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同意转岗后,薄暮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陈思斌从旁边拿出连队的公章,往申请表上一盖。
汪明生从此不属于特战队,可他的眼中,看不出丝毫对特战队的留恋和情感。
将申请表交给汪明生后,汪明生笑着对薄暮年和陈思斌道。
“谢谢两个首长以前的栽培,我先走了,以后,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毕竟他调任了后勤部门以后,所有的物资供给和后勤保障都得后勤部门来负责,他和陈思斌还有薄暮年的见面机会还会有的,而且见面的机会不少。
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换了工作,换了岗位,已经不再是他俩手下的兵了,薄暮年把他打成脾脏破裂的仇,他记下来,以后会慢慢报。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随时随地。而汪明生自翩为君子,以后肯定会在适当时机找薄暮年,把这仇给报了。
就这样,汪明生拿着签了字的申请表,乐颠颠的走了,只剩下薄暮年和陈思斌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口,一阵无语。
瞧汪明生刚才那小人得瑟的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即将走马上任总司令了呢,不过就是调任一个后勤部副主任,得瑟个啥呀?
而另一边,汪明生拿着申请表大踏步地走出了薄暮年他们办公室,正想去后勤部交接工作,冷不丁从家属楼的方向传来一声。
“明生啊,你怎么一早出去就没回来呀?”
听到这一声叫唤,汪明生原本翘起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说这话的人是他母亲林翠花。
自从他母亲林翠花上次因为假钞事件被人打到住院后,腿给打折了,一直没找到打他母亲的人。
而他先后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后,实在支撑不起母子俩的高额费用,毕竟这年头看病住院啥的,除了公职人员外,其余的人想要看病住院啥的,得自掏腰包去医治。
就汪明生一个当兵的那点工资,怎能经得住林翠花在医院造呢?在用完了他的积蓄,又预支了两个月工资,还不够支付医药费,不得已,只能让他母亲出院,到了部队的家属楼休养。
只是他母亲到了部队家属楼休养之后,一点都不安生,今天去和东家聊一聊,结果话不投机就和人吵一架,明天去和李家唠唠嗑,结果又嫌对方看不起她,又和人家吵了一架。
还大言不惭的对所有人说,她儿子在部队上是个大官,每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弄得家属楼里怨声载道,鸡飞狗跳的,搞得汪明生很难做人。
毕竟他在部队的军衔也就是个排长,他母亲几乎把家属楼里的军嫂们都得罪了,而很多军嫂的丈夫军衔都比他要高,害得他每次回家都得挨家挨户的去道歉,替他母亲给所有人道歉。
时间长了,汪明生也就心生厌念了,以至于他身体恢复后上班了,都不想回家,毕竟那个家里除了有他母亲每天的抱怨,抱怨他不争气,没赚到足够多的钱给母亲养老外,就是没完没了替他母亲得罪的人道歉。
终于,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子里,他母亲的腿恢复了一些,能够自由行动了,早上汪明生出门的时候就交代林翠花,让她腿好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东西回乡下去。
住在家属楼里,让他的负担加重不说,还每天得罪人,他也不希望林翠花继续留在这里了。
结果呢,他就去后勤部衔接工作,拿申请表又去找薄暮年签字回来的工夫,他母亲竟然还在这里,汪明生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林翠花,没好气的道。
“妈,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是让你收拾东西回乡下了吗?乡下那地方什么都有,吃的喝的样样不缺,还有我爸可以照顾你,你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自从林翠花来了之后,他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过得更加捉襟见肘。为了支付林翠花的医药费,他已经把所有积蓄和该预支的工资全预支了,就为了给林翠花支付医药费,如今,他每天的生活费不到一块钱,就为了省点钱,早日让生活回到正轨。
毕竟他还欠着单位两个月的工资呢,前几天,为了给自己落实换岗位的事情,他手头实在没有钱了,又舔着脸去陪了张婷儿两晚上,结果,那女人却是个胃口大的,几天不见,一晚上弄几次,根本满足不了她,他只得使劲全身解数,差点把自己弄得肾亏了,那女人才满意。
舍得打赏他一点卖身钱给他,他又拿着那些钱,好不容易打点了工作上的人和事,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支撑他母亲在家属楼里的吃喝拉撒和开销。
好在他母亲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回去乡下也耽搁不了,那地方,他们祖祖辈辈种田种菜,养鸡养猪啥的,想吃什么家里都有,还有他父亲可以专门照顾他妈,他也更放心一些。
没想到他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到现在也没有走,这让汪明生的心里更加烦躁了,他妈留在这里,他根本养不起他妈。
林翠花显然不知道他儿子心里怎么想的,更不知道他儿子把她赶回去,只是因为没钱养她了。
她只知道自家这个儿子出息了,在部队上当了官,兜里肯定是有钱的,不然医院那么多医药费,她儿子哪来那么多钱支付呢?肯定就是工资高才有钱,让她去住医院咯,就是早上叫她走的时候,忘记了给钱。
这么想着,林翠花朝着汪明生的方向做了个数钱的动作道。
“明生啊,你只是让我走,你又没给我钱,你知道的,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没有钱怎么回去啊,还有,你老妈再怎么说也算是伤残了,就这么被你赶回去了,多少你也得给点营养费吧!”
原本就穷困潦倒的汪明生,看见母自己母亲朝他比了个数钱的动作,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漫起来,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