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宁抬头看着他,她确实很想知道他的偏爱来源于何处,“陛下不告诉臣妾,臣妾总觉得像梦一样……”
裴玄清眼眸微眯,眼前女子娇软明媚,醉意朦胧,身子歪歪扭扭的靠在他身上,那青梅果香阵阵袭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俯下身子打横抱起美人,朝内殿走去:“能不能不谈论别的了,我想听听婉儿这几日是如何思念我的。”
林婉宁抓着他肩膀处的衣襟,靠在他怀里,抬手在他胸前轻轻捶了一下:“陛下不是也写了那么多思念的话吗?怎么就抓住臣妾这一句不放?”
裴玄清将人放在床榻上,宽了两人的外裳:“听婉儿的意思,想让我向婉儿诉说这几日的思念吗?”
林婉宁此刻醉了,神情平添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妩媚,胆子也大了,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好啊,不如陛下说说,让臣妾开心一下。”
裴玄清瞳孔一缩,俯身覆上女子的唇瓣:“婉儿,我也想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思念只在心里,如何能诉说?”林婉宁颤抖着声音。
裴玄清埋首在她颈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女子颤栗的更加厉害。
“婉儿不信吗?我对婉儿的思念,如江水涛涛,延绵不绝……并非……几句诗可以比拟……”
“啊……”女子掐着男子的臂膀一声惊呼,“陛下又骗臣妾。”
“没有啊……我怎么舍得骗婉儿?”
“陛下上次说……下次就不疼了……”
男子心情愉悦,醉酒的她,原来比平日更勾人。
他嗤笑出声……
内殿昏暗,月光倾泻,快春天了,室温已不似冬日寒冷……
……
裴玄清又是早朝前的时辰便起来更衣了,林婉宁实在起不来,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问:“陛下今日不是不上朝吗?”
裴玄清边穿衣服边回应她:“是不上朝,但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是为免被人发现,我早些走。”
林婉宁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裴玄清看着她身上又留下了他的痕迹,很是满意,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是真正拥有了她。
他俯身在女子额间落下一吻:“你再睡会儿……”
林婉宁并未回应,已然睡着了。
裴玄清唇角翘起,一脸餍足的出了门。
小安子在殿外看着他面色平和,暗道,回去定要告诉师傅,今日差事必然好当。
……
永寿宫
裴玄煜同云太妃用着早膳,云太妃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煜儿,昨夜怎的宫宴没结束就回来了?”
裴玄煜吃着小菜,嘴角挂着不羁的笑:“皇上要唱戏,儿子留在那里看着不好,就回来了。”
云太妃疑惑道:“唱戏?”
裴玄煜点点头:“是有一出大戏,不过并未牵连到我们,母妃不要插手,免得白惹一身骚。”
云太妃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你既不愿,我也无法勉强你。只盼着你能得个善终罢了。”
裴玄煜:“母妃若真能放下,我们母子做个富贵闲人,自然能得善终。”
云太妃只默默喝粥,半晌才道:“是哪个宫殿走水了?”
裴玄煜眉梢微挑:“好像是皇上最近宠爱的妃子,母妃可知是哪个?”
云太妃叹口气:“最近宠爱的是顾家的那个,将门虎女,总是与其他嫔妃有所不同的。”
裴玄煜斟酌了语言,又问:“皇上有几个宠妃?谁知这顾家的又能得几时宠?”
云太妃放下筷子,淡淡道:“从前得宠的是荣妃,说是宠冠六宫也不为过。
“后来来了个林家的,不到一个月,从才人一路做到了良媛,不过年前得罪了太后的侄女江贵妃,就被禁足了。”
“禁足之后,就这位顾婕妤脱颖而出了。”
裴玄煜眯了眯眼眸,笑意更深,禁足的,必是逸梦轩那位了。
年前禁足,宫殿外守卫的不是普通侍卫,除夕夜又带出来看烟花。
如此看来,明面上是禁足,实际上是要实施什么计划,将她以禁足为名保护起来。
如今看来,应是昨夜的计划,不愿让她涉险,拉出那顾家女来挡风头。
果然情意非同一般。
裴玄煜略略思索,又问了一句:“那位林良媛,是哪家的?似乎没听说有姓林的重臣。”
云太妃笑道:“自不是什么重臣,一个小五品官家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狐媚了恩宠,到底没有显赫的家世,还不是一朝就被弃了。”
“也不是林良媛,皇上给她赐了宸字做封号。不过如今也都无用了。”
“宸?”裴玄煜惊讶,宸有皇帝居所的意思,足可见看重之意了。
“竟用此字?儿子看,这位良媛还有翻身之日啊。”
云太妃摇摇头:“已然得罪了太后,还谈何翻身。”
裴玄煜低头用膳,并不应承。
母妃果然是老了,日日在这后宫,竟没发现裴玄清对这位女子的不同,并非太后可左右的。
可裴玄煜不知,当初云太妃不安分,太后和裴玄清联手将她身边的人都给换了。
她如今只是个寄人篱下,苟且偷生的人质罢了,并无可用的心腹。
宫中动向她也只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听来,并不了解全貌。
“不对啊。”云太妃忽然话锋一转:“你这些年在边疆,也不说赶紧娶个妻回来,你瞧皇上都几个宠妃了,他可还没你大呢。”
裴玄煜笑容一僵,终究是回旋镖扎自己身上了:“母妃,边疆苦寒,哪有女子愿意跟着儿子受苦啊?”
云太妃着急道:“那不一定啊,我待会儿就去找太后说说,在京中给你挑一个。”
裴玄煜嬉笑着想转移话题:“儿子不是还有个婚约吗?”
云太妃一整个噎住,抬手敲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脑袋:“这是能提的吗?那赵家都倒多少年了。”
“你难道要娶个死人?为个死人守一辈子?”
“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求着你父皇赐婚,现在动不动就拿那婚约来堵我。”
“你父皇那个赐婚旨意你也扔了吧,留着也无用了。”
裴玄煜放下碗筷,笑哈哈的起身:“儿子吃饱了,出去消消食,母妃慢用。”
云太妃还在叨叨,裴玄煜已出了门,隔绝了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