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纪晓月,拜见战王殿下。”纪晓月声音清越,表情坚定,“民女可以证明,汝阳吕氏,违反律法,私采贩卖私盐,谋取暴利。”
“纪晓月,本皇子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你敲登闻鼓,告的是吕振掳掠良家女,逼良为娼。”三皇子当即开口道,“怎么到了公堂上,又成了私采盐矿,贩卖私盐了?”
“这位大人别急,请容民女一一道来。”纪晓月挺直脊背,“开采盐矿乃是杀头大罪,若非逼不得已,几个人愿意干?”
三皇子冷嗤一声,这世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给到位了,别说开采私盐,就是让杀人放火,也有人干。
“吕家为了暗中招人开采盐矿,又不想暴露,便将普通百姓家中青壮男子抓去矿场……”
“这与你状告之事无关!”三皇子打断纪晓月的话。
“谁说无关?”纪晓月冷笑一声,“家中没了青壮男人,那么剩下的女人孩子如何活?”
三皇子蹙眉不言。
纪晓月继续道:“被抓走的壮丁家中,颇有姿色的已婚妇人,被他们分成三六九等,送进吕氏名下的青楼瓦窑中,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用她们的身体赚钱来给被抓的男人开工钱。”
堂中众人听得不住咂舌,这可真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啊,吕氏的手段真的是又黑又脏!
“若家中有容貌姣好的年幼女子,则被他们调教成瘦马,送给京中的达官贵族亵玩,表面上是玩物,实际上是暗探,命她们打探官员的秘密,暗中传回吕家,以保家人平安。”
“子虚乌有,含血喷人!”吕振怒斥道,“你小小年纪,心思怎的如此狠毒?”
纪晓月冷笑:“论狠毒,谁有你们汝阳吕氏狠毒?你用被调教成瘦马的姑娘们的家人威胁他们刺探情报,又利用她们,逼迫她们的家人为你所用,汝阳吕家简直丧尽天良!”
墨云霆怒拍惊堂木:“纪晓月,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回王爷,有!”纪晓月肯定的回答道,“民女除了有吕家掳掠瘦马,将瘦马送进京中,掌控百官的账册,还有证人。”
“带人证。”
吕振心中冷笑,纪晓月根本不可能有人证,他的人早就将人证处理了,除非他们能让死人活过来……
吕振看到被押进来的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应该化成一抔黄土的人,不止活着,还出现在他的面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梁盛,拜见青天大老爷。”
吕振无法掩饰脸上的震惊,梁盛咬牙切齿的瞪向吕振:“吕振,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你这泼皮无赖,你在汝阳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被我教训了几次,仍不思悔改,如今又来攀诬我!”吕振反应极快,很快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王爷,这梁盛乃是汝阳有名的泼皮,时常欺男霸女,我曾几次教训他,他定然是心怀不满,伺机报复,与此女勾结,诬陷于我。”
“吕振,你纵然舌灿莲花,也无法撇清与我的关系。”梁盛冷声说道,“天元十二年,我替你押送白银一百万两,送到吕侍郎府,当时,签收的是吕侍郎本人。”
“胡言乱语,无中生有,我从未让你给我儿送过银子!”
梁盛听了这话,不由得看向吕振:“我虽是个泼皮无赖,跟你比起来,确是连你的九牛一毛都不如。”
梁盛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证据:“青天大老爷,这些是吕振让我做事,给我传信的证据,上面盖了吕振的私章。”
吕振想要扑上去抢证据,却被捕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梁盛竟然会将他的每一次传信都留了下来,明明他派人监督他焚毁了的!
“梁盛,你以为诬陷我,你就能逃过一死吗?”
“我为虎作伥,罪恶滔天,没想过活,但是我跟你们汝阳吕氏的罪恶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我该死,你们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