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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是想不通。

就凭刚才那一招来看,那个采樵人也绝不是什么寻常人,身材虽然瘦弱,又有草帽遮着眉眼,可是那一缕白花花的胡子很是显眼。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老头儿了?

真是奇了怪了。

张德继即将以一对三,要是放在平时,就算再来三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今天这三位,是会稽郡赫赫有名的采樵三翁,是旧朝皇室的后人,因不谙世事而隐居于会稽山上。

采樵翁平日里乐善好施,救抚百姓,是名符其实的贤士。

张德继也听说过这几人的事迹,但并未见过真身。

若是真和他们三个人对战,心里也着实没底。

还好那两人站在一旁,并未拔剑。

于是张德继和老樵翁战了十几个回合,没能分出胜负。

樵夫见状使出了失传已久的御龙剑法,张德继尚可用长枪迎住,可是一对一都要落下风了,张德继自知不是对手,于是转身跃起躲闪到了一边。

樵夫见状便收起了宝剑。

张德继执枪站立。

“几位樵翁盛名在外,德继早有耳闻。”

“只是如何要猎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呢?”

张德继看了看萧辰说道。

“汝就是宫里左卫将军吗?”老樵夫声音沙哑。

“正是在下。”

“久闻张将军侠肝义胆,能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只为了保境安民,如此忠厚之士,今日又缘何要庇护此等贼子呢!”

张德继听完眉头一皱。

心中暗想,身旁这小子有那么坏吗?

只是觉得他举止诡异,言语无礼,阿谀谄媚,市侩无耻......并未听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又是如何惹上了行侠仗义的采樵三翁了呢。

“尊驾既言贼子,敢问可有凭证?”

张德继挺身问道。

萧辰听了心里一惊。

不是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朝为官的同事啊!

三言两语的就跟着别人污蔑队友!说你冷冰冰,你还真就没点儿人情味儿了。

萧辰翻了个白眼,此时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蹲在一旁揉着肩膀。

老樵夫横眉立目。

“借丈量田亩之便,横征暴敛,私吞征调绢粟,这算不算作恶?”

“哦?真有此事?”

张德继眉头紧锁。

“会稽郡初遭水患,百姓贫乏者甚众!若不是见到整村饿殍,我们尚不知有此等奸佞当道!”

“此人若不除,何以消民怨!”

“还请将军,不要阻拦!”

樵夫仰起头,声音中带着愤慨。

萧辰听了老樵夫的描述,心里很是委屈。

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要真是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自然死不足惜,可是这老头儿说的话根本就和自己不搭边儿,更不合常理!

于是萧辰挺身站了过来,浅浅的拱了手。

“前辈,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啊?”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夫会让你死个明白!”

樵夫低声回道。

“在下有几个疑问,还请前辈赐教。”

“前辈刚刚说会稽郡,可是在京都的南部地界?”

“正是。”

“几位前辈可是骑马而来?”

“是又如何?”

老樵夫握着宝剑说道。

“若是在下没算错的话,会稽郡离京都少说也要三百余里。即使朝廷的圣旨以五百里加急送至,一路上山高水长,起码也要两日以上才能送到。而几位前辈所驾马匹,要经过重重关卡,勘验文书,就算是连夜赶路,少说也要四五日才能到达京都。而陛下下旨丈量田亩也不过是......半月前的事情,而诏令从州府传到郡府再传到各个县衙,还要花费几天的时间,但按您所说,事发如此突然,日程又如此紧凑,在下觉得,其中定是有误会。”

三个樵夫听后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禁点了点头。

“况且在下无非是朝廷里一个进言献策的人,手中并无权柄,前辈可于城中打探一番便知道了。”

“百姓无辜横尸,自然要彻查到底。只是此种伤天害理的事,在下不敢做,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啊!”

萧辰满脸无辜,摇了摇头。

老樵夫听后定了定。

张德继在一旁听了心中也觉得有理,如此看来此事还真就和这小子无关了。

于是向樵翁拱手。

“几位樵翁,我想此事必有误会,樵翁被他人蒙蔽了也说不定。”

三人皱眉对视,面露窘相。

“观你面貌,亦非歹相。”

“希望是老朽错怪了。”

樵翁说完便稍作拱手

“在下也多有冒昧,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

“还请几位前辈放心,新政就是要让百姓过上富足日子。我保证,在不久的将来,不会再让百姓受到如此的不公了!”

