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了江鱼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周海芬看到温意,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饭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你们呢,快进来,马上就可以开饭啦。”
温意朝着婆婆微微颔首,向正在门口做饭的程爸打了个招呼。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江鱼和站在他身旁的女孩子身上,好奇地问道:“这是江鱼的女朋友吗?”
温意礼貌地向她问好:“你好呀,刚刚有点事情耽搁了,还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女孩有些腼腆,娇羞的眼眸,看上去十分温柔,一笑起来,脸上便会浮现出两个迷人的梨涡。
她只是看着温意,不发一言,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这边的周海芬赶忙让儿子摆好桌子,将热气腾腾的菜上桌,还热情地招呼着几人快快落座,温意则去帮忙婆婆。
饭桌上,程爸乐呵呵地说:“来来来,大家都别客气,多吃点。咱们一家人在这外面闯荡,一直都没碰到村里人,没想到啊,今年居然能碰到小鱼儿。”
江鱼连忙谦逊地说道:“我也是今年才过来的,要是早知道你们和青松在这里,我肯定早就过来串门子啦。”
几人边吃饭边漫无边际的侃大山,想到什么说什么。
温意则在陪江鱼女朋友,她不爱说话,温意也是慢热型,两人不熟,说话也是不尴不尬的。
三个男人咂摸着从家里带来的粮食酒,程爸正口若悬河地教导着两个年轻人,在外面哪行为可行,哪些不可行。
温意和婆婆饭饱后,本想叫上江鱼的女朋友一同出去溜达溜达,让那三个男人继续喝酒,女孩像个害羞得很,紧紧挨着江鱼,死活不肯挪动半步。
江鱼无奈地笑着说:“娘娘,你们别管她,她害羞得很呢。”
周海芬见状,也不再强求,唤上温意去厂门口的小广场散步。
走着走着,周海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听你们那边的人讲,你和青松这段时间经常吵架?”
“就是他最近请假频繁,我才和他拌了几句嘴。”
“在他们同龄人中,青松可是结婚最早的,他高中成绩不好,否则还在读书。
所以他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贪玩得很。你是女孩子,心思自然要细腻些,你就多担待他些,他要是有做得不好之的地方,你尽管严加管教,我们绝对支持你。”
“妈,我可比他小两岁呢!我也爱玩,也不太懂事,我还是我们村子里这一批女孩子中最早结婚的,总不能因为我是女孩子,就一味地包容他吧?”
“你们作为父母的都管教不好,你指望我一个外人?”
周海芬才刚开口说一句,儿媳妇就如同连珠炮一般,有十句在等着她,她原本让他们过来,就是想和他们唠唠嗑的。
周海芬也期望儿子儿媳能够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你们要相互体谅啊,都已经成家了,就踏踏实实的,别三天两头地吵架,伤了感情。”
“我早就劝你们要个孩子,夫妻俩没孩子,家庭感情就像那无根的浮萍,漂浮不定,要是你们担心孩子没人照看,那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辞工专门给你们带。”
温意静静地听着,也不吭声,反正她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话,只要自己在言语上不吃亏,她通常都不会去计较。
毕竟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必须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鲁莽行事。
周海芬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其核心主要就是不要吵架,要生孩子,两人要努力赚钱。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两人已经溜达了一圈回来。
三人也没再继续喝酒,只是有点微醺,看着倒也还算清醒。
程青松瞅见自己的婆娘,傻乎乎地说道:“我想回家睡觉,头晕得厉害。”
他那高大的身躯,坐在略显狭小的桌子旁,就好似一只被束缚住的巨兽,浑身都透露出一种憋屈的感觉。
公公婆婆身材高挑,所以她生的三个孩子也都是大高个,175 左右的江鱼站在程青松身旁,都显得矮小了许多。
温意身材娇小,所以对高个子的男生情有独钟,她不能让自己孩子将来的身高受到自己的影响。
此刻看着眼前的程青松,她觉得前段时间的所有不快,似乎也都可以暂且原谅。
最后,醉得不清醒的江鱼,被程青松和他女朋友送上了他们住的宾馆,温意紧跟其后。
温意两人到家,程青松犹如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地把温意抱住,脑袋像只小猫咪似的,委委屈屈地在温意的颈肩使劲蹭着,声音低沉道:
“老婆,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嘛,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架了,每次你生气,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你不让我跟江鱼一起玩,我也很听话的呀,可他每次来找我,我都不好拒绝,我不去真的不太好嘛,毕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温意:“我并不是不让你跟他一起玩,我只是希望你去的时候,天黑了要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过夜,喝酒也要适量,你每次一喝酒就不回来,第二天肯定也要请假。”
“而且,我也叫你不要经常和他们去舞厅或者溜冰场玩耍,他们没结婚,去那里是为了泡妞,你一个已婚人士,跟着他们去凑什么热闹呢?难道你想抛弃我,重新找个年轻貌美的婆娘吗?”
温意一想到程青松最近的失控行为,心中就像燃起了一团烦躁的火焰,他完全打乱了她精心规划的未来。
“我们难道就不能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小日子吗?每天努力工作,认真赚钱,存够了钱去我们县城买一个房子,再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以后在县城开个小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程青松跟着江鱼的这几个月,看着江鱼赚钱的门道,还有那花钱如流水的速度,让他对金钱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想着以后和他们会有的差距,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渴望努力赚更多的钱,渴望在省城拥有一套属于自己和温意的房子,渴望让温意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不想让她每天为了计算每月能存多少钱而绞尽脑汁。
江鱼说他的工作是做喷漆的,其实那只是他对外的说法,骆文和他有别的赚钱手段,经常和那些女孩子混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