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殿下。”
身边的婢女呼啦啦全部低身行礼，季暖回过头去便看到俊美威仪的黑衣男子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流转，她回到了过去。
直到这时，她才有机会打量久别重逢的男人，几年的时光将他容貌雕琢得越发俊逸逼人，褪去昔日青涩的少年气。
此时的楚寒时显得愈发沉稳，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要人不由得绷紧神经，身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的丫环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比起他年少时总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此时的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配着那俊美无暇的脸庞，让人一见就心生无限好感。
可季暖却觉得无比的陌生。
面带微笑的小哥哥？
季暖皱着眉看着黑衣青年朝自己走来，澄澈漂亮的杏眼里写满了防备。
楚寒时在圆桌前停下了脚步，黑眸扫过一屋狼藉，清雅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怎么，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季暖冷着一张俏脸瞪着他：“放我走，我要回家！”
楚寒时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带着压迫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群婢女身上：“是她们伺候的不好吗？”
“哗啦~”一声，婢女们全部跪了下去，娇柔清脆的嗓音无不惊恐:“殿下饶命！”“殿下赎罪！”
看着女孩子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季暖咬牙站到了楚寒时面前：
“和她们没有关系，是我想回家。“
她吸了口气，压下不满解释道：“我出门这么久，再不回去，我家人该担心的。“
听到季暖开口，楚寒时这才将迫人的视线收回，幽黑的目光凝着少女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庞，平静地开口：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告知将军府，你要在我这里住上几日。“
季暖睁大眼睛瞪着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住这儿？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楚寒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忽然反问她：“你还要继续穿着这身衣服吗？”
“什么？”季暖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看到了裙角碍眼的茶渍，秀美微拧，就听到男人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虽然我是不介意，但……“
他话道一半忽然隐了，修长如玉的手指忽然抬起按在了季暖脸上。
季暖只觉脸颊轻疼，诧异地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掐我？”
楚寒时：“……”
他摊开手，白净的指尖上那一点暗红让季暖疑惑地皱起了眉：“这是什……”
她的话戛然而止，瞬间想起了到这里之前自己经历了什么，所以那红色其实是……
她白着脸看向面前坦然自若的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寒时还是那温柔淡定的样子，问她：“你还是不肯换么？”
季暖犹豫了，这一回想起来，她好像还闻到了鼻尖有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楚寒时看懂了，那双凉薄似雪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丝浅淡的颜色，平静地开口：“收拾好这里，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地上的婢女闻言起身，围着季暖：“小姐，这边请……”
这一次，季暖没有再拒绝。
而直到人坐在浴桶里了，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明明说的是要回家啊，为什么变成了在这里洗澡？”
旁边的婢女低头不语，季暖握着白嫩的小拳头愤愤地拍了拍水，气呼呼地说道：
“哼，等我洗完出去，一定要回家！“
屋外，婢女抱着季暖换下来的衣裙打算去洗，被楚寒时看到了。
看着婢女怀中漂亮华丽的衣裙，他的眼神幽暗深沉：“洗干净后送去将军府，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