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忽然,我的手机上的灯闪烁了起来,其后,唱起了《云上贵州》。“有人打电话来了?”三木问我的时候,我的眼睛,看到了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老虎。
老虎,就是虎子。
看到他的名字,我心里一紧,就滑开了接听键。其后,里面就传来了虎子熟悉的声音:“喂,老高。”
“你好,虎哥,我是老高。”
“你中哪里?”
“我在鬼城,你呢?”
“我在去鬼城的大路上。你和那些在一起?”
“毛子、胖子、轮胎、张三妹、备胎。”
“其他几个还没碰着?”
“没有。”
“你手机是怎么充的电?”
“没有充过电,忽然就有电了,这里的时空很怪,这里既没有机站,又没有通讯设备,可这里的时空,却能给手机充电,还有通讯信号,真是奇了怪了。”
“你们遇到鬼没有?”
“没有,你们呢?”
“遇到了,九个,树鬼。”
“树鬼?”
“树鬼,顾名思议,就是树子变成的鬼。它们就在路边,一共有九个。”
“大路边那九棵树,果真是鬼?”
“怎么,你们也看到过这九棵树?”
“你看树的下面有没有尿迹?”
“有。”当我低头看到树根问的尿迹,立刻对虎子说道。
“那些尿迹,是轮胎留下的,他当时感觉到那几棵树有些不正常,就在其中一棵树根部撤了泡尿。当时张三妹和备胎正在追一条狐狸。胖子看到了张漂亮的女鬼的脸,毛着胆子吻了上去,可吻到嘴唇上的,却是一挂在树梢上已经风干的牛屁股。”
听着虎子说着他们所遇到的趣事,我的心不由也放开了。在这个鬼地方,虽然常年看不到太阳,但夜晚的风吹到脸上,却也有些舒服。
看着远处的旷野,我对着那些即将就要烧完的树,冷冷的笑了一下,叫它们快一点把鬼胆拿出来,否则它们都得死。听到我要我鬼胆,它们立刻争先恐后的鬼胆交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鬼胆五颜六色,光怪陆离,我想的是,这些东西拿到二十一世纪去,肯定会卖过好价钱。三木没有说话,兀自睁大两只眼看着眼前的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把鬼胆放在口袋里面装好,捏了下口袋,结实着呢,不会掉,这才收回了永恒之焰。下一刻,火焰就熄灭了。
树鬼们重新恢复了生机。
“你能留我一命,我们没齿莫忘。”树鬼说。
我冷漠地一笑,道:“你们有牙齿么?”树鬼好像被烧迟钝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兀自轮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哈哈大笑一阵之后,方才对它们说道:“我走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地做鬼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胆敢再吃过路的行人,我就会将你们从我的手机里面抓出来,烧死,捣成灰……”
“尊敬的人类先生,就算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吃人了。你们行的善,我们会永远的记在心里。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会永远记着你们,把你们当着我们的先辈来祭奠。”
“这倒不用。”
说话间,我和三木已经哈哈大笑着上路了。
路平坦而宽阔。月亮依旧悬挂在西面的天空之上。远山近物,凝固成一幅浓墨铺陈的水墨画,线条粗犷,走笔豪放,一看就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在这个距离二十一世纪二千多年的时空里面,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让我一直都没有想通的是,这里的电波,居然能将手机充满,这里的信号,居然能通电话。
想到这神奇的一幕,我的整个身心,就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想唱歌。
三木也想唱歌。
当我们两个同时张开嘴巴唱的时候,却唱出了同一个调调《大悲咒》。这首歌的内容,通灵透脱,很有佛家的味道。
歌声飘荡在夜晚流腥的空气里。天上那轮月亮,也听得皱起了眼睛。
这里的世界,除了鬼,没有其他的生命。
当然,树木灌木一类的生物除外。脚下的石块,一直往延伸。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仍没有走到尽头。
虎子说这大路的尽头,就是鬼城的入口。虽然我们已经在鬼城的范围之内,但真正的鬼城,却在前面。他们在入口处等我们。他说鬼城边上,阴森的,感觉特别恐怖。
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韦奈、冯子青、馨儿、扁鸟、二痞子李千寻、“叫兽”、老猴、王武和盘子他们的信息。
他们就好像从我们的记忆里消失了一样,不管我们怎么联系,都没有联系上他们。电话通了,我拨了他们的电话,但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都是对方已关机。
“三木,你怎么看这件事?”
“什么事?”三木似乎在思索什么,所以对我的话,并不理解。
“韦奈、冯子青、馨儿、扁鸟、二痞子李千寻、“叫兽”、老猴、王武和盘子会去哪里?他们,不会又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吧?”
“不会。”三木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肯定,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他对他们的人身还是相当相信的。我想,这也许是他的职业导致的吧?我和虎子,都特别担心联系不上韦奈他们,可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吉人自有天相。
他曾经是警察,可他现在说话,却是既有警察的风度,又有鬼师的底气,看着他,我都有些忌妒他的形象。说实话,在我们这群人当中,他是最英俊潇洒的一个。做男人,就要做他这样的男人。一是特讨女人喜欢,二是又有自己的风度。我看得起他的,也是这些。
虽然也有女生追着我的屁股要嫁给我,但和三木身边的女生比起来,我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也许,得到的才不觉得珍贵,失去了才觉得可惜吧。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当在鬼城当中碰得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