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赋想的没有错,燕老夫人跟燕叔爷商议过后,四百人就被分成了两部分。
燕老夫人跟燕叔爷两个老人家带头留下,镇国公府这边,两位夫人带着大房的双胞胎跟二房的燕遥还有半夏走。
这就算是把镇国公府最重要的老夫人跟长孙留下冒险了,这让一起逃命的其他人家没有一点意见。
其他各家也都是把人分了两份,好跑的人一路,不好跑的人就留下躲起来,除此之外,李副将也会带人留下来保护他们。
这就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就算是留下的这些人被找到,他们会拼死抵抗,绝对不会被抓到让大夏皇威胁燕国公父子跟燕家军继续为他买命的。
只是,事情是商量妥当了,可躲藏的地方却不好找,于是半夏师徒自告奋勇,脱离队伍去找寻躲藏的地方,约好了每隔三个时辰就归队一次。
因为找地方躲藏的同时,他们还得继续向西逃,京城西边是连绵的群山,翻过群山就是河西府,过了河西府才是一望无际的西域。
慕容赋的身体已经养了几个月,此时动用轻功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他是直接把小徒弟拎起来,然后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半夏眼力异于常人,她就让师父把她带到最高的树上去观察四周,然后师徒俩选定一个方向就去查看地形。
想要找个躲藏的好地方不光是要地方隐蔽,还得易守难攻才行,这样的地方果真是不好找。
师徒二人找了整整一天,才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天选好地方。
要说这地方也属实隐蔽,当时半夏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有个水潭,水潭上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瀑布,想着是不是能抓点鱼回去烤鱼吃,师徒俩才摸了过来。
谁知道就是那么巧合,半夏看到一条蟒蛇迎着瀑布钻了过去,她就想到了某记里的水帘洞,再看看眼前的瀑布,就试探的往里丢了块石头。
嘿,这瀑布后头还真是空的,师徒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喜。
俩人施展轻功越过了水潭直奔瀑布后面,这里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而刚刚进来的蟒蛇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见外人进来蟒蛇直立而起,就对俩人发动攻击,可惜这蛇只是普通蟒蛇,既没有瘴气林里那蟒蛇毒,也没有慕容清那条大而坚挺。
师徒俩人联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蟒蛇噶了,慕容赋还取了蛇胆当药材,蟒蛇也不是随处都可见的不是。
然后师徒两人环视一圈,发现这溶洞真挺大的,一眼过去至少五百多平,而且尽头似乎还在往山体里延伸。
半夏来自后世,自然是知道山林之中有许多这样的山洞,最深的能有几百米,横跨好几座山那么深,都是瀑布或者暗河常年冲刷,在经过地貌变动自然形成的。
师徒二人点了火折子往里走了走,发现里面还有大小三四个山洞,其中一个小的里面甚至还有蝙蝠,吓得半夏当即掏出一把药粉给点了,把蝙蝠统统熏了出来。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别说躲个二百人,就是四百人全躲在这都尽够了,所以确认了这里没有其他隐患之后,师徒俩人就回去通知大家。
不过来人去的时候是使用轻功过去的,速度跟走路不能比,所以燕老夫人这边即便是得了消息,也只能等明日再过去。
不过燕洵几个堂兄弟已经在计划路上要携带的物资了,因为那地方人躲进去之后,最好是不要再出来。
所以吃用都得准备好带过去,有瀑布的遮掩,他们也不怕在山洞里生火会有烟雾引来追兵。
所以次日一早赶路的时候,队伍里男丁都是一边赶路一边捡柴火一边打猎物带走,砍柴是不能砍的,会留下痕迹。
而半夏师徒以及燕洵几个就坠在队伍最末尾扫除痕迹,甚至还朝其他方向制造点踪迹。
等所有人到达瀑布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不过看到这么大个水潭大家也是有些发愁,燕家男丁基本都会轻功。
虽然不如慕容赋那样厉害但带人过个水潭还是可以的,就是妇孺太多,怕是得走很多趟,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干柴猎物什么的。
又不能砍这附近的木头做筏子,怕留下痕迹,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啊,最后还是只能人工搬运。
所有人轻功好的全用上,就连半夏都带了两个比她还小的弟弟妹妹过去,然后还搬运了两趟木柴猎物。
把留下的人全部送进瀑布后面,就要分别了。
半夏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很是舍不得,这些日子她白天晚上都是跟外婆住在一起的,外婆对她真的是很好,是半夏没感受过的长辈亲情。
眼下也是,老夫人拉着小姑娘到角落里小声叮嘱。
“夏夏,不要学你母亲,无论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必要的时候,你不用管你两个舅母,她们有儿子还有护卫保护。”燕老夫人眼里含泪,对刚认回来的外孙女很是不舍。
老夫人甚至都不担忧儿媳孙子,却怕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外孙女出一点意外,那她可真是没脸下去见她女儿了。
因为老人家心里觉得,不管是她还是儿媳孙子也好,他们都享受了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也与有荣焉,真的若是被牵连没了性命那也是死得其所。
可她的外孙女不是的,她的夏夏从小就没了父母,哪怕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养女,可毕竟从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了农女。
过去十年她没有沾一点国公府的光,如今却要被国公府带累,老人家如何忍心,因此才说出这样让半夏不用管家人的话来。
可半夏听了不仅觉得 心里暖暖的,也觉得老人家很是可爱,这心都偏的没边了。
“外婆,这话要是让两个舅母跟哥哥们听到怕是要伤心了。”半夏有些哭笑不得,道。
“那就让他们伤心去,夏夏,你记住了,一切保命要紧。”老夫人才不管那些,她握着外孙女的小手,再三叮嘱。
老人家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外孙女跟女儿当年一样,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