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眼下能确定了，不管是在非洲还是欧美，何量付名下的产业都遭了重创，非洲那边还发生好几起公司高层失踪案。”说话的是坐在林北荣身旁、年近五十的男子。
他叫林泷，是林北荣大哥的儿子，在林家肩负的职责，就如同宋家的宋海那般。
“可知是什么缘故？我林家与千龙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怎就敢挑衅上门？莫不是不怕我林家把‘南青’在国内的势力连根拔起？”林北荣久居高位，虽说即将卸任，可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劲儿丝毫不减。
他确实有这底气，千龙头再厉害，说到底也是见不得光的角色。
真惹恼了林家，虽说彻底剿灭千龙头不大可能，但要铲除他在国内的势力，不过是林家动动手指的事儿。
哪怕他有雇佣军，还能大摇大摆开到边境来？就算敢来，几炮下去，也得灰飞烟灭。
千龙头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敢对林家下手？
林泷立刻接话：“我查明白了，估摸着是因为林凡的事儿。林凡杀了千龙头的独子，彻底激怒了他，这才把怒火撒到咱林家头上。”
“林凡早就被逐出林家，大伙都清楚得很。既然千龙头这么不识趣，我林家犯不着怕他！”开口的是个不到三十岁、模样有些阴柔的男子，名叫林晃，是叶问启的长子。他声音不大，却在会议厅里格外清晰。
叶问启五十多岁，头发稀疏，浓眉下一双细长眼睛。听到儿子这话，立马呵斥：“别胡说！”
林北荣皱了皱眉头，沉默半晌才问：“上次是谁说要去查查林凡近况的？又是因何而起？”
“父亲，是我。我听闻林凡近来闹出不小动静，连宁海的师影都疑似是他，就忍不住去打听了一番，拿回的录像里，师影瞧着确实像林凡，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没来得及汇报。”叶问进赶忙说道。
林北荣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片刻后追问：“你从哪儿得知师影就是林凡的？”
“是宋家的……”话说到一半，叶问进就回过味儿来，脸色一变。消息源于宋家，宋家跟林家向来不对付，怎会好心透露？
林北荣长叹一声，自家这儿子还是太稚嫩，宋家这点算计都看不破。要是叶问启或者大哥的儿子叶问非去查，保准能多留个心眼。
可事已至此，林家就算没去调查林凡，宋家也会想法子让千龙头知晓林家盯上了林凡，妥妥的坐山观虎斗之计。
眼下千龙头对林家动手了，林家明知中计，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双方势必争斗起来。一旦开打，宋家定会帮千龙头，那时林家再想剿灭“南青”在国内的势力，难如登天。
林北荣都能想象到，这场拉锯战持续下去，林家就像坠落的飞机，一路俯冲。可即便知晓后果，林家也不得不应战。
千龙头下一步肯定要对国内的林家企业下手，林家若还不出手，合作方、商人们定会纷纷撤资，到时更是雪上加霜。
宋家这招，阴谋阳谋齐上阵，林家明知是坑，也避无可避。可恨的是，不知宋家许了千龙头多少好处，让他心甘情愿当枪使。
而且就算林北荣这会儿想跟宋家求和，宋家怕是也不会答应，毕竟林家倒下，宋家能瓜分到的蛋糕可比妥协所得大多了。
……
林凡去挑了套便宜衣裳，兜里剩下的钱只够买张机票，连个包都买不起。此刻他恢复了本名，用回闻冬帮忙办的身份证，“莫叶”这化名往后是用不上了。他估摸着，在自己主动找上千龙头前，对方应该不会再派人追杀。
虽说林凡收拾得利落干净，可在飞往洛仓的航班上，旁人的行头都比他体面，估计就属他这身是最便宜的地摊货了，他却浑不在意。
正准备找座位坐下时，林凡瞧见身后老者腕间的玉器手镯有灵气流转。神识一扫，确认无疑。
他的座位在老者前，老者身旁坐着两位女士，靠窗的是戴大口罩的时髦女郎，中间是位中年妇女。林凡想打听手镯来历，便得跟中年妇女换座。
“大姐，能跟您换个座吗？”林凡回头，客客气气地询问。
“规定不许换座。”还没等中年妇女回应，空姐推着小车过来制止。
中年妇女略带歉意地看看林凡，她本想成人之美，奈何规定不许。在她看来，这小伙子换座，八成是想搭讪时髦女郎。
老者嘴角也泛起了然笑意，看法和中年妇女如出一辙。
林凡不知他们心思，心里有些失落，打算下飞机再找老者搭话。
时髦女郎瞥了林凡一眼，眼里满是讥讽，中年妇女都瞧得清清楚楚。她暗叹，小伙子勇气可嘉，就是穿得太寒酸，真不知机票哪来的。
既然换不了座，林凡也不强求，默默闭目养神。两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洛仓机场。林凡率先下机，在外头等。
时髦女郎瞧见，厌恶之情更甚，特意绕开他快步走了。
中年妇女和老者像是熟人，见林凡站那儿等，相视一笑，觉着这小伙够执着，女郎明显不待见他，他还死等。为了成全林凡，两人也绕开，想让他单独跟女郎搭上话。
林凡哪管这些，见老者没从身旁过，快步跟上。
时髦女郎见状，满脸厌恶，站住瞪他：“你是想说要请我吃饭？”
林凡一怔，皱眉回道：“我又不认识你，为啥请你吃饭？我身上没钱，想吃饭你找别人。”
说罢，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到老者面前，客气说道：“前辈您好，我叫林凡，冒昧打扰，想问您个问题。”
老者头一回被人称作前辈，有些诧异，打量一番后说：“小伙子，有啥问题尽管说，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林凡指了指老者手腕的手镯：“请问您这手镯哪买的？我觉着它很不一般，能给我看看吗？”
老者二话不说，摘下手镯递过去，中年妇女却面露警惕。一个陌生小伙，见面就要看手镯，穿得还寒酸，不过既然老者递了，她也没吭声。
林凡接过，凝神感受，果然有灵气。片刻后，他递还手镯：“老人家，您这手镯可不一般，比寻常玉器强太多，没猜错的话，是件助人健康的法器。”
“哟，小伙子，你还懂法器？”老者瞬间来了兴致。他平日里就爱逛古玩市场，受业内人点拨，对法器也略知一二。
法器，说白了就是经高人开光、功能各异的物件，他这手镯正是朋友所赠的上等法器。眼下林凡一语道破，让老者好奇不已，这年头，懂行的年轻人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