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醒来的时候司可已经不见了,而自己的腿被竹条牢牢固定着,脸上的面具也被摘了,用纱布紧紧的缠着。床边,还有一个纸条。
“我晚上再来给你换药,你要是不想再受罪,或者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最好别动。”
云宴气笑了,当初对他不屑一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非要退婚,将镇国将军府的颜面无情践踏,现在又跑来献什么殷勤?
可怜他,就因为他救了她的父皇?
“清风,明月!”云宴喝道:“你们晚上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要是再敢放谁进来了,我要你们的命。”
两个下属面面相觑,昨天谁进来了?要说没人进来过他们也不相信,今天云宴的伤口明显被人处理过,可是谁?他们怎么全然不知道?
两人没有询问,点头应是!
然而,人能看住鬼吗?
于是晚上,司可又悠然的飘了进来。感觉到一阵阴风,假寐的云宴猛然睁开眼睛,司可已经坐在他床旁边了。而外面两人,却全然没有动静。
“你怎么进来的?”云宴吃惊,清风明月两人的功夫不弱,却半点没有察觉,这太诡异了。
“看来很乖,没有触碰到伤口。”司可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检查起来。
“司可,你到底要做什么?”
“给你治伤,你别乱动,否则让你再晕一次。”
云宴气结。
“你当初不是很讨厌我?怎么不继续讨厌下去呢?”
“我不讨厌你!”只是原主不喜欢罢了!
这话让云宴微微一怔,却是满脸不信。
司可也不管他怎么想的,已经伸手去解他脸上的纱布,不想手腕却被他给一把握住。
“我不需要你治。”
“云宴,你不想恢复到从前吗?还是说,你怕我看到你的伤口?”司可歪着头,询问道。昨天给他治疗,那时候他是昏迷的,自然不会反抗。可现在,司可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抗拒。
“司可,你不喜欢我,就离我远点。别没事到处献殷勤,会引人误会的,你不知道吗?”云宴故作凶狠的说道,还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那你就误会吧!”司可继续抬手,做手里的动作。
云宴这次是真没反应过来,半天才道:“你,说什么?”
而司可,已经解开了纱布,看了看伤口的情况。拿出药水,将昨天上的药擦去,重新上药。
只是整个过程,云宴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要把她洞穿一般。
待收好了东西,处理好了,司可这才看向他。轻叹道:“当初是我有眼无珠,我为所做过的事向你道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你厌烦我也没关系,等你伤好了,我自会离开。”
说完,司可已然起身,向外面走去。因为有屏风隔着,所以云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自然也不知道司可直接穿墙而过。
就这么,司可每天雷打不动的过来换药,而云宴的话无论多难听,多嘲讽,司可也不予理会。渐渐的,云宴也从最初的排斥,到平静,再到……期盼。
期盼什么,自然是期盼司可的到来。
两人就这么相处了一个半月,终于到了拆竹条的这天。
云宴说不紧张是假的,他一直注视着司可,看着她的动作,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直到所有的竹条拆完,司可冰凉的手指在他腿上捏了捏。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放开。
“你太久没有走路了,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按摩一下肌肉,让肌肉放松,热敷一下也可。若是想下来走,就让人扶着,千万别跌倒了,不过骨头才刚长好,就算活动时间也不要太久……”
司可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又掏出来一个瓷瓶递到他手上。这是她平时给云宴上药用的,可以去除脸上的疤痕。如今用了这么久,其实疤痕已经很淡了,只是跟原本的皮肤颜色还是有些差异。所以,这药不能停。
交待了一圈,司可这才起身,打算离开。却不想这个时候,云宴却突然开了口:“你交待这么多,是打算以后不管我了吗?哧,果然做事没头没尾。既然不想管了,最初又来管什么,真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招惹了就想跑,司可,你天天来我房里,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皇家的颜面。”
“你不是天天都在讨厌我的出现吗?如今我再也不在你跟前晃荡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司可反唇相讥,再无以前的忍气吞声。
“你……”
“说不出话来了,那我走了。”司可也不跟他磨叽,转身就走。
“司可!”云宴心中一急,连忙喊道。然而,已然没有了回应。
于是自那日以后,司可果然没有再出现了。不过云宴也不急,人不来了八成是回宫了。等他能走了,再进宫找她便是。这次,他再也不会让她给跑了。
于是,又是一个月的休养,云宴终于恢复如初。不止行动自如,连他的脸也恢复了以前的丰神俊朗,再无半分痕迹。
然而,当他带着满心期盼进宫时,传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公主?公主不是三个多月前就薨逝了吗?将军不知道?”宫里的太监不明所以,盯着云宴。
薨逝?不可能的,明明一个多月前,他还见过,明明之前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照顾,怎么可能薨逝?
看着失魂落魄走掉的云宴,那太监只觉得这小将军怕是魔怔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找一个过世三个月的公主。
等回到府里,云宴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经过。
清风明月也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
“三个月前,公主在去安远寺上香的途中被歹人掳劫。之后皇上派了大批御林军寻找,最终在山崖下面找到公主的尸首。当时因为周围并没有野兽,所以公主的尸首还算保存完好,一眼就能认出来。为此,皇上还大病了一场……”
云宴越听,只觉得心越凉。她死了吗?那他看到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