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寒饶是不想见到他但是也不得不碍于规矩给人行礼,上一次两人相见还是萧北离给他行礼呢,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宴侍夫,我来取之前你管理殿下各庄的账本以及府中内宅事务的账本,殿下已吩咐让我接管。”
“本来我先去的清风阁,没想到你搬得倒快。”
萧北离边说话边打量着这个小庭院照比清风阁那小的不是一点半点至少小了十倍,也是,这次宴清寒简直是自寻死路,根本不需要与他费心争宠,他自己就已经自废前路。
“姜槐,拿给萧侍君。”
宴清寒懒得废话,直接让姜槐把他整理好的拿出来。
姜槐拎着那箱东西没好气的放到萧北离面前,“哼”了一声。
宴清寒最不想的就是让萧北离看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况且他身上有伤很不舒服他只想躺着休息,所以也不想他在此久留。
“慢走,不送。”
宴清寒转过身不想看他,却不想转身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脚下的束缚,一时间竟被锁链绊住失了平衡,姜槐见状赶忙去扶,就倾斜的一瞬间萧北离就看见了宴清寒脚上的束缚,顿时震惊,颇感意外,殿下对宴清寒确实狠严厉,自己看着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宴侍夫,你说你也真是,还不如雇我刺杀那陈王,保准完成任务!只不过价钱一定得高些。”
看着宴清寒没理他,自顾自说起来。
“你也真是愚蠢,看你现在这样,倒是枉费我以前对你的煞费苦心了,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属实鲁莽了,如果你真的牵连殿下,我也不会放过你。”
在说道这句的时候萧北离忽然正色道,这宴清寒只顾着自己报仇却不顾忌朝堂局势,听说现在陈王军已经集结在城外数百里要求皇上放了陈王,说着莫要寒了天下将士的心,而大周已经大举进犯,吞了一座城池了。
“牵连殿下?殿下不是已经将她抓起来要治罪吗?为何会牵连殿下。”
宴清寒不解。
“懒得跟你说。”
萧北离带着江流拿着账本离开。
——
“殿下,陈王被人劫走了!”
“什么,你们怎么做事的!竟能让她逃走。”
“有人扮成狱卒,偷梁换柱,是下官办事不利,疏于控防,请殿下责罚。”
大理寺少卿下跪认错。
“罚一个月俸禄,五十军棍,下不为例。”
“谢殿下开恩。”
“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
*
女皇李知意看着外面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心道山雨欲来。李知意来找母皇看到的便是女皇站在殿外仰头看着黑云的情景。
“母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
李沐言看着母皇感觉她好像早已知晓呢。
“儿臣疏忽竟让那陈王逃了。”
李沐言跪下认错,低头等候女皇命令。
“起来吧,朕已拟好诏书,点出陈王数道罪行,就算让她逃了,她也是个逃犯,始终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她还通敌叛国,只是内战已经在所难免,沐言,你做好打仗的准备了吗?”
女皇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对她的情感很复杂,又想让她建功立业,又怕她稍有闪失就会后继无人。
“母皇放心,儿臣虽然没打过仗,但是自小兵书看了很多又会武功,你就放心吧。”
看着母皇仍然不放心的眼神,又说道。
“儿臣会带萧侍君一同前往他武功非凡,整个大燕估计也是无出其右,还有墨影保护,您该放心了吧。”
其实李沐言夸大了萧北离的武艺,应该算是大燕前五,但是对付他们李沐言觉得绰绰有余。
“好,如今能用的也就路老将军的路家军了,我会派你为先锋,路老将军坐镇,母皇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拿下陈王。”
“是,儿臣定不负母皇所望。母皇,大周派二皇女领军压境,儿臣会抓紧时间剿灭陈王再领兵出征。”
“言儿!”
