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听着林凡一口一个雪儿,而自己也挽着林凡的手臂,那一刻,她竟怀疑自己是否真成了林凡的妻子,这感觉来得太过突然。
她又忆起那日与林凡身着睡衣让李慕枚拍照的情景,似有入戏之感。
一想到那天,慕容雪忙将手从林凡胳膊抽出,心仍怦怦直跳。每次与林凡接触,她都难以维持淡然伪装,而是自然地沉醉于那种感觉。
林凡身上似有她所追寻之物,仿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渴望,却又缥缈虚幻。吸引着她如飞蛾扑火,她只能不断告诫自己,林凡是怎样的人。
周蕾看着林凡的潇洒自在,以及慕容雪的小鸟依人,还有她脸上淡淡的羞涩,不禁更添怀疑,难道两人真是因爱情成婚,而非另有缘由?
“走吧。”林凡见周蕾仍在走神,当即说道,对这喜好探听他人隐私的八卦女子,他无甚好感。
三人各怀心思步出小院,住处不远处有一家较大的酒楼,名为“辉煌美食”,乃是星级酒楼。
慕容雪不想走远,便指着“辉煌美食”对林凡说:“林凡,我看这家‘辉煌美食’不错,就去此处吧。”
“不行,此处东西太贵……”林凡话未说完,慕容雪便有些恼怒。
“林凡,你留这么多钱作甚?在此酒楼用餐,至多不过千来块,你那张……”慕容雪并非好面子之人,然林凡留着五十万,
却在自己同学面前为一餐饭斤斤计较,虽说这同学她亦不太喜欢,但毕竟是同学。好歹自己也是宁家之人,林凡这般实在寒碜。
周蕾诧异地看着林凡,首次遇见为顿饭如此计较之人,且是在自己老婆同学面前,可看慕容雪对他的依恋又不似作伪。
见慕容雪还要言语,林凡虽怒火中烧,但并非狭隘之人,知晓此刻发火,恐慕容雪与他的伪装便前功尽弃。且他不久将离宁海,实无必要与一女子计较。
想到此处,连忙说道:“好吧,依你,今日便在此处用餐。”话虽如此,心中却郁闷非常,此刻口袋仅余三千多块,皆是卖血所得。
虽说血不献出亦会白白流失,但用卖血钱宴请自己不喜欢的女子,总归不悦。
林凡已决定,此事过后,再过几日,便离宁海。至于慕容雪之事,他已帮衬颇多,他要寻一安稳之地,种植“银心草”。如今深知,自己这般草根之人,若无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一餐饭还算尽兴,周蕾未得所求,且看出林凡与慕容雪消费观念似有差异。然从林凡对钱财的计较,更确定他与慕容雪确在过日子。从林凡付现而非刷卡,可见其生活并非宽裕。
最是不爽的当属林凡,此餐花费三千多,连身上五块十块都倾尽。若非慕容雪特意点了两千块的红酒,亦不会如此。虽说红酒皆被他饮尽,仍感不快。
他知慕容雪故意为之,给了张冻结的卡,还如此嚣张,那一刻,林凡几欲将卡掷还,让她自去取钱。罢了,我养不起,躲得起,难怪人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慕容雪不正是如此?
用餐毕,周蕾未多停留,告辞而去。许是见林凡以五块十块付账,心中憋闷,不知是在展示没钱还是其他。
慕容雪与林凡回去时,再无来时的亲昵,慕容雪不愿理会林凡,觉今日他实在丢脸,虽不在乎,然林凡有卡不刷,竟用零碎付账。红酒虽是她故意所点,但最后还不是被他独饮。
林凡亦不想言语,一晚饭费三千多,此刻口袋仅余二十多块。
接下来日子,林凡若不外出谋活,恐连饭都没得吃。难道真要靠卖血果腹?自是不可能,还未落魄至此,小药箱尚有一百多块零碎。虽献血价格与他人无异,但林凡自认血质更佳,觉此价亏甚。
慕容雪感受最明,林凡所烧菜肴愈发简单,她虽不讲究饮食,却仍瞧不上林凡这般小气。
当晚,林凡便背着小医药箱外出,未料慕容雪来后,竟让他提前出摊。原以为帮老人解了“紫焦”毒后,无需再摆摊,未料终是走上此路。
令林凡失望的是,在宁渡区步行街热闹繁华处摆摊两日,竟无一笔生意,还遭城管驱赶一次,心中烦闷不已。
林凡已鲜少去宁大,一因不想见云冰,二是去宁大已无可学。本欲给施修几颗自制药丸,然施修因家中有事请假一周。
慕容雪虽多日未与林凡交谈,然其所为皆入眼中。父亲来电告知,让她无需担忧,即便自己被逐出宁家,亦不会将女儿出卖,何况宋家那恶魔。
父亲之言,让慕容雪心中稍安。且父母已赴燕京与宁家摊牌,无论结果如何,后天便来宁海接她。
慕容雪看着林凡置于过道的煮药罐与炉子,心中对其鄙视渐淡。他与自己有何相干?不过一场交易,钱已给他,愿不愿花是他之事,何必因他失望?
想通此节,慕容雪心情稍好。虽他小气,但每日仍买菜做饭。林凡又背箱外出,许晴尚未归来。
不知是否因许晴与林凡同居之故,慕容雪尽量避见许晴,缘由自己亦不清,许是为免尴尬。
不论真假,毕竟与林凡如今尚算夫妻,丈夫每晚宿于隔壁女子家中,即便婚姻为假,亦不想面对。
想到后天便要离去,许是此生不再回返,慕容雪莫名涌起一股惆怅,知此非因林凡,而是另有缘由。
慕容雪首次步出院子,许是想瞧瞧生活二十多日之地究竟何样。
名渡步行街许是宁渡区夜晚最是热闹之处,慕容雪不知不觉行至此处。
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各类零食与小物件琳琅满目,路边还有诸多小商贩摆的地摊。
一小摊的黄金糕烤得金黄诱人,热气腾腾,从不食路边零食的慕容雪亦难抵诱惑,花两块钱买了一块。轻咬一口,软糯可口,口感颇佳。
“来看一看嘞,祖传药方,包治百病。头痛发烧、外伤内伤、风湿近视……只有想不到,没有治不了……”叫卖声让慕容雪几欲失笑,此人竟称何病皆能治。
慕容雪下意识抬头瞧这卖狗皮膏药之人,愣住了。竟是林凡,虽戴着墨镜与鸭嘴帽,然她仍一眼认出。
况且身旁那标志性小箱,慕容雪一直不知其中何物,如今方知是小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