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毕竟今日是除夕,不如让封公子和宴公子来正厅一起过年吧,他们单独过年难免孤寂想家。”
萧北离看着时辰说道。
“不用,他们自己过挺好,跟我们一起也拘谨。”
李沐言无所谓地回道,但是萧北离那么一说她倒是有些想宴清寒了,想起宴清寒孤傲的身影,他近日有些瘦了,又有了身孕,确实应该吃些好的补一补。
“言儿,北离说的也有道理,过年了,可不能这么苛待自己的身边人,让他们一起过来吧。”
李思珩温和地说道。
“也好,赵管事你去找他们过来吧。”
没多久,赵管事带来了封染,封染一袭黑色长袍规矩的问了安站在一旁。
“宴奴呢?”
“回少主的话,听雨轩内一个人都没有,并没有看见宴公子的身影。”
“哦?跑了?”
李沐言闻言冷笑,连他自己家里人都不顾了?誓言白说了是吗?都是放*是吗?
“许是宴公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来不及跟妻主说,妻主切勿动怒。”
萧北离在一旁劝道。
“哼,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会又去私会那相好了吧。”
李沐言气的不轻,小声嘟囔道,觉得这个人怎么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的话。
*
等宴清寒带着姜槐回来的时候,赵管事已经等候多时了,宴清寒看到听雨轩有人心道不好。
“宴公子,跟老身走一趟吧。”
赵管事将宴清寒带到正厅。
“宴奴见过家主、少主......正君。”
宴清寒看着齐齐坐在前方的几人,知道今日不会好过了。他依规矩问了安,但问安到正君那,明显有停顿,他以为自己毫不在意的,但是当他给萧北离请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
“宴奴,你该当何罪?”
李沐言冷冷道。
“奴因想与亲人团聚过年而私自外出,请求少主宽恕。”
宴清寒执拗地并没有跪下认错。
“你倒惯会为自己找借口!”
“不过,还是得责罚你,如若你再私自外出一次,你那三脚猫功夫就废了吧,以后就锁在那听雨轩。”
宴清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要如此苛责处罚于他?
“奴如今有孕在身,恳请求少主轻些责罚。”
宴清寒的自尊在渐渐碎落,他无奈强忍着痛心跪地请求,只因怕伤到腹中孩子。
“就是看你有孕在身才没打你板子,你如今倒是越发放肆了,还敢顶嘴了。”
李沐言没想到自己瞒着的事,竟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什么!宴清寒有了身孕?你怎么没告诉父亲?”
李思珩在一边只听到了这个重要的消息。
“父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一个侍奴,也不重要。”
李沐言心想这下糟了,父亲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留下这个孩子。
“胡闹,这毕竟是你的血脉,怎么不重要了,你居然还要责打他。”
李思珩气急,是,他是更喜欢萧北离,也生气上次他害言儿生病一事,但是他如今有了身孕是事实,总不能让一个侍奴生下言儿的第一个孩子吧。
“除夕之夜,不易责罚,这罚就免了。至于清寒,年后我会去晏家与你母亲商讨迎娶你一事,以后你也要谨记妻主教导,凡是可以事先禀明,切勿做让自己妻主不喜之事。”
李思珩思虑再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第一个孙儿无名无分的生下来,而且女儿之前就说要娶他,因为上次的事也就错过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娶了就好了。
“奴谢家主恩。”
宴清寒听到家主说完心下松了一口气,跟她一起松口气的还有李沐言,李沐言没想到父亲居然愿意宴清寒留下这个孩子,还以为父亲不会想留一个侍奴生的孩子,主要是她也怕被父亲发现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那父亲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还有刚刚父亲说要让她娶他?他之前说了会再娶他为侍君他不是不稀罕,刚刚他是不是都没有拒绝?
“父亲,您也不问问孩儿愿不愿娶他!”
李沐言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无比震惊。
宴清寒闻此言闭上双眼,原来得到了就真的不珍惜了,以前总听兰歌跟他说什么世间女子皆薄幸,以前千好万好,时间一长就不珍惜,得到了就更不会珍惜,果真如此是吗?
萧北离倒是没想到李沐言居然真的就对宴清寒没有一丝感情了,但凡还有些感情,父亲大人都应允了这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对于别的女子来说,这也不过是后宅多个人,有什么大不了,而李沐言居然直接出言拒绝。
“言儿!你对清寒有什么不满你以后再去责罚,但是这个孩子不能没有名分的生下来。”
李思珩不能任由女儿胡来,这第一个孙儿无论女孩还是男孩他都盼望着。
“这件事不容有异,就娶为侧君吧。”
李思珩想着既然之前他就有意宴清寒为侧萧北离为正,今日也正好都合他的心意。
“父亲,那就上元节时娶他为侍君吧。”
李沐言就是想磨磨宴清寒的性子,他不是高贵吗?不是不喜欢自己吗?那自己也没必要一直哄捧着他了,她一想起宴清寒跟她别扭的那个劲儿就生气。
李思珩想了想这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侍奴之子皆是可以上族谱的。
“好,也给清寒换个院子吧,听雨轩人多又是侍奴住的地方,给他换个清幽的院落吧。”
“那就清风阁吧,本来就是要给他住的。”
这一次李沐言倒是没有反对,反而将之前要给他作为正君住处的院落指给了他,按理说又是不合规的,但是李沐言说了话除了李思珩谁都不会说什么。
萧北离听着父女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怎么也没想到家主居然做主让李沐言娶了宴清寒,倒是妻主还不太情愿?两人怎么如今倒像是换了身份?饶是他都有点跟不上这父女两个的节奏。
想着想着就看了看跪在下首的宴清寒,只见他跪的挺直低垂着头倒是看不到情绪。
“谢家主,谢少主。”
宴清寒忍住了拒绝忍住了反驳,他自己在想为今之计名正言顺地嫁给她总比只是个侍奴任人摆布受人欺凌地强,只不过他没想到李沐言居然连侧君都不想给他了。
“行了,今日都有些乏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