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再敲我就更不聪明了。”慕容易不满的捂头,板着的脸更黑了。
他只知道师叔在那小子走了之后,五年来第一次下山了一趟,可师叔在外头干了什么,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却一点没跟他说。
他怎么知道那小子到底可信不可信。
想到这里,慕容易还嘟囔了一声。
“不就是个手不能抗的文弱书生,他能帮到我们什么啊?”慕容易有些不屑。
“慕容易,从前,我怕你难过,许多事情没有跟你细说,但你如今已经十二了,该懂事了。”
“接下来师叔说的话,你都要好好记住了。”慕容赋叹了口气,严肃起来。
“是,师叔。”慕容易立刻站起来,认真的应道。
慕容赋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想他师兄的孩子,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慕容易也认真看着师叔,他知道灭了神医谷的凶手是慕容清这件事并不是师叔告诉他的,而是他亲眼看见的。
可是为什么慕容清要对自己的恩人以及师门做出这样的事情,慕容易却并不知道的,现在,师叔终于要告诉他了吗?
良久,慕容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夜,师徒二人说了很久,却没有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次日,半夏起了个大早。
她继续干昨天的活,收割杂草晾晒,又一天的功夫,她差不多就已经收割够了盖房需要的杂草了。
第三日,半夏终于不再收割杂草,七月初的太阳十分晒人,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半夏晒的第一批杂草便已经干了。
于是半夏开始切割杂草,挖泥合着水打泥胚。
打泥胚的模子是姚木匠帮忙做的,虽然大家把盖房子的事情放在后面,但半夏并不让大人们帮忙,便也没人阻拦她做自己的事情。
模子做起来十分简单,姚木匠随便就给半夏做了十个模子让她先用着。
值得欣慰的是,看半夏这样辛苦,祁常山跟连城榆主动要求帮忙干活,半夏也不敢让他们干太危险的活。
就只是让他们帮忙搬干草过来,等半夏切割好之后,两个小家伙帮着把杂草加水,按半夏准备好的比例混进泥巴里。
最后再由半夏大力搅合一下,然后再弄进模具里打实了,等着稍微阴干些再去掉模具,最后再把泥砖彻底晾干,就能用来盖房子了。
这种泥砖盖出来的土房子虽然不如青砖解释,但如今这个条件已经是很好的了,而且泥砖弄得厚实些,盖出来的房子冬暖夏凉,住起来那也是很舒服的。
就这样,半夏一连干了好几日打泥胚的活,祁常山跟连城榆虽然只是帮着干了一点活,每日都累的不行,倒头就睡。
可偏偏半夏让他们休息会儿跟弟弟妹妹去玩的时候,两人又坚决不肯,如此别说是祁卷柏了,连带着小霜儿时不时都来帮忙装模具。
连城墨再次带人返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半夏轮着木锤子在那夯实土砖,旁边两个大点的在尽自己所能的往另外的空模具里装混合好的泥土。
祁卷柏跟连城霜这两个小点的则是在一旁择菜,当然,择的是野菜,半夏抽空“挖”回来的。
看着小姑娘干着这么重的活,满脸的汗珠,连城墨还刚刚皱起眉头,已经有人发现他们过来了。
小霜儿一听到人喊,第一时间便转过头去,然后她就像一个小炮弹一样,一脑门扎进了连城墨的怀里。
“大哥,霜儿好想你啊,要抱抱。”小霜儿嘴巴甜的很,抱住自家大哥的腿就要往上爬。
“大哥抱你,别乱动。”连城墨忙把张牙舞爪的小妹抱起来,免得她乱动摔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半夏这边清理草地的人已经跟连城墨这次带来的人汇合了,姚里正还是没来,来的是族里几个跟姚里正年纪差不多,也很有威望的大叔。
双方一见面,姚大牛就跟几位长辈说了他们这两日做的事,然后带着新来的几家人往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去。
先来的帮着后来的安营扎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忙的不亦乐乎。
连城墨也抱着小霜儿走到了半夏跟前,看见连城墨回来,半夏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活,带着两个大些的弟弟去洗手 了。
洗完手,半夏就赶紧给连城墨倒了一碗水。
“先坐下喝口水,这次过来还顺利吧?”半夏脸上微微带笑,随口询问。
“都很顺利。”连城墨顺从的坐下,端着水碗喝了半碗水,才开口回答。
只是答完后,连城墨放下水碗,看着小姑娘这满身泥点子的衣服,还有一脑门的汗再次狠狠皱眉。
他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干净的方帕子,像个长辈一样一边给小姑娘擦汗,一边有些责怪道。
“半夏,你如今才多大点,就干这么费力气的活?”
“如今天气虽然炎热,可夜里还是冷的很,你出了汗万一吹一吹冷风,定要生病。”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连城墨也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不跟他商议,就自己干这些费力气的活,看她豆大的汗珠,一身沾满了泥巴的衣服狼狈不堪,能不心疼吗?
就是逃荒路上,连城墨也没见半夏这样狼狈过。
半夏被他这一通数落,说的有点懵,感受着小古板轻轻擦拭额头的力道,半夏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再微微抬眸看一眼某人板起来的小脸,见了鬼了,半夏竟然不觉得这张脸稚嫩,反而在面对这样的责问,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连城墨你这来回奔波的肯定累坏了,我自己擦就行,自己擦就行,哈哈。”半夏忙抬手抢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一遍脸。
然后,她就又被骂了。
“你这是刮猪皮呢?也不知轻一些,脸都被你搓红了,女儿家的皮肤最是娇嫩,哪有你这样粗糙擦脸的?”连城墨看着小姑娘那微微红起来的脸色,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过,见小姑娘自己这一通抹已经把汗擦干净了,他倒是也没执着擦汗这件事。
“不这样擦,像你那样一点点的按,这东边还没擦完,西边就又出汗了。”半夏不服,默默怼了一句,只是看对方脸色更加严肃,声音不由的就变弱了。
见鬼了,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