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言低下头俯视着宴清寒。
宴清寒没想到看着这么牲畜无害的李家少主居然如此狠毒,上来就要罚他,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一时间竟不知道选择哪个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不对,他怎么被绕进去了,他一个都不想选。
“怎么?有胆子闯祸?没胆子承担?”
看着宴清寒沉默不语,李沐言就总想逗逗他。
“我选择离开,请李少主言出必行,莫要反悔。”
宴清寒思索了下,知道现在根本打不过,只能委曲求全能离开就好。
“呵,绝不反悔。”
李沐言看着他笑了笑,立马有下人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好让她好好观赏美人受刑。
宴清寒尝到了生平第一次被人打板子,可真疼啊!比起疼痛更多的是觉得屈辱,他几次想起身反抗,但是想想只要能离开这,能嫁给苏婉,这点痛也不算什么,他忍了。
虽然常年习武,但是毕竟矜贵惯了,不一会他的额头上就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下身也渗出血迹。
李沐言看着他紧紧咬住嘴唇,也没有求饶一句,觉得此人真是倔强,其实,如果他要是真的求饶了,也未必就一定要打完这个板子。终于行刑完毕,宴清寒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双眼放空,额上的发丝贴着细汗有些凌乱的美感。
李沐言上前轻轻抚了抚他的发丝,然后说:“赵管事,把人送回去吧。”
赵管事心中有着满腔的疑问,但是却不敢质疑少主的决定,于是安排马车和护卫把人送回宴府。
李沐言在书房正处理大小事务,家里的店铺、酒楼、庄子大小事务几乎都是她在处理,她的父亲只会在一些必要的事上过问,李府的家主不是李沐言的母亲,而是父亲李思珩,至于她的母亲自打她记事起从未见过,父亲说母亲病逝了。
听下人来报说家主要让她去主厅一趟,便起身前往父亲的院落。
“沐言,听说你将晏家那小子打了板子送回去了?”
“是啊,他不服管教,言语不逊,这样的人怎么会服侍人呢,送回去正好。”
李沐言想到宴清寒倔强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人他很感兴趣。
“父亲有意让你从这次的两人中,选一个做你的正君,之前的你都不喜欢,不是嫌弃他们样貌不够出众,就是嫌弃他们不得趣味,这回父亲可是特意为你选了样貌出众的宴清寒和温文儒雅的萧北离,怎么?还是不喜欢?”
这晏家和萧家可是在八大世家中比较盛名的家族了,凭借这几辈的努力已经跻身八大世家前二,找他们联姻也是比较好的选择,否则,再往后可就不好拿捏了,虽然,他们也翻不过那天去。
“倒也不是,宴清寒他的确生的极美,但是性子难驯,他愿意走去就让他走,反正无论如何他还得回来不是?”
“你啊!”
李思珩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下子明白了女儿的意有所指,也是,这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墙总得撞撞不是?
——
萧北离被带到了听雨轩,这是各家氏族送来的家奴所居住的院落。
现在里面还住着四人,他们第一批送来的是一年前,第二批是半年前,每次都是两人,他们现在不用做李沐言的贴身奴仆,在半年内李沐言并没有选择他们做夫侍,所以他们也只能算作李沐言的侍奴,虽然可以侍寝,却没什么地位可言,也不用再做什么差事。
大燕国以女子为尊,三夫四侍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很多大户人家都是一个正君两个侧君侍君侍夫侍奴无数,但是李沐言一直以来并没有成婚的想法,也就一直未娶正君。
其实,也不是那几人不够好,只是不喜欢被安排罢了,奈何,这父亲大人总是想着往她的后院塞人,不过,这一次,她倒是不想反对了。
萧北离被赵管事安排好后,便吩咐听雨轩的管教嬷嬷田嬷嬷按时教导萧公子规矩,由于来到李府是做贴身侍从的,并不允许各家公子自行带小厮,只有院落中统一分配的四名小厮大家一起共用。
之前一直没有新的人来,他们也就一人一个小厮,而且他们也都从少主的贴身侍从变成侍奴了,也算是少主名正言顺的人了,而如今萧北离的加入,导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就是小厮不够分了。
田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了,也不想得罪新来的萧公子,谁知道这位会不会一跃成为少主正君呢?哪怕是侧君也是奴仆变主子啊,想着还是跟赵管事商量商量日后再拨过来一名小厮。
萧北离看着自己所在的居所,为所在庭院的西北角,倒是清净一点,没有小厮,他就自己简单归置了一番,从家中带的行李赵管事早已命人提前送了过来,不需别的,书倒是他打发辰光最好的陪伴了,还带了琴来,就是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机会让他打发这漫漫辰光。
“萧公子,今日,您先早些歇息,明日卯时您要起身洗漱把自己收拾好去院中的晌堂就餐,用完早膳后就即刻前往少主的星月阁,亥时将少主伺候就寝后方可回到此院中,由老奴教导公子学习一个时辰的规矩,学好规矩后方可就寝。”
“明日萧公子近身伺候,要万般当心,老奴知道您在家中也是让人伺候的,但您既到了这,还请公子万事以少主为先,多学多看,如有不懂之处,待明日回来后可向我讨教。”
田嬷嬷倒是很看好萧北离,想着多照顾些,待萧北离成为主子后,自己也能得势一些。
“谢田嬷嬷赐教,我想请教一下,平日都需伺候少主做哪些事?”
萧北离恭敬地抱拳谢道,仿佛他对面并不是一个教导嬷嬷,而是一个受他尊敬的老者。
“萧公子首先这个称呼,老奴就要纠正一下了,你以后啊就自称奴吧,毕竟你现在是少主的贴身侍从了,少主听到难免责怪,还有就是少主吩咐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好。”
听到让他自称为奴,萧北离一时也有点接受无能,怎么说他也是大家公子,就算对她......那也没法自称奴啊,这也太为难他了。
“我......我,奴,咳咳,知道了。”
这一句话说的是满脸通红,头不自然的偏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