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儿子去从商,叶雅琪是没什么意见,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小女儿也是这个心思,她就有点头疼了,她还想着女儿及笄了,可以开始相看人家了。
谁知道女儿根本没这个心思,还兴致勃勃的说要从商?她这一从商,不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还拴得住?
像是看穿了母亲的担忧,洛婧岚嫣然一笑,“母亲,你就别担心我了,除非能像你和父亲一样,找到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不然我就赖在家里,不嫁了。
我努力赚钱,如果有一天家里容不下我了,我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小院子,带上几个丫鬟搬到那里养老。不会麻烦哥哥们的。”
这一番话,听得在座的几人都莫名有些心酸,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对自己的将来如此悲观?而且好像对男人没什么信心还很抗拒男人似的。
“妹妹,你放心,三哥努力赚钱,给你赚多多嫁妆,男人也许会靠不住,但银子绝对靠得住,手里有银子咱们怕谁?”洛梓昊首先受不了大声嚷嚷。
“你这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哥哥永远是你的靠山,家里怎么会容不下你?你把哥哥们想成什么人了?”洛梓宇也受不了似的当头就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下。
“哎呀,大哥,痛!”洛婧岚呼叫出声,扑进母亲怀里告状,“母亲,大哥欺负我!”
看着三个儿女闹成一团,叶雅琪会心地笑了。
皇宫御书房内
身着明黄色镶边龙袍,头戴冕旒的大盛朝皇帝萧旭正在批阅奏折,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嘴角紧抿,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手中的折子里。
许久,候在旁边的总管刘公公见主子停下批折子的笔,连忙轻声禀告,“皇上,东平亲王世子到了。”
“哦?快宣!”皇帝浓眉微抬,刚才还紧抿的嘴角微微松开,深邃而明亮的双眼稍稍眯起,看到大踏步走进来的那道笔挺的身影,他的神情显然愉悦了许多。
“微臣参见皇上!”进来的正是萧慕渊,他的身姿挺拔,行走间步伐稳健,举手投足间尽显皇族的尊贵与优雅。
站在皇帝面前,萧慕渊姿态从容不迫,恭敬的行了个礼。
“听说你受伤了?太医怎么说?也不来报一下?能伤到你的人可不多。怎么回事?”皇帝的目光打量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回皇上”萧慕渊刚开口,皇帝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得了,你小子,叫伯父!\"
\"回皇伯父,没什么事,是我大意了。”萧世子识趣地立马改口,见皇帝一副等着你说的表情,遂把昨晚的事情及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
“你的意思是说周边好些城镇的税收异常,百姓怨言颇多,而王侍郎受制于人,不敢上报?”皇帝不敢置信地重述了一遍,平静的语气渐渐带了怒气。
见皇帝伯父就要发脾气,萧慕渊连忙安抚道,“皇伯父,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个事情明后天就会有结果。不值当您生气。”
“郭青告病假还没回来吗?他这个尚书倒是当得舒坦,手下发生了那么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不会是故意的吧?”皇帝想起这个又是一把火。
郭青是户部尚书,这段时间因病告假,户部的事务都压在王侍郎身上。
听到皇帝的无心之言,萧慕渊倒是一愣。户部尚书告假,户部侍郎受制于人,户部相当于群龙无首,这是巧合?
不怪他要阴谋论,世上没有什么巧合,大多数巧合都是人为的,户部这把火是谁烧起来的?税收异常又是怎么回事?萧慕渊眉头紧锁,或者他还要查得更深入些。
显然,皇帝也想到了这其中的蹊跷,他不由得气笑了,大袖一挥,当即说道,“查,给我狠狠地查,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这么神通广大,竟然敢把手伸得那么长。”
“是,皇上。”萧慕渊颔首领命,正欲转身离去,皇帝又叫住了他,“你小子注意安全,不要觉得自己有点功夫就大意了,不管什么时候,自身安全最重要。”
这殷切的叮嘱就像平常人家的长辈,萧慕渊脚步一顿,这慈爱的话语他没能从自家父王和母妃那里得到,反而是他这个皇伯父说了不少。
皇帝何等敏锐,侄子一瞬间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对他的父王,他的亲弟弟也是无可奈何。从小那么聪明洒脱的小子,怎么越大越不靠谱了?
对于父王和母妃的糊涂账,萧慕渊不想多说。那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一个比一个傲娇。明明可以面对面说清楚的事情,偏偏赌气了那么多年,就让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算了。
辞别了皇帝,萧慕渊转身大步离去,刚好听到六公公禀报的话语,“皇上,洛将军来了。”
洛将军?洛姑娘的父亲?萧慕渊脑海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迈步前来。
两人在门外错身而过,不知为何,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萧世子难得地微微躬身,礼节周到的行礼致意,“洛将军,别来无恙?”
目不斜视的洛铭心里还想着事,忽然看到一道器宇轩昂的身影从御书房出来,而且对方还给他行礼,顿时不由得一愣。
他收敛心神,转头看去,对上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眸,嗯,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洛铭霎时心里感叹,再细细一想,他知道了对方是谁。
“萧世子,久仰久仰!”不愧是都城四公子之首,气度不凡,样貌出众,确实是一表人才。
听说还深得皇帝陛下的喜爱,还委以重任,比自己的儿子更甚之,这个时候从御书房出来,看来传言不假。
“洛将军见笑了,小子不才,是世人谬赞了!”萧慕渊在鼎鼎大名的战神大将军面前,谦虚得很。
况且他还是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洛姑娘的父亲,不知为何,他总觉在洛将军面前,他必须把姿态放低一点。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还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