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一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赤嵘给算计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赤嵘虽然有些手段,但还不至于让他如此狼狈不堪。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赤嵘给他下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傀儡蛊王!这种蛊毒极为阴狠霸道,一旦入体,便会迅速侵蚀人的心智和身体机能。
尽管铁一平日里也算功力深厚,但面对这只恐怖的蛊王,他那点功力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此刻,他只觉得体内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经脉和内脏,痛苦不堪。而那股强大的冲击力更是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他袭来,让他根本无法抵挡。
好不容易支撑着回到家中,铁一再也坚持不住了,“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由于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所以直到半夜时分,他才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一片漆黑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铁一试图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仿佛所有的骨头都被拆散了似的。他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位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静静地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空,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许久之后,他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从地上坐起身子。
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挣扎。经过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内心争斗后,他似乎终于下定了某个重要的决心。只见他咬了咬牙,用力地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
接着,他动作有些迟缓地开始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用手轻轻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做完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那座小小的院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顾宴甚的卧室内,灯光柔和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甜蜜的气息。方才经历过一番热烈的温存后,顾宴甚心满意足地将半梦半醒间的沈修明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呢喃道:“修儿啊,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迷人了呢!每一刻都让我情不自禁地深深爱上你更多一分!待我成功为我的父母报得血海深仇之后,定要带着你游遍这世间所有你心心念念喜爱的角落。”言罢,他轻柔地在沈修明那如瓷器般光滑细腻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缓缓合上双眸,伴着爱人的体温,沉沉进入梦乡......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修明、宴甚,你们醒了吗?外面有人来找你们啦!”原来是沈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的语调中透着几分关切与好奇。
“伯母,我马上过去!”顾宴甚匆忙应道,然后目光转向仍在熟睡中的沈修明。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儿。待悄然起身之后,他先是动作轻柔地整理好了自身衣物,接着又细心地为沈修明掖好被角,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并轻轻合上房门。
来到客厅,顾宴甚一眼便瞧见了正襟危坐于沙发之上的来客。当看清对方竟是暗卫队的头领时,他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揣测起来。原以为是赤嵘派此人前来寻衅滋事的,于是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不知暗卫队的头领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然而,面对顾宴甚略带敌意的质问,铁一却仿若未闻一般,面无表情地坐着,一言不发。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朝着顾宴甚的方向伸去,似乎是在示意顾宴甚为其把脉,仿佛只要这么做就能知晓事情的原委。
顾宴甚紧紧地皱起眉头,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铁一的手腕脉搏处,他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紧张而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之后,顾宴甚缓缓收回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转头看向一旁的铁一,沉声道:“你竟然中蛊了?而且还是极为罕见且阴毒无比的傀儡蛊!”
听到这话,铁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那原本就布满愁云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绝望无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无奈地望向顾宴甚,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没错,正是傀儡蛊王!这是赤嵘那个恶毒之人给我下的蛊。就在刚才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它已经发作过一次了,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我,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铁一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多还能够再承受两次这样的发作。如果在这两次发作之后仍然无法解除这该死的蛊虫,那么我将会彻底丧失掉自己的个人意识,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完全听从赤嵘的指挥!”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父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难道是想要与我们合作吗?亦或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铁一目光直直地望向顾宴甚,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说道:“你若是能够替我解开这该死的傀儡蛊,那么我便会选择在暗中全力配合你,与你一同策划行动,一举将那赤嵘彻底扳倒!虽说当年你父母惨遭杀害这件事,其中也有着我的一份责任……”说到此处,铁一不禁微微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但很快又重新抬起头来,紧盯着顾宴甚,仿佛想要从对方的神情之中捕捉到一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