看着萧辰眼神里的坚毅,樵翁摘下草帽点头示意。

老樵翁的眼神里除了歉意外,更多的是无助和愤恨。

“今日之事,老朽回去定会查个明白,为冤死百姓讨个公道。”

“希望此事与你无关,否则,老朽定不不会放过你!”

萧辰听完急忙低头拱手。

紧接着老樵翁低声苦笑,转身离去。

等萧辰抬头寻人时,三人已经没有了踪迹。

“人走了。”

张德继说完,拔起长枪转身也走了。

“哎!张将军,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了,暗中护你,乃我职责所在。”

张德继背身摇了摇手。

萧辰见状跟着摇了摇头。

望了望天上,已是日上三竿。

“哎呀!不好!”

萧辰想起自己是要去找七殿下的,没想到在路上却遇到了这一遭。

现在马也没了,只能徒步前行。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萧辰踉跄着身子向前跑着。

不一会儿忽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奔来。

萧辰头也没回,往路边靠了靠继续跑。

“你要去哪?”

听身后有人喊,回身一看,只见张德继下马走了过来。

“张将军还真是及时雨啊!”

萧辰说完,便跑过去抬腿窜上了马背。

“多谢张将军!”

张德继满脸疑惑。

萧辰用小腿使劲儿一拍马肚子。

“驾!”

只见那匹汗血高头马应声窜了出去,尥了几个蹶子后便直奔竹林深处去了。

见萧辰在驭马方面还有点儿可取之处,张德继不由得努了努嘴。

转念一想,才反应过了!

于是向前追了几步。

“哎?”

“我怎么回宫啊......”

萧辰头也没回,一溜烟儿的功夫,已不见了踪影。

张德继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好一个泼皮!”

来到暇园,已是正午。

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

一黑袍青年上前拱手。

“郎君,家主已从骠骑航出发赶往湘州。”

“还是来晚了。”

“谢谢小哥。”萧辰说完便要上马离去。

“郎君且慢。”

萧辰转过身来。

“小哥还有何事?”

“家主临行前吩咐,将此信交给郎君。”说着便递给萧辰一封手书。

“多谢了。”萧辰拱手,揣起书信上马离去。

快要奔出竹林时,只见张德继于树下远远望着。

于是萧辰勒马止步。

“吁!”

“张将军!怎么......还在这等我啊?”

萧辰侧身下了马。

“适才本将军唤你,你是没听到吗?”张德继拍了怕屁股上的土,起身问道。

“叫我?”萧辰说完耸了耸肩。

“将军的宝马快如闪电、迅如疾风。一跑起来哪里还能听到有人叫啊!”

萧辰嬉皮笑脸的说着。

张德继瞥了一眼,夺过缰绳,执枪上了马。

“驾!”

“恭送张将军。那我......”萧辰杵在路旁,只见张德继打马而去。

“哎......哎!”

“那我呢?”

已在七八丈外的张德继头也没回,只喊了一句:“我听不见”。

又飞奔而去。

“嘿!这是什么脾气啊!”

话说易琼来到宫中并未见到萧辰,于是找到伍有常带着来到紫光堂,还是不见萧辰的影子,问了臧廷尉也未曾得见,不过他说七殿下今日要赶往西部州郡,说不定萧辰是去为殿下饯行了。

于是易琼立即借了马来到了城外寻人。

刚走出津阳门不远,只见一架黄牛车缓缓行来。

满车的青草上边坐着一个人,嘴里含着一根草梗,正哼着小曲儿好生自在的样子。

易琼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迎了上去。

如此,二人回到家中,见庭院已修葺完毕,基础设施都已配置得当,萧辰心中甚喜,于是到房中提笔写下了两个大字:

别院

易琼心中见了有些不解,于是问道:“这是何意?”

