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吃醋?
他来沐山都这么久了,现下才想起问这些,这小妮子……真迟钝。
裴玄清唇角勾起,故意逗她:“去过一趟朝云殿。”
林婉宁眼眸闪了闪,后头的话咽了回去,他既去过别处,那也不必再说了。
便听头顶男子又道:“去用晚膳的,大约一刻钟的时辰便回了勤政殿。”
他是在解释自己不曾留宿,他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只要自己,只有自己。
后头的话此刻其实不想说了。
林婉宁抿了抿嘴唇,还是开口道:“太后教导臣妾不能独断专宠,于陛下于臣妾都无益,此次回宫后……唔……”
林婉宁正忍着心里的难过说着违心之言,突觉下颌又被扼制住,一丝疼痛传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唇就被封住。
她惊讶了一瞬,雨露均沾的话还没出口呢,怎么又……
林婉宁想要挣扎,后脑勺却被他的大掌牢牢禁锢。
裴玄清方才只听了一句便知她要说什么,他不明白,这小妮子明明乖顺软糯的靠在自己怀里,怎么说出的话拔凉拔凉的让人心痛,他很不喜欢。
他吻得温柔却又十足的强势,明明小心翼翼的怕她觉得自己不够温柔,却又不容许她有半分挣扎。
直到感觉怀里的人不再挣扎,完全顺从,才开始循序渐进的攻城掠地,随着加深之势逐渐疯狂。
“回应我。”灼热的呼吸带着十足的霸道,低低的在林婉宁的耳畔响起后,吻又重新密集的落下。
林婉宁心乱成一片,她也不想克制自己对他的爱意,她也想独占他。
可是,他是皇帝。
“陛下,臣妾……有话……”
“不许说!”
看来,是他的表现不好,她竟还有理智说下去。
一吻结束,林婉宁瘫软着身子靠在男子胸膛前平复呼吸,脸颊泛着红晕,此刻她再说不出别的话。
裴玄清一手扣着她的柳腰,一手握着她的玉手,帝王幽深的眸子满是山雨欲来,他翻转大掌,与女子十指相扣。
“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他还以为问及他是否去过别处是在吃醋,结果她是要赶自己去旁处。
她不在乎吗?怎会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亲密?
“陛下都没听臣妾说完,怎知臣妾要说什么?臣妾是要对陛下提几个要求。”林婉宁知道他早已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只能别扭的转移话题。
裴玄清面色柔和下来,眉眼微扬,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是何要求?说来听听。”
林婉宁明亮的眼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对皇帝提要求的嫔妃,她是第一个吧?
这男子如此温和的叫她说,也不曾生气,他真是在按他的承诺做,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说自己一句不是。
“大抵回宫后,陛下会忙好一阵子,臣妾的要求是,不准熬夜,按时用膳,别因着朝政太过烦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裴玄清还期待着她会说不准去别的嫔妃宫里,不准与旁的嫔妃说太多话,终究是自己想多了,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但这样,他也很满意,放在女子腰间的手掐了掐:“还有吗?”
林婉宁又想了想:“处理政务的空隙也想想臣妾,一点点就可以。”
她其实想着是让裴玄清别埋头只顾处理政务,劳逸结合,休息一下脑子。
可这男人似乎没有别的放松自己的乐趣。
这话听进裴玄清耳里,是小女子爱慕的小心思,他受用的很,眉眼微弯,眸中散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宠溺的低头吻了吻怀中女子的额头。
“婉儿要求不少啊,还有没有?”
林婉宁摇摇头:“现下没有了,往后有了臣妾再加行吗?”
“行。”裴玄清利落的回。
这才几个?加多少他都愿意。
“回去以后迁宫吧,别住逸梦轩了。”二人安静相拥了一会儿,裴玄清又开口。
林婉宁直起身子,正要问什么,忽而想起上次吵架他说的话,万一再拒绝,他又误会自己怎么办,张开的嘴又闭上,她听话的点了点头。
裴玄清自看出她的纠结犹豫,耐心的解释道:“我已问过郑合川,你这些日子身子恢复的不错,脉象也平和,逸梦轩既查不出麝香的出处,也是不安全,不能再住了。”
林婉宁其实也一直想不通麝香到底哪来的,怎就如何都查不出来?
不过裴玄清为她考虑周祥,上次也因着迁宫一事有误会,她也不想驳他的意,换个宫殿住也好,她乖乖的应了声:“好。”
裴玄清见她是真的愿意,才又道:“离宫前,我已吩咐了富康,叫内务府将长宁宫收拾妥当,你回去直接住过去便好。”
“长宁宫?”林婉宁惊讶。
裴玄清摸摸她的脸,微微勾着唇角:“嗯,离乾坤宫近,我去看你也方便。”
这……是近吗?
是太近了吧。
长宁宫是大周开国帝王御赐为当时的发妻修缮的宫殿。
据说二人情意深厚,开国皇帝曾许下愿以此生,护卿长宁的诺言,长宁宫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但红颜薄命,夫妻二人相伴五载,皇后便撒手人寰,待帝王再迎娶继后时,又修缮了凤仪宫。
自此,历代皇后居所便都是凤仪宫了,饶是再受宠爱的嫔妃也不曾赐过长宁宫啊,先帝的云贵妃宠冠六宫,都只得碧海宫居住。
长宁宫可说是比凤仪宫离乾坤宫还近的居所,用一句抬脚可达也差不多了。
林婉宁入宫这么久了,不可能连这些浅显的东西都不知道,当下便有些踌躇,太后叫她劝诫裴玄清雨露均沾,这话她都没找到机会说出口呢。
叫她不要独断专宠,她再入住长宁宫,那……
况且,如太祖皇帝与皇后那般情谊深厚,都还是要迎娶继后的,她在裴玄清心里又能有多不同呢?
思及此,她试探道:“臣妾的位份,居长宁宫好像不合适,不然再看看别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