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一百个数为准,一百米开外,你可以逃,只要你逃得出去!”
“你的命就还是你的!”
邵彰谨话说完,便一挥手,墙头的弓箭手也放下了紧绷的弦,吴捕头带人退开了包围,站在路的两侧看着中间的柳明阳。
柳明阳听到这个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怀疑。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个曾被视为死囚的人,竟然会有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他唯一的出路。于是,他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柳明阳被剩下的四人护着试探性地向外倒退着走去,眼睛紧张地左右观察着,似一只垂死挣扎的恶犬,龇牙看着四周。
试探几步后,发现果然无人阻拦,便如惊弓之鸟般架着柳明阳快速向外走去。
吴捕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邵彰谨摇头说道:“你这是放虎归山!”
邵彰谨看着柳明阳远去的身影说:“有没有可能,我是想放虎归山后,踏山杀虎呢?”
何况那哪是一头猛虎啊?
分明是一只恶犬!
吴捕头疑惑地看看邵彰谨,不知他是何意?
邵彰谨也并不解释,事后她的安排自会向知府大人说明。
暗夜下,邵府门口的雪地已经被踩得泥泞不堪,邵彰谨站在街口,看着一百多米开外的柳明阳渐渐隐在黑暗中。
柳明阳毕竟年迈,加上背后受伤,撕下来衣服勒紧了背后止血,仍不敢停留,边走边观察。
下属狐疑地看看那个站在远处提灯的少年问道:“家主,这是真的要放我们走?”
柳明阳并未回答,只咬牙说一句:“走!”
远远似乎听到邵彰谨开始数数了。
她扬声数着:“一、二、三……”
在邵彰谨提出那个看似宽容实则暗藏玄机的逃跑机会后,整个局势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柳明阳,这个曾以残忍手段残害无辜的恶徒,此刻像一只丧家之犬,狼狈地逃着。
邵彰谨站在墙上,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
她知道,柳明阳与淮王之间一定还有秘密,不是要造反,就是灭绝人性,看三十二年前的惨案就知道了。
两个反社会人格障碍者,臭味相投,以虐杀平民为乐的上位者,把人只当做冷冰冰的物件,要想彻底揭开谜团,就必须让柳明阳成为那个关键的“饵”。
“只要他在100米之外开始逃跑,能坚持一刻钟不被抓住,就可以放他生路。”这句话,邵彰谨说得平静而坚定,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他们都知道,这不仅仅是对柳明阳的一次考验,更是对整个局势的一次大胆尝试。
邵彰谨神色凝重地叫过身旁的武秦玉,压低声音但语速极快地向他讲述着那些至关重要的信息,并嘱咐道:“务必要将这些情况详细、准确地向知府大人汇报!”与此同时,邵彰谨又转过头来,目光扫向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候着的刘二叔,语气严肃而果断地说道:“刘二叔,我现在需要你立刻派遣人手,骑上最快的骏马火速赶往金州,传播一些谣言。”
这些谣言的具体内容如下:柳明阳这个狡猾多端的家伙终于落网了,而且在严刑拷打之下,他已经全盘托出了淮王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边柳明阳在历经了好几次府衙的围剿后终于死里逃生。
一路如丧家之犬一般朝着金州方向仓皇逃窜而去。
在逃亡的路途中,柳明阳因为伤势过重,在碧云镇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里杀害猎户一家三口后,就躲进猎户家中养伤休整,足足待了五天之久方才重新踏上行程。
然而,仅仅在这短暂的五日时间里,金州城仿佛被一阵狂风骤雨所席卷,各种荒诞不经、耸人听闻的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柳明阳与淮王二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癖好——他们以虐杀无辜平民为乐,据说金州淮王府内那平静的湖水之下,堆积如山的竟是一具具惨遭杀害的美人尸骨。
还有传言称,淮王对于先皇将皇位传给新皇侄子一事心怀怨恨,早已暗中筹备大批兵马,蠢蠢欲动,妄图发动叛乱,推翻现有的王朝统治。
更有甚者,竟言之凿凿地声称淮王每顿饭都必须食用人心肝,每当夜幕降临,他就会化身为凶残无比的狂魔,逢人便扑上去撕咬,其模样已不再似人类,而是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变异兽类——狼人。
此外,又有一种说法甚嚣尘上,说是金州乃至整个青州府地区发生的严重粮灾并非天灾所致,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幕后黑手正是淮王指使柳家家主柳明阳,联合青州的各大世家共同制造出来的灾难,目的便是逼迫青州的百姓走投无路,从而引发民变,为淮王的造反行动打响头炮!
且说那漕帮居然和淮王以及柳明阳相互勾结,他们所行之事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竟是在整个大晋境内,将那些无辜的良家女子和天真无邪的孩童掳掠而去,有的被迫沦为娼妓以供他人取乐,而有的则被训练成冷酷无情的死士,成为他们手中的杀人工具以效命于他们。
如此荒诞不经、泯灭人性之举,自然引发了无数的猜测和传闻。
真真假假之间,这消息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传遍了大街小巷,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起初,或许还有些人对此半信半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出来,人们逐渐相信了这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于是,恐慌的情绪如瘟疫般在人群中扩散开来。
不少人听闻此事后,惊恐万分,生怕自己或者家人会遭遇不幸,竟然匆忙收拾行囊,拖家带口地逃离金州,想要去往其他地方寻求一线生机。
一时间,金州城内人心惶惶,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也变得冷冷清清,人人自危。
这般惊人的消息,历经两日之后,方才传入淮王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