只见萧辰折好糙纸,递了过来:“这个就是咱们家的名字,大哥改日找人按照这两个字刻个牌匾就行了。”

易琼听后只能挠了挠头。

“我去请郎医给你瞧瞧。”

“出一次门就摔成这个样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哈哈哈,那就麻烦大哥了。”

萧辰说着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采樵三翁回到馆肆,心里万般酸楚。

带头大哥刘业昌内心最是烦闷。

没想到自己仁义一生,到这个岁数了却被那山阴县令史怀玩弄了一番。这史怀无非是一个县署小吏,无甚智谋,欺压百姓倒是最拿手。

而其中详细还要从那日临川王委托袁昂所办之事说起。

袁昂知道在京都重地当街杀一个陛下身边的红人,乃是莽夫之举,定不可取;可是六殿下已经下令了,既不能违背殿下的意思,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样一来就是左右为难了。于是便在家中思考对策,不免心中烦闷,坐卧不安。

此时巧得会稽郡都尉尹硕求见。

要说这尹硕乃是临川王带兵抵御北国时候的谘议参军。得胜归来后朝廷便封了他都尉的职位,在衡阳郡王萧煕远萧太守下面做事。

而此时的萧太守因身体抱恙,终日在各处寻医问药,会稽郡的政务也便全都交给了尹硕打理。

经过多番打探,尹硕得知袁淑仪在宫里侍主,袁昂又执掌尚书省,想要仕途更进一步的话,如此贵人又怎么能不去结识呢!

于是尹硕每次来到京都办事,都要登门拜访,奉上些文玩字画、珍奇至宝以聊表敬意。

这日袁昂听闻尹硕求见,虽然当时没有心情去想什么珍宝器物,可俗话说的好,抬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便差人将他请进了后堂。

二人一阵寒暄,又吃了几杯茶。

尹硕见袁公心有烦闷,便多嘴问了一句。

袁昂知道尹硕和临川王的关系,又经过多次接触,心里便把尹硕当成‘自家人’看待了,毕竟七殿下的命令要执行,可自己又不能直接出面不是。

要说这个节骨眼儿上,但凡有人能把干掉萧辰的事接下来,就是一种好结果。

事成,则殿下大喜;事败,自己最多是用人不当,但没什么风险不是。

那么此时尹硕这个‘自家人’,就显得很重要了,更何况他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于是袁昂便将临川王的意思转述给了尹硕听。

只见尹硕双眼迷离,而后起身含泪跪拜。

“袁公,卑臣有心杀贼,然事关重大,卑臣在京都势单力薄,若有闪失,恐怕会坏了大事!”

尹硕说完再次叩首致歉。

“诶!汝何至于此啊!”

袁昂说着便将尹硕搀起。

“卑臣不能为殿下和袁公分忧,一时情急,还请袁公恕罪!”

尹硕低头拱手。

“尹都尉不必烦忧。”

袁昂沉沉的说道。

“诶!老夫没能为殿下分忧,我这心中......才真是愧疚啊!”

“我记得殿下允诺过,若有人能将此事办得,定会考虑建康令人选。”

袁昂面色凝重,轻轻的拭了拭眼角,打起了感情牌。

尹硕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虽说会稽郡富庶,但都尉一职毕竟是外任官员,况且自己的上司病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半年来自己是跑东跑西打理郡内政务、救灾抗洪、安置百姓,全都是自己一肩挑。

而朝廷对此却没有要提拔的意思,只是发来表彰圣旨,给了精神鼓励,这还干个什么劲呢!

如今能有机会来京都做建康令,这可真是苍天有眼啊!

于是尹硕俯身再拜。

“奸佞当道,卑臣自当竭力杀贼。只是不知那萧辰是何来头,又不知身边有何人护卫,还请袁公......明示。”

袁昂听出了尹硕有接手的意思,于是便将萧辰和易琼的情况说给他听。

尹硕假意沉默,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心想只有一人护卫的毛头小子又有何惧。只是不能表现的那么轻松,如此才好谈价钱。

袁昂见尹硕半晌不语,终于忍不住劝罢。

“都尉若是不能办得,也不要勉强自己。”

“诶!可叹老夫为官半世,如今大难当前,竟无一人挺身而出,老夫实在是无颜面对殿下了。”

袁昂苦着个脸,频频摇头作态。

尹硕见状急忙俯身叩首。

“某有良策,可助袁公无忧!”

