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阳颠倒之法,两分阵,八分术合制而成,你这家伙孤陋寡闻,不认识也正常的很!”
秋霜说到这里,甩了甩手,才将林石的手甩开。
“哦!”
林石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还是你胸中所学,广博啊!”
“你看哪了!”
秋霜冷冷道:“眼睛再乱瞟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看,有人来了!”
林石指着前面道:“你说那是敌是友?”
“我怎么知道?”
秋霜愤愤道:“来的要是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抛开这个不提!”
林石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总得告诉我这一趟是吉是凶吧!”
“这个阵法我是随手破的,哪知道这么多!”
秋霜不屑道:“这阴阳颠倒之法使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两位贵客,村长已久候多时了,请随小的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青衣小帽,奴仆打扮,偏偏唇红齿白,模样极其讨喜。
他就站在数丈之外,远远说了这一句以后,才走近前来。
那少年走到近处,林石不由得眼前一亮,稚嫩的容貌加上三分阴柔之气,在月光之下,透着一股独特的魅力,如果去卖钩子的话,这生意恐怕能好到让人踏破门槛。
林石就干不了这销售的生意了,毕竟他阳气很重,很刚,很猛。
“带路吧!”
秋霜神情冷漠,甚至透着一点厌恶,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这是这种阴气重的。
“两位贵客随我来!”
这少年见了秋霜脸上轻蔑的神色,居然没有一点点不满之意,躬身在前面带路。
或许是这种场面经历得多了。
一条乡间小路上,两侧房屋低矮,地上的土路泥泞,三人的脚步却出乎意外地轻,走在上面,鞋底顶多微微沾染些许湿泥,不多时,已走到了村子的中央,一座大庄子出现在了眼前。
不管再偏僻的地方,总会有一两个大户。
这里,就是最大的一户。
三人刚到府门口,无人的大门就自行打开,像是早就知道好客的主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善解人意地提前打开。
一个满身珠光宝翠,头戴玉冠的中年人,和和气气地走了出来,“稀客,稀客,真是稀客啊!”
“在下樊山,是……”
秋霜不等他的话说完,已截口道:“你是什么人?我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也不必知道!随便安排一个住处,过上一夜我们就走了!”
“既然这样的话,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樊山脸上的笑容微微滞住。
“一间房就够了!带路吧!”
秋霜说话倒是干脆利落,比回了自己家还要随意。
“阿菁,照办吧!”
那少年的名字倒也独特,听了这话,躬身答应,转头道:“两位随我来!”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雅致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床,居然还是双人床。
“不打扰两位的休息了,小的告退!”
阿菁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出门前还朝林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只不过林石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在床上。
那张又大又软的床。
“你是不是想上床?”
秋霜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背后响起。
“是啊!”
林石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不妙,居然把实话说出来了。
谁知秋霜却道:“那就上吧!”
在林石背后一推,已将他推上了床。
“不来吗?”
林石顺势往里一靠,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地方。
“你给我老实待着!”
秋霜白了他一眼,“你难道没感觉出这地方诡异得很吗?”
林石自然感觉得出来,村子里的房屋虽多,一路走来,却几乎没什么人气,天空之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血煞之气,这座村子在不久之前肯定是经过了极大的变故,说不准是灭村之灾。
但四周被一种障眼法所掩盖,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景象。
两个人只不过是借宿一宿,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事。
“看出来了,又能怎么办?”
林石道:“表象的东西看出来了,更深一层的,咱们全都不知道。”
“没必要知道!”
秋霜缓缓道:“天亮了就走人。”
“或许吧!”
林石懒洋洋地躺了下去。
但他总觉得这一夜不会过得这么平静。
秋霜把灯火挑亮,支颐而坐,看来,她打算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你为什么让我上床,自己却不上?”
林石觉得这话说得不够准确,又补充道:“你可以自己在床上睡,让我睡下面的。”
这么一说,好像还是不对劲。
“住口!”
秋霜皱眉道:“我从来不睡床,就算睡觉,也是盘膝而坐。”
她虽然自小天赋异禀,修行极快,但也得吃过不少苦头,才有如今这般成就。
与那白发老人一起在山中也不知度过了多少寂寞岁月,偶尔出山,见到的也都是一些讨厌的男子。
似林石这等略显有趣的人,竟让她向来冰冷的性子有所温和。
她骨子里,其实也期待有个同龄人作朋友的,而年轻男女之间本就互相吸引,特别在共度危难以后,最容易培养出感情的。
“你……从未睡过床?”
林石好奇道:“那你是在什么上面打坐的?蒲团?”
“石头!”
秋霜随口道:“一块又冷又硬的破石头!”说到这里,语气冷了下来,“不是让你住口了吗?怎么这么多话!”
“可是我睡不着!”
林石道:“要不你教一教我,什么是‘阴阳颠倒之法’,又要怎么破解呢?”
“你太差劲了,我不教!”
秋霜摇了摇头,道:“才筑基四层,太差,太差!”
“说不准我学得很快呢?”
林石笑道:“轻而易举就赶上了你!”
两人正在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窗外突然间传来“啪”地一声轻响,似乎是一块瓦片落地,紧接着“砰”地一声,一条身形从屋顶掠过,似乎气力有所不济,就这样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