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云王身旁的梅素婷便僵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云王,却见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擎王与奕王的对话,正扬着笑与太子说着什么,于是轻轻的吐了口气继续默不作声。
却听奕王道,“本王的美人再美也不极擎王妃之美啊,擎王才是艳福不浅之人!那日婚礼之上,王爷是一进洞.房便没有出来,就算是想敬王爷一杯喜酒却也只能等在今天了,擎王,本王敬您……”
说着燕涵奕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晏寒天只是摇着杯中的酒,看着他似笑非笑。
燕涵奕道,“怎么,擎王这是嫌弃本王……”
晏寒天却道,“当真是要谢谢奕王了。”
随后举杯。
燕涵奕双目盯着他,可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梅素婉,他就想不通,若说美色,自己比晏寒天那丑鬼美上不止百倍,若说交际,自己的能力也不比晏寒天那个自闭的差,为何,她却只看着他?
当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却见梅素婉竟一把夺了晏寒天手中的酒,更是直接地撒在了地上。
然,她抬头,目光清冷地道,“