“哦?此话当真?”

袁昂驱身将尹硕搀起。

“杀鸡焉用牛刀!此事不必劳烦袁公,卑臣定当倾力为之!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只是在下有心进京服侍袁公,无奈多年碌碌无为,实在是......”

尹硕转脸拱手。

袁昂听后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上前握住紧了尹硕的双手。

“汝若办得此事,某定会协同六殿下上书力荐!到时候建康令一职就非你莫属了!”

袁昂目光坚定,神态严肃。

有了这个许诺,尹硕就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

只见他再次叩首,以表感谢。

等他抬头时,只见那感恩的泪水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如此,老夫便将这重任......交给都尉了!”

袁昂满脸期待的说道。

袁昂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尹硕能办得此事,定可胜过烁金千斤,和七殿下的关系就更稳固了;即使办不成,自己无非就是遭几个白眼罢了,总比没去办要好上百倍。

而这种事,尹硕既然能接,也便是为了面前的巨大利益,到时候大事不成,需要向七殿下交代的可是他尹硕。

里里外外的一算,事情能到这地步,已经足够了。

于是袁昂亲自将尹硕送到大门外,尹硕低头拱手作别。

尹硕之所以果断的应了下来,只因心中已有了一番谋划。

此中细节还需从会稽郡说起。

会稽郡地处江南沿海之地,除了冬天,一年三季都有水患。

而会稽山上有三位老者,因以贩樵为生,人称采樵三翁。

这三人宅心仁厚,抚恤爱民,收留受灾百姓于会稽山上,传道受业,习武培德,慢慢的组建起了会稽郡的一块仁义招牌,那便是‘采樵院’。

每逢水患,采樵院便将周遭百姓带到山上躲避,又施以粟粥救之。年复一年,使得采樵院在会稽郡内名声大噪,深得民心。即便在平常时候,采樵院的人也会到周边的村子巡游,救助苦难百姓,正向着“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社会迈进。

如此一来,虽说治安好了,可是税收征不上来。

没有采樵院的时候,即使在村头要饭的老太太也要交上一把糠麸或是破旧麻布充当调税,实在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就抓去做劳役冲抵。

自打采樵院成立又壮大之后呢,一切都变了。

活不下去的百姓都去了采樵院,自力更生,开垦山上的荒田,栽种桑麻,就差自立为王了。

虽说采樵院也会在每年征收调税之际交上些许钱粮,但跟院中的人头分摊的应交数相比,那点调税可以说太过寒酸了。

尹硕曾经亲自带人上门征税,结果遭到百姓奋力抵抗,自己在慌乱中跌落下马,差点儿要了小命儿。吓得再也不敢去骚扰。

这样一来,采樵院就成为了民间真正的县衙,而朝廷知道此情况后并未动武,既不说收编也没说不征税,反倒是派人到山上多次安抚,还发放了诸多救济钱粮。

面对朝廷如此态度,就连尹硕这个都尉也要对几个老樵翁恭恭敬敬。

如果能借樵翁之手杀了那个萧辰,自己既能坐上建康令的职位,亦可得到殿下和袁公的青睐,还有可能顺手把几个樵翁给收拾了。

这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

尹硕思量一番,回到郡府后便叫来管辖会稽山的山阴县令史怀,将计划讲给他听,又以银钱宝器拉拢。

史怀本就是尹硕在军中的马前卒,性情暴戾,行事鲁莽。

仰仗居功甚伟的临川王和顶头上司尹硕,才做得了这山阴县令一职。如今又得到尹硕如此的礼遇,心里自然万分感激。

适逢阴雨连绵,山阴县内遭遇水灾。尹硕见时机已到,于是差谴史怀到会稽山附近的村庄里,假意救助百姓,又发放糠麸以赈之。

同时转达了朝廷丈量田亩的圣旨,而后史怀便以萧辰的名义征收粟米,用于巡查州郡的给养开销。百姓此时哪里还有粟米可交,有草根树皮就着麸糠吃就不错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对朝廷巡查官吏的怨恨。

