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不爱说话啊,这简直是惜字如金啊。
他们都怀疑,若不是首领让她说话,她能一整天不说一个字。
半夏要知道这些长老心里的想法,肯定要给她们竖一个大拇指,她现在可不就是这样么?
不过小满那个心眼多的噶了,之后她倒是每天能多说两个字了。
至少,今天跟那个小婉说了那么多个字,就算是首领听到了,她也没察觉出来哪里不对劲。
大约是这个小玉到灵玉身边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她是真的不爱说话,所以就算是首领也没特地注意过她的声音问题吧。
不过,半夏虽然说话简单,说的却全都是重点,长老们很清楚的听明白了这次攻打外部的损失跟获得的利益。
大家短暂的怔愣过后,便开始相互小声议论起来,灵玉见状赞许的看了半夏一眼。
她也是没想到,她这个不爱说话的侍女汇报情况还挺合适,以往每到这种时候小满都得事无巨细说上半天。
然后这一帮长老们就各种挑刺,不是在问这个就是问那个。
这次,小玉就那么两句话,清晰明了,有种想问都找不到问题来问的感觉。
而且,把战损跟收获的数量说的清清楚楚,这对比差距这么大,就算是不赞同部落出战的几位长老都挑不出刺来。
半夏接受到灵玉的目光,也微微颔首,心里却想着,别看现在收获多,到了大厦将倾那日,这些被你们抓回来的奴隶,都会成为插向你们胸口的尖刀。
拖半夏这冷漠人设的福,这次开会比以往都要短,长老们对这次攻打外部十分满意。
虽说是死了几个族人,但收获了更多的奴隶跟战利品啊,甚至还有人说反正抓了那么多女人回来,让那些女人给他们多生些族人就行。
当然,说话的是男长老,他大约是太过于兴奋了,都没发觉他那话说出去之后,在坐的女长老们脸色都不是很好。
半夏倒是观察到了,她一早就想过,奴隶对女尊的南诏部落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部落里女人为尊,南诏部落的男人平日里要礼让同族女人,但对同为女人的奴隶就不必如此了。
看看当初半夏他们被发现时那队人的嘴脸就知道,他们或许早就想找外面的女人发泄了,只是一时没有途径而已。
若不是海英故意扮丑,她也会跟被抓来的那些女奴隶一样被拖走,而这些事已经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可笑南诏部落的女人们还没觉得哪里不对。
破窗效应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
南诏部落的那些男人一旦在女奴隶身上可以予取予求,任意打骂,谁知道他们又能对本族女人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多久呢?
半夏虽然不清楚南诏部落的祖先是如何让部落千百年来都能维持女尊地位的,但她知道,这部落里奴隶制一旦形成,就算是她不来针对南诏,过些年,南诏的女尊地位也会被动摇。
不过,眼下倒是没机会给他们发展了,因为这次战事的顺利,灵玉很快制定了下一次的计划,就在三日后,攻打一个跟之前被打那个部落相邻的部落。
只是,预计要多走个一日的路程,所以粮草也得多准备些。
事情定下来之后,半夏找机会跟海英等人见了一面,让他们伺机策反奴隶院的奴隶们,眼下奴隶院的奴隶已经有上千人,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然后就是将消息传递给外面的连城墨,顺便让他转达请师父过来一趟。
慕容赋当晚就来了,按照半夏给的地图,他准确的 摸到了后山灵玉的住所附近。
这后山的守卫半夏都能轻易绕过去,更别说慕容赋这位神医谷千百年一遇的武功奇才了。
慕容赋到的时候,半夏都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她估摸着师父的脚程提前等在这里的。
“小半夏,好些天不见,可想为师了?”慕容赋一看到小徒儿,就笑道。
“师父,我可想可想你了。”半夏立马给面子的抱住师父的胳膊撒娇。
她也是服了师傅了,每次见面都这样,搞得她不配合都不好意思。
“说罢,找师父过来干嘛?”慕容赋笑着戳了下小徒儿的额头,问道。
“师父,带你去个地方,那地儿有点邪门,我感觉我靠近会被发现,你带我过去瞅瞅?”半夏立马贼兮兮的左右看看,然后小声道。
她说的正是禁地里那个小院子,还有那棵给她怪异感觉的大树。
“行,你带路,师父跟你走一趟。”慕容赋毫不犹豫的道。
于是乎,一刻钟之后,师徒二人出现在后山禁地里,半夏打开石壁的机关,进去后又按照那日看到灵玉操作的那样操作了一通。
俩人平安通过了这条充满机关的通道。
不过现在是晚上,师徒二人走出通道之后虽然能看见那个庭院,但不如白日看到的清晰。
“就是那个?”慕容赋眯起眼睛,指了指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院子。
“嗯,就那个,师父,咱们悄悄的靠过去,别让人发现了。”半夏低声道。
“好。”慕容赋轻声说罢,抬手揽住小徒儿的腰,轻飘飘朝那庭院而去。
几息之间,俩人便轻轻落在庭院的屋顶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落在屋顶上之后,慕容赋又眯着眼看了看四周,找了个位置更高一下的屋角,然后带着半夏飞了过去。
这个位置不错,能看清楚下面庭院里的一切,师徒二人做贼般探出脑袋,一通朝院子里看去。
半夏入眼便是满院子的花花草草,这若是白天,一定十分很好看,可惜,晚上黑乎乎的,就算半夏视力好,也没啥好看的。
所以半夏直接略过这些看向院子里那棵大树,顺着大树往下她发现树下面竟然有个亭子,亭子周围有流水声,不知是从哪里引来的水,竟然还布置了一个半人高的小瀑布。
啧,这里的主人还挺会享受的,半夏内心腹诽。
只是,她才刚腹诽完,突然眼睛就不转了,然后她拽了拽师父的衣袖,指了指那亭子。
那亭子里面,坐着一个人。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人的衣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