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霜想的不错, 铺子的牌匾才一挂上去,就有人立在下面看道:“原来叫甜香坊啊!好名字,字更好。”
“这是林学士的字吗?”
“ 不太像, 林学士的字可没这般锋利的笔锋!以字观人,要老夫说,这肯定是某位将军的墨宝。”
“什么将军会将自己的墨宝送给这么一个小店,你老就莫说笑了。”
“可不是, 我可没听说哪位将军能写这么一手好字。”
“ 莫不是王爷?”
“王爷怎么可能给小小一个糕点铺子题字?再说了,这紧要关口,王爷怎么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给铺子题字?”
……
围观的人就写字的人是谁,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众所周知,武官在学识方面大多比不上文官。 许多武官能识字写字已是不错了,更不要说写得一手好字了。
能写得这一手好字的武官,必定读过许多书,身居高位。
身居高位的武官,怎么可能有人会来给小小的糕点铺题字?
最初猜测给铺子题字的人是某位将军的老者,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驳。
老者十分不服气,拍开了铺门,誓要当着众人的面问个清楚。
许多围观的人也好奇,这铺子的牌匾到底是何人所写,也都留下来,想要看个明白。
除了对写字的人好奇外,许多人对这铺子的东家也很好奇。
先不说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糕点,就说能在这样混乱的形势下,稳着性子开铺子,那一份心性就不可让人小觑。
前些日子因为难民大量涌入宏都,因为其中一些逃难的难民有一定身家,到了宏都后便置办铺子宅子的关系,让宏都的铺子宅子一下子涨了许多。
有的东家更是见机将铺子宅子捏在手里,待价而沽,想要从中狠赚一笔。
但齐军打到宜安县的消息一传出来后,那些待价而沽的东家都懊悔不议价。
之间买了铺子,打算做买卖的人家同业也满是懊悔。
有的人家更是因为丢不丢下铺子跑路的事情,家里人大打出手,让街坊邻居看尽了笑话。
可瞧瞧这东家,人似乎是半点不受前边战事的影响,按部就班地开着她的铺子。
季云霜可不知人们对她的评价这般高,见又有人来敲门,便从今天新买的人中挑了一人,让她去前边招呼。
她今天挑人时,特意挑了一个应变能力看起来还不错的,想把她安排在铺子前面售卖商品。
不过能不能用,她还说不到,特意趁着这个机会,让人出去观察观察。
在那妇人去打门的时候,季云霜和陆寅珩都不约而同地挑了一个既能看到外边情况,随时能跑出去救场, 又不会让外边人发现自己的位置。
发现对方和自己想法一样,季云霜微挑了一下眉。
铺子门外,见大门打开后, 一白眉短须的老者便对着妇人道:“小娘子,老朽今日冒昧打扰,实是被牌匾上的字所折服,不知这牌匾上的字是哪位大师的墨宝?可否方便为老朽引见一二。”
乌梅紧张地拽了拽新换的布衣,又努力压下心中的紧张,扯出一抹笑道:“老人家,实在是对不住,牌匾这样的大事,都是东家在操持,我一个下人实在是不清楚。你要不等两日后铺子开业再来,我帮你跟东家问问? ”
白眉老者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对方既是下人,不清楚牌匾的情况,他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旁边不少人听说过两日就开业,倒是问起了铺子买些什么东西,价格如何等等。
乌梅今天刚来铺子里,来了后就洗洗刷刷换衣服,还没来得及了解铺子的情况,就被季云霜指派到前面来独当一面,她哪里知道铺子里到时会卖些什么,价格又几何。
不过她脸上的微笑不变,“ 开业当天,我们东家为大家准备了大惊喜,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众位到时候一定要亲临哦!”
甜香坊还没开业,就天天有香味传出来,路过的路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这会儿乌梅又抛出一个大钩子,众人更是好奇了,都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捧场。
而躲着后面,观察乌梅反应的季云霜也十分满意。
这个乌梅不但口才好,应变能力也强,完全能独当一面。
等铺子外的客人走后,季云霜才走出来,对乌梅 道:“刚才表现的很好,以后你就在前面铺子里干活。”
乌梅暗暗松了口气,垂着脑袋道:“谢主家太太。”
季云霜朝她点了点头, 让她先去后厨用饭,等吃过东西后,再教她铺子里的规矩。
乌梅走后,她才看向陆寅珩。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 她想要知道,他如何决定。
这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 她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想来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让季云霜没想到的是,陆寅珩却是拒绝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这让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管。
当天吃过午饭后,她便带着人做曲奇饼干等。
朱东娥在经过不断的练习后,已经能掌握好烤炉的温度了。
季云霜在观察过几人各自所擅长的后,便给几人安排了不同的工序,各自负责自己所需负责的项目。
陆戌暮力气大,主要负责和面。
新买来的两个妇人则主要负责做面胚,几人像工厂流水线一样分工协作,虽然设备落后,但效果还很不错。
特别是朱东娥完全掌握了烤炉的温度后, 做出来的饼干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提升了好多。
季云霜对此很满意。
两天后,一切准备妥当,甜香坊如期开张。
甜香坊一开张,商铺外就挤满了人,纷纷询问起了铺子里各样糕点的名字与价格。
不管是曲奇饼干,还是鸡蛋小饼干,又或是核桃酥,用料都不便宜。
又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普通人根本吃不起的面粉,牛奶、鸡蛋之类的食物。
商品的定价也根本不可能便宜。
在听到乌梅喊出价格的一瞬间,许多顾客都猛吸一口凉气,惊呼道:“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