史怀见状便命百姓交回手里的糠麸作为冲抵,刚收到糠麸都没来得及焐热,便遇此当头一棒,老百姓哪里肯答应,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会稽山下的百姓一日间就遇到两次生死,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史怀可不管这些,带着差役再三催促征粮,谁知村里的百姓不但不配合,还叫嚷着不公,要到太守府衙告状。

史怀便以马鞭抽打,逼迫他们交回糠麸,这下便彻底激怒了村民,众人抱成一团,欲揭竿而起。

史怀一时怒不可遏,见时机已到,于是假意宣读了萧辰的手令,将那四十余人的村庄屠杀得只剩下一两个老者,这么做并不是良心发现,只是留他们作舌头罢了。

尹硕听闻屠村之事后暴跳如雷,指着史怀的鼻子整整骂了一晌午。

本来杀一儆百后引出樵翁再嫁祸给萧辰的计划,就这样被史怀给自行扩大了。

尹硕也没有办法,只能自责。

怪就怪自己情急之下用错了人,心里甚是懊恼。

史怀挨了骂后更是委屈,只说些“庶民贱如草,自古既有之;冬来皆枯没,春至又逢时。”的话来。

采樵院见水患至此,便下山救济,谁知却见到村里被屠杀和饿死的百姓,又听闻此事乃是新上任的巡查官吏萧辰所指示,于是采樵翁刘业昌便多方打探他的下落。暗下决心,即使豁出老命也要替那些冤死的百姓报仇。

尹硕听闻几个樵翁中了计,也便摆了摆手,将那史怀斥了出去不说。

至于采樵三翁得知被骗后如何清查缘由,待后续详表。

却说这日午间,崔雷正和西堂殿里的几个小寺人话闲,恰逢同乡李政探亲归来,崔雷见了喜出望外,便拥上前去向其询问着自家的情况。

只见李政面露难色,有意躲避着崔雷,崔雷再三追问,李政这才告诉了崔雷。

原来,崔雷家中老母病重,而兄长以贩履为生根本无钱医治,只能朝县里的大户商贾袁翁假贷三万钱医治老母,而老母的病情因为耽搁了时日,医治了半日后便撒手人寰。

崔雷听后嚎啕大哭,晚间便跑到少府院内申请回乡吊唁。

萧辰每日往来于紫光堂和别院之间,并不知道崔雷的事情。

偶尔回到鹿鸣堂也没注意到崔雷的去向,如此过了有数日。

崔雷的老母既已过世,只留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于是崔雷带着自己省下的珠钱回去帮兄长还债,谁知那袁财主计息甚厚,连本带息算下来竟要白银五十两之多!

兄弟二人束手无策,只能跪地苦求,于是那袁翁将他们棍棒打出,又呵斥说三日内必须要连本带息全部归还,否则便要了崔大哥的性命。

这日晚间,易琼见萧辰留在鹿鸣堂休憩,就自行回到了别院里。

萍儿见萧辰回来,便进来服侍。

“怎么不见崔雷呢?”

“回郎君,崔雷家中有事,已向少府告假,特地留下奴婢过来服侍郎君。”

“哦,也好。”

萍儿帮萧辰脱下外衣,又唤人端来热水泡了脚,欲将萧辰的素袍脱下准备换洗,被萧辰挡住了。

“我......我自己来吧。”

萧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

“你还没出嫁吧,改日托人给你介绍一个。”

萍儿抿嘴儿笑了笑。

“奴婢不敢,奴婢能在郎君身边伺候,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什么话,我终究是我,再说你侍奉人,又不能侍奉一辈子不是。你啊,得找个好人家才行。”

萍儿掩了掩口,理好手中的外袍不说。

几个婢女在门外立着,隐约听得屋子里发出阵阵浅笑,要说主子和婢女勾搭在一起,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看他萧辰白天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暗地里也脱不开俗气,于是几人对视后抿了嘴儿不作声。

正是:

麻衣黔首难当道,布帛高冠易弄权。

贱婢郎君轻言笑,隔窗有耳散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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