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的起床,没问小红怎么情绪不对。
因为我知道,她还在担心她老公,再说,这事我只能等顾少安那边查出来什么,我没办法给她们一个明确的结果,所以只能假装没看出什么。
“去哪聚会吗?”我随口问。
小红表情舒展开来,也问小梅:“是啊,去哪聚会?”
“溜冰。”小梅回答,眼神一暗一亮。
溜冰是我们青春年少时最喜欢的一件事。
小红拧了下眉头,扭头问我:“微微,你也想去溜冰吗?”
我对视了一眼小红,我知道,小红没情绪去溜冰,想了想,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小梅:“溜冰怕我们都不会了吧,不然,换一个?”
小梅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溜冰,再道:“换啥呢?不然后院烤红薯?”
我点头。
“烤红薯好啊,红薯都是院长妈妈种的,想到小时候我们吃红薯都吃腻了,那时,每次大冬天的早上看到早餐又是红薯,都会想哭……”小红回想着,“不过那时候微微你总会变着法地安慰我们,说吃红薯可以长大变苗条啊……”
“你看,我们长大了真的很苗条啊。”我笑着道。
小梅和小红都笑了,可是,却又都泪光闪闪。
我们装了一大袋红薯地来到后院。
拾柴,烧火。
等火烧成灰之后,把红薯埋进去。
这次烤的红薯不会烧焦,又好吃。
这个方法是我们小时候浪费了很多红薯得来的经验。
吃红薯的时候,小梅先问:“微微,你和季先生……”
“离婚了。”我说得坦然,可这三个字出口,心口被刺痛着。
小红愣了愣,随即才道:“微微,你一定能遇到更好的,那个他一定会很爱很爱你,把你放心尖上,你一定会幸福的。”
“微微,从小我们就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以后不会普通,你嫁的老公也不会普通,后来你嫁给了季先生,他可是咱们都城的世家子弟,我们高不可攀的存在,你都不知道你结婚那天,把你送出孤儿院时,我们觉的从此和你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很伤心很伤心的……”小梅红着眼眶的说着。
“真的,我们哭了好几天的。”小红想起这事,忍不住感叹:“只是没想到……”但她又欲言又止。
我低着头,苦笑着。
她一会,才抬起头的看着她们:“那只是一场梦。”
我爱季司川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来了。
小梅却忽然道:“微微,这事我本来不好说的,不过现在你也离婚了,我觉得说了也无所谓了,你知道吗?顾少真的很爱你,你真的就不会考虑他吗?”
我想都没想,第一反应就回答道:“不考虑了。”
顾少安的爱,我要不起。
“微微,顾少那么护你,爱你,宠你,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感动吗?”小红也问我。
“不感动。”我睇向小红:“顾少安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
小红还试图说点什么,道:“我是觉的,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这么深爱自己,我们身为孤女,也是有了依靠,这以后……”
“以后,我想靠自己,过普通又简单的日子,足以了。”我说道,“对了,你们老公的事,顾少安那边在查,他答应的事,不会反悔的,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和我和接不接受他,跟他在不在一起,不会有关系的。”这是小梅和小红所担心的事。
我不怪她们自私。
身为孤女的我们,好不容易有个家,一定会拼尽一切地守护那个家。
“哎呀,微微,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小梅很无奈地叹气:“你这样说,让我们很愧疚。”
“是啊,我们……”小红看了眼小梅,“我们是真心地希望你幸福的。”
我笑着点头,边道:“吃红薯吧。”
小梅讪讪,拿起一根红薯,小红也拿起一根。
这次,我们三人吃得很沉默。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纯粹时光,已经远去,再也回不来了。
吃完红薯她们就要走。
我送她们到门口,却看到了一辆车驶来,从车上下来季家管家。
“煮碗鸡汤面给少爷吃。”管家一见我,就命令道。
我一时之间被他的命令给怔住了,半晌才反驳道:“不煮。”
管家冷哼一声,满脸不悦:“你怎么做人老婆的,煮个面也不煮?”
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管家不知道我和季司川办了离婚的事?深吸了口气:“这不刚离婚嘛,但也是前妻,不能说是老婆了吧,至于煮面,不然你给我找个煮面的理由出来?”
“没什么理由。”管家接的很快,“反正少爷要吃你煮的鸡汤面,你就必须赶紧去给我煮。”
管家这是欺负我上瘾了啊。
我磨了磨后槽牙:“行,你在门口等着吧。”
我进门之后,把大门砰地一关,还啪嗒一声,上锁了。
我直接回了房间,躺回了床上,继续补觉。
睡了一个小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起床,出门,去厨房找东西吃,这时才意识到,门口管家还在不在?我又跑去了门口,透过门缝,真的看到了管家还站在那等着。
我呵呵了。
他这是怕不好交代,就干脆等在门口了吧,等到了一定时间,才好回答交差嘛。
我转了个身,又回房了,不想搭理他。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号码显示是季司川的。
我不情愿地按了接听。
“鸡汤面还没煮好吗?我很饿。”季司川带着鼻音的声音道。
我翻了个白眼,他饿关我什么事?
“季司川,你饿了让你家厨房做啊,找我这个前妻干嘛?”
那头的季司川沉默,隔了好几秒才道:“就想吃你做的。”
我只觉得好笑,想吃我做的我就得做了?
又是电话,又是让管家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口气也不客气:“那就别吃了呗,反正我不会做的。”
“好,那我就不吃了。”季司川的声音低低的。
我有些意外,我说别吃了,他就不吃了?
半晌,我还是妥协了,“行,我去做,我去做行了吧。”
我告诉自己,他是个病号,还是因为我受得伤,煮个面而已嘛,煮就煮呗。
但是,挂电话时,季司川还来了句:“直到我康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