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啥玩意儿。
在你这里住?
沈漾连连摆头:“那怎么可以。您这样清风霁月的大帅哥怎么可以和我这样粗俗下流喜欢偷人内裤还觊觎男人jj的大变态同住一个屋檐下。”
补药哇。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出尔反尔。”祁桜淡淡道,唇边似笑非笑,犹如古画中的鬼魅化成人形,勾魂摄魄:“死路一条。”
这是在点她呢。
还是在点她呢。
沈漾没忘记之前说的假期回去,但是她没说假期就一直待在石村不走啊。
她想钻空子,“我是说回来,但是没说什么时候走。”
明显的找借口。
摆明了一副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留下来的模样。
祁桜若有所思,踱步到沈漾跟前,寒池冰月般的气息将她包围,沈漾不自觉陷入他的眼睛中。
“不可以留下吗?”
“不。”
“一定要走吗?”
沈漾执着点头。
油盐不进。
虽是beta,念力倒是执着。
祁桜抬眸,不动声色地抬手从她眼前抚过。
沈漾忽然抓住他的手,冷不丁开口:“呵。男人。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迷惑我。”
“我内心坚如磐石,憋说你,十个美男不穿衣服站我眼前我都不会动摇半分。”
“帝都还有事业等着我去开疆辟土,作为新时代帝国有志青年,哪能在舒适圈里混吃等死!”
她说得义愤填膺,满脸正色看起来似乎都要燃起来,把屋子点着了。
“混吃等死?”祁桜收回手,眸色溢出几分笑意:“你之前不是说这是你的人生最高理想追求吗?”
沈漾:“……”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想通了,要勤勤恳恳做牛马…啊呸,做有痔青年,为帝国的发展添砖加瓦。”
祁桜:“……”
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言乱语。
他倒也有耐心,一路上听着沈漾大展宏图的宏伟理想,面不改色听她口若悬河。
说到后面沈漾觉得自己有点编不下去了,为了圆一个谎用无数胡说八道的废话来弥补,真是费嘴皮子啊。
但瞎说也得有实力,持续瞎说很厉害的好不。
穿过寂寥长廊,宅中雪景犹美。
祁桜披着从屋子里拿得狐绒大衣,步履缓慢,走在前面,沈漾跟在他后面,望着宅子里的景致走神。
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口,祁桜忽然停下步伐。
沈漾不解,从后面探头,“咋了?”
见他不动,沈漾心里说,你不走就别在这里挡路,真是没礼貌。
“这间房?”
沈漾抬头望了望门头,没什么特别的,与宅子里大多数房间别无二致,“不进去吗?杵这里干什么?冻傻了?”
祁桜抬眸,薄唇微启,欲言又止,呼出的气息在寒冷中凝结成白雾,与他身后洁白无瑕的旷美雪色,融为一体。
她推开门,想也没想就往里面走,还顺手把带上了。
见她一句话不多问,就这么毫无芥蒂地走进房间,祁桜一口呼吸明显重了许多,缓缓吐出,他转身对着长廊地拐角处招手。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换了一身玫红长衣的蒋蕊眉眼恭顺地站在祁桜面前,细声开口:“四爷,您吩咐。”
“她怎么进来的?”
蒋蕊漂亮的眸子微闪,唇边缓缓勾起,一五一十道:“梨栀她一开始没进来,被祁老二派来的眼线拦在门外。是我带她进来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alpha还扬言要打死梨栀。”
她知道四爷问这个无非是想找个借口好彻底处理掉垃圾,又添油加醋道:“梨栀她啊,当时可被吓惨了,差点哭了。”
蒋蕊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添油加醋。
房间里摸不着头脑的沈漾打了一个哈欠,这间房有点奇怪啊,就这大点地?嗯?那是什么……
听到梨栀被吓哭了,祁桜眼神变化了一下,杀意逐渐浮现,但是又被掩饰得很好,眉眼如画,轻声开口:“处理了。”
“全部。”祁桜补充,不止这一个alpha是眼线,还有其他的。
前段时间,他因病倦怠,无暇分心处理这些事情,本想着几个垃圾放在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倒也明了,左右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触及底线,死不足惜。
“是。”蒋蕊低头,眼中闪过厉色。帝都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家主子是病了,不是死了,真是胆子够肥。
门内忽然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
蒋蕊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露出一丝疑惑,可是眼前的人并未出声制止,反而默许。
默许旁人进入他的私人地界,默许旁人触碰他的私人物品。
奇怪。
但更多的是惊讶。
她以为四爷只是对这个姑娘有几分在意,没想到能为她打破原则。
万般好奇,只能埋藏在内心。
四爷不喜欢旁人窥视他的生活。
“宅子里这批新来的下人不行,特别是那几个alpha。”蒋蕊抬头,试探道:“要辞退新找吗?”
虽然难找。
但是没用的人不配留在祁宅。
招他们进来本就是为了协助她处理四爷发病时的紧急情况,一批alpha竟然还不如一个beta,甚至互相推脱怂恿omega去‘送死’。
“嗯。”祁桜点头,声线平稳:“不用新找了。”
蒋蕊困惑:“嗯?”
“宅子里的仆人全部遣散。你明日去帝都,替我处理一些事情。”
“四爷,您是要……”蒋蕊有些吃惊,“可您的身体……”
“嗯?”祁桜抬眸,不怒自威,仅仅是一个单调的字眼让蒋蕊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是。”
又简略交谈了几句,蒋蕊恭敬地垂首说了什么,然后转身去准备明日回帝都的行李。
直至蒋蕊走出视线。
祁桜转身,抬眸间目光如炬。
长廊尽头掠过一丝残影,一闪而过。
一只雀鸟飞落,啄着地上的雪花。
屋檐上的雪簌簌落下,坠落在祁桜所站之地的前方,几片雪花溅落到他裤脚上。
他垂眸,抖落下几片残雪,然后抬脚碾压上去,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听到里面传来惊讶的声音。
他悠哉开口:“不是你非要进来的吗?”
“怎么?进错地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