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哥哥!”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急切的呼喊,医疗室那扇略显沉重的门被缓缓地推开。
芸芸娇小的身影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掠而入,口中不停地呼唤着温禾的名字。
当她终于跑到病床前……
一眼看到那个平日里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温禾此刻竟然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时。
芸芸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她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紧紧盯着温禾。
只见病床上的温禾面色如纸一般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透明的氧气罩,口鼻被严密地遮盖住。
只能看到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有呼吸。
一旁的输液架上吊着一袋殷红的血浆,正通过细长的管子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此时的温禾看上去极其憔悴。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干,整个人萎靡不振。
丝毫不见往日在舞台上那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模样。
芸芸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温禾身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与刚才还在舞台上纵情歌唱的温禾联系在一起。
尽管她早就知道,每次温禾唱完歌后都会经历一场极度痛苦的咳嗽和病魔的折磨。
但亲眼目睹他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这种冲击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
温禾才总是选择默默地躲着大家吧?
不愿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想到这里,芸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芸芸,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温禾那略微有些沙哑但依旧温柔的声音传入了芸芸的耳中。
他努力挤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想要安慰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女孩。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芸芸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温禾哥哥…你怎么……”她哭的很是厉害。
“没事的芸芸,你好点了吗?”
芸芸一边抹去眼泪,一边轻轻点头。
她清楚的知道,温禾那两首歌都是为她而唱,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只是她根本没想到这两首歌的代价会如此沉重。
强烈的愧疚感让芸芸很是难受。
“不要担心,不要自责。”
“那些歌,是送给你的,也是送给那些与你有着大抵相同经历的人。”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并不怪你,我也不会后悔。”
“所以…芸芸不要责怪自己。”
看见她那自责的模样,温禾就一阵心疼。
太懂事的孩子总是习惯性的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即便这个错误与他们无关。
“温禾哥哥…你不要再唱了…芸芸已经好起来了…芸芸不会再做傻事了…大家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芸芸哽咽的说着。
“前两首的音乐都太悲伤了,我不喜欢悲伤的结局,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
“你只要好好的…大家都会很开心的……”芸芸还在努力的劝说着。
“我已经活不长了,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多留下一些东西。”
“可是…可是……”
听到这话的芸芸有些着急的想要再找寻什么理由。
“谢谢你,芸芸。”
温禾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程雨蝶苦涩的笑了笑,看来谁都劝不动他。
在经历了一段漫长且宁静的休憩时光过后......
温禾终于再次踏上了那个令无数人魂牵梦绕的演唱会舞台。
刹那间。
无数道璀璨夺目的聚光灯犹如倾盆大雨般洒落而下。
精准无误地聚焦在他那修长而挺拔的身躯之上。
全场所有观众的视线皆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锁定在温禾的身上。
只见他那张原本因病态而显得异常苍白的面容,经过化妆师巧夺天工之手的精心雕琢和修饰,竟已近乎与寻常健康之人毫无二致。
随着温禾的现身,整个演出现场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
那些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应援棒,如同夜空中点点繁星,在人群之中欢快地舞动着、跳跃着。
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这一切都是因为导演在温禾的恳切托付之下,特意编织了一个充满善意的美丽谎言。
导演向满心担忧的观众们透露……
尽管温禾身患疾病,但他的病情并不会因纵情歌唱而急剧恶化。
当他演唱完毕之后,诚然可能会出现轻微的咳嗽现象。
然而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将会竭尽所能,把这种不适症状控制到最低程度,使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不过由于身体状况所限,温禾暂时还无法在短时间内连续高歌,因此演出中途不得不稍作歇息调整。
当在场的观众们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那颗一直高悬于半空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原处。
他们不约而同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仿佛心头压着的千斤巨石在这一刻骤然消散无踪。
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之情如潺潺细流般悄然涌上每个人的心头,温暖着他们的灵魂深处。
看见诸位观众并没有呼喊着让他不要继续唱下去后……
温禾也稍微松了口气。
并对导演投以感激的目光。
“今天要唱的第三首歌,也是本次演唱会的最后一首。”
“童话,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
“童话故事里面,充斥着很多怪诞离奇的魔法和人物。”
“在我时常感到孤独冰冷的时候,我总是会幻想着进入那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一首《童话镇》,希望大家能喜欢。”
(童话镇——暗杠)
温禾上台后,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仅仅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创作这首歌的心理路程,便响起了伴奏的声音。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允许他能说太多的话。
很容易咳嗽的同时,呼吸也会相对比较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