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看了一眼正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神志不清的嘱夏时,那眼神犹如幽深得看不见底的古井,透着一种令人揪心的迷茫与混沌。
他的心中也是猛地一紧,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沉重无比的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心跳都慢了半拍。
不管是嘱夏在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候,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救了本尊一命,还是他那不拘小节的大方,就像宽广无垠的大海能包容万物,还是他根本不去过问本尊那些隐藏的秘密。
都让作为云无道身外化身的丹火无比的认可这样一个朋友。
在丹火的心中,嘱夏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那点星光,珍贵而不可或缺。
丹火在心中定了定神后,缓缓地抬起手臂,那手臂像是承载着千钧重量般有些微微颤抖。
他轻轻地将手里召出一把长剑,随着长剑的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冷了几分。
那长剑闪烁着寒光,剑刃上像是流淌着一层冰冷的月色,又似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在剑身上缭绕,仿佛有自己的灵性,像是一只沉睡许久被唤醒的灵物,正散发着一种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他手持长剑立于身侧,手指紧紧地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地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印记,如同古老的大钟敲响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尸体的不远处。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尸首分离的怪人,眼神里透着警惕与疑惑,那目光犹如实质般,似乎想要穿透那怪人残缺不全的身体。
丹火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具尸首分离的尸体,那尸体横躺在地上,断裂的脖颈处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周围的土地似乎都被这气息染成了黑色。
他心里头直犯嘀咕,各种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地交织碰撞。
(唉~肯定是本尊又感觉错,怎么看这怪人头都没了,怎么可能还能复活……)丹火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那具恐怖的尸体。
那怪人的脑袋似乎动了一下,丹火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就像两颗铜铃。
“嘿,你个怪家伙,都死得这么透了!还不安分?”丹火咧开大牙笑的老开心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再次召出长剑。手里的长剑冒着缕缕寒光。
丹火坐在一块儿石头上,正百无聊赖的神情,也突然有了丝丝笑容,他跳下石头拿着长剑,一个滑步就来到了摸不到脑袋的怪人旁边。
然后,他开始拿着长剑不停地捅那尸体,一边捅还一边喊着:“叫你动,叫你动,你个调皮的死家伙。”
云无道目光森冷,那眼中的寒意如同实质化的冰刃,也看到了丹火这边的情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而后非常欣慰地点了点头。
(丹火:本尊你果然猜的没错,这家伙没死透!)
丹火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恶狠狠的劲儿,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躺着的怪人,眼神中的怨毒仿佛能将那怪人千刀万剐。
云无道冷哼一声:“对,就这样整,有可能死不了,但可以一直折磨,估计它也没法诈尸。”
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吹来的冷风,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恨意。
云无道死死地瞪着地上躺着的那个怪人,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眼中的愤恨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海。
他真的是巴不得直接嘎了他,但因为天宿命星的特殊,并不能直接嘎了对方。
(看来实力还是不够,我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守住我想守住的东西!)
云无道紧紧地握了握拳头,那拳头握得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好似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他的眸子里燃烧。
丹火看到自己有了正反馈,眼睛一亮,更是卖力地对着怪人的脑袋憋尸起来。(多少带点儿私人恩怨)
他一边用力地捅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大骂:“我让你假死!头都没了!还不好好死!阎王是你亲戚呀!”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他手上狠狠的动作,那股子狠劲儿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在这怪人的尸体上。
“……啊,原来是霜凌小妹,你知道吗?”嘱夏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激动,那是生命垂危之际对记忆中美好的最后一丝眷恋,“我看到我的家乡了……它真的很美。”
他的目光像是隔着一层迷雾,努力地想要穿透眼前的黑暗,去触及记忆中那片充满温暖的土地,眼眸中满是对往昔美好的怀念与不舍。
霜凌满脸焦急地使劲捂着嘱夏那腹部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处肠子都已经流了出来,她的脸色因为过度的紧张和用力而变得涨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划过她那满是担忧的脸颊。
她的眼神中满是紧张和恐惧,嘴唇也在微微地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救下嘱夏。
她或者说她作为寻无道的身外化身,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想要去改变,她继承了云无道的软弱,更继承了云无道的不甘心。
“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云无道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但看到霜凌正全神贯注地救治嘱夏,他最终还是缓缓蹲下身,替霜凌回应道。
“因为我的家乡……或者说那个小城市。”嘱夏的声音变得沙哑且微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中艰难地拽出,“已经被一场从天而降的、如同恶魔咆哮般的天灾……一切都没了。
……那原本充满生机的小镇,瞬间就被无尽的黑暗和毁灭所吞噬……房屋在轰鸣声中倒塌,人们的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可最终都被那汹涌的灾难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