母皇知道这件事只有李沐言做才是最恰当的了,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刻还是放心不下。
“等你先灭了陈王再说。”
——
太女府
李沐言心绪不宁地回到太女府,远远地就瞧见刘侧君等在星月阁的门口。
“殿下,臣侍见过殿下,臣侍特意为您熬了参汤,最近您早出晚归,小心累坏身子。”
“嗯,谢谢。”
李沐言没什么好心情随意说道。
“殿下,殿下,您看看涵儿,涵儿好久不见您了。”
李沐言被他那么一说,就定睛朝他望去,只见他的脸上指印非常清晰,红肿可怖,给李沐言吓了一跳。
“你被谁打了?”
“臣侍昨日看到宴侍夫,上去想跟他说两句,谁知道他还把自己当侧君,言语不敬,我想教训他,反倒被他打了一巴掌,呜呜呜,殿下,可要为臣侍做主啊~”
刘睿涵声泪俱下的好不可怜。
“嗯,知道了。”
刘睿涵被李沐言这句知道了弄懵了,那殿下还会不会为他出头教训宴清寒啊?宴清寒已经惹恼了殿下,按理来说,殿下应该会罚他才是啊。
“殿下~”
刘睿涵小声撒着娇。
“知道了,你先退下,本宫还有事要做。”
刘睿涵看到李沐言严肃的表情吓得不敢再吱声,只好先退下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企图殿下能留下她,李沐言没有看她,她再想陈王会藏去哪里,又会怎样进攻。
不多时,萧北离前来求见。
“殿下,目前局势一定会与陈王展开一战,北离希望能跟您并肩作战,在您身旁保护您。”
“准了,不过不要总想着保护我,危险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李沐言深深地注视着萧北离道。
“北离,如今城中我已经大肆搜捕但未见陈王隐藏踪迹,会不会她已经与陈王军会合?”
“眼下也不无可能,陛下怎么说?”
“母皇让我为先锋,路老将军坐镇,明日我会去找路大将军,集结将士们枕戈待旦。”
“那明日让我随您一同前去?”
“好。”
两人正说着话,霜月来禀报说清思斋杨嬷嬷求见,
“老奴见过殿下。”
“什么事?”
“老奴来请示殿下,这,”
杨嬷嬷看着站在一旁的萧侍君不知道这话还该不该说下去。
“北离,你先回去,明日我们一同出发。”
“是,殿下。”
萧北离也很疑惑这杨嬷嬷吞吞吐吐的来干什么来了,不会是宴清寒开窍了有了什么吸引殿下的手段,想翻身重新获宠吧?
“现在可以说了?”
李沐言没好气,她跟萧北离想的差不多,该不会是宴清寒受不了刑罚,让杨嬷嬷来求情来了?
“殿下,您之前吩咐的五十鞭已经分两日执行完毕,但是这杖刑,由于宴侍夫穿戴着您赐予的链饰,这如果廷杖打在身上恐怕会伤了侍夫的根本啊,要是摘下,您说过每日只许打开两次,每一次一刻钟,那这一次的是否可以通融为了杖责就不作数?”
杨嬷嬷也是心里打鼓,但是他也不忍心伤到宴侍夫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是你自己想问的?还是他?”
“是老奴自作主张来问的,今日便要杖刑,老奴自己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殿下。”
“本宫随你去一趟,霜月,叫上诫堂的唐嬷嬷同去。”
杨嬷嬷在心里犯上嘀咕,这本来想着让殿下多少顾念着些宴侍夫的身体,想着能不能就免了或者怎样,没想到殿下居然还特意叫了诫堂的人。
宴清寒刚用过晚膳,如今身份有变,吃食也寡淡了些,他毕竟在李府就遭遇了这些转变,早已不在意这些小的事情。
他也细细想过了,他如今不可能再有机会去刺杀陈王,不过陈王通敌叛国,早晚会是一死,而且自己亲手伤了他,虽然未将她杀死,也算是不枉自己一番心思。
自己也不可能去无故寻死了,殿下有一句话说的对,他不能不顾家人,只想着自己痛快,如今这境遇倒真像萧北离嘲讽他的那样,自寻死路了。
惹恼了殿下,以后在这太女府恐怕他是要处境艰难了,不过,换个方向想,也挺好,自己这处僻静,殿下也不会再来,他也清净了,不用在想他们之间的虚无缥缈的情感。
正想着,那边就听画诗通报,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