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
陆明远醉醺醺的回了大院。
酒精不仅没有麻痹神经,反而让他心更疼了,那个一直爱着他的女人不要他了。
烦躁!
愤怒!
想杀人!
走到家门口。
以前不管他多晚回家。
林早早都会给他留一盏灯。
可如今屋里漆黑一片,他醉眼朦胧看不清楚,进屋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凳子。
重心不稳。
重重摔在地上。
很疼,头也很晕。
他翻身大大咧咧躺在地上,喃喃自语,“林早早,你是我老婆,你怎么能跟我小叔在一起!”
“你这是出轨!”
“你不守妇道!”
“你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
“你这么怕疼,你怎么受得了下油锅,没事,老公来拯救你,你不是想给我生儿子。”
“生!”
“今晚我们就生!”
“有了我的孩子,你肯定会回到我身边,我不能让你犯错,我不能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我得拯救你。”他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扶着扶梯栏杆,跌跌撞撞的向着二楼走去。
林早早的房间,在小叔旁边,他走到门口推了推,发现锁了,锁了没有关系。
他知道哪里有钥匙。
他推开书房的门,家里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都锁在抽屉里,抽屉钥匙就放在其中一个柜子里。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闭着眼,从柜子里摸出了抽屉钥匙,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打开了抽屉。
从里面找出一大把钥匙。
他左手固定住脑袋,让脑袋不要动来动去,太晕了,他眯着眼,右手在其中挑选客房的钥匙。
拿到钥匙。
他站起身。
抽屉柜子以及书房的门没关,就大大咧咧开着,向着林早早房间走去,没有开灯。
只见黑影穿梭在楼道之中,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房间门口,他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扭动,随着轻微“咔嚓”声,锁开了,他站在门口沉默很久,呼吸沉重好似站着睡着了。
可下一秒。
他猛地推开门。
走了进去,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
他老婆。
就睡在里面。
上辈子错过的洞房花烛夜,今天就补上,他将门关上,怕有人进来坏了他的事。
又反锁上。
似怕吵醒梦中的人儿。
他呼吸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也跟着放轻了,他们近在咫尺,他们又将重新开始。
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老婆,我三生有幸才娶到你当老婆,可我却有眼无珠。”
“你死了。”
“我才发现你的好。”
“上辈子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吗?你死了,我就没家了,我每次回去都是空荡荡的房子。”
“没有人为我留灯,没有人给我煮爱吃的饭菜了,没有人再问我工作累不累。”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离不开你了,可是你死了,我却不敢回去看你最后一眼。”
“我怕。”
“怕你不去投胎。”
“冤魂不散,缠着我。”
“我找来大师,将你的骨灰和水泥混合,在家砌了一扇墙,还用符纸将你镇压在其中。”
“我错了,我后悔了,当我想把你骨灰找回来的时候,囚你的房子被推平,成了学校。”
“然后。”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