骆文继续说道:“就是吧,做喷漆工还是有风险,要是身体有任何疾病,并不建议做喷漆,伤害大。”
温意虽然不了解,但知道工资这样高,要是能学会,也是一门手艺。
温意想,要是自己是男子,一定想去做喷漆的工作,这世上做什么事不危险呢?
她现在做饰品点钻,因为鼻子敏感,整日嗅着胶水的味道,三年下来不也得有轻微的鼻炎吗。
每天低头做事,她都觉得她以后会驼背,想想还有点害怕,女孩子谁想身体不完美的。
她本来就不想继续做现在的工作了,要是能找到别的工作,她也就放弃现在这工了,每天低头,又常年坐着不动,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程青松倒是对高工资的工作很有兴趣,他仔细地询问着三人各种具体情况。
一问一答之间,也对他们这三年来的所有经历有所了解。
江鱼听到程青松做的是女孩子佩戴的小饰品,大惊小怪的怪叫。
江鱼:“青松一个大男人去做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还不如和我学,起码这工作赚钱,也更适合男人去做。”
温意见江鱼这样说程青松,心中有些不舒服,反驳道:“什么叫娘兮兮的?再说我们夫妻在同一家工厂上班,也挺好的。”
“青松一个大男人,还离不开女人的裤腰了?”
骆文见状,连忙呵斥:“江鱼,说话注意点。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不要口无遮拦。”
这话好说不好听,何况他这话在他们村子里,就是骂男人没种的意思。
程青松听着他脱口而出的话,都习惯了,以前就经常这样,也知道他没恶意,就是管不住嘴。
江鱼自知说错话了,也很懊悔,说:“对不住啊,我就是有口无心,今天好不容易几人遇见,今天我请客,就当赔罪,等一下去饭店吃。”
温意虽然节省,花钱也细致,但该用的她也舍得。
就说:“不用你请客,你们好不容易来这里,我们作为主人,理应招待你们的。”
程青松也附和,“我们大家好久都没见了,今天就我们请客,等下次有时间了去找你们玩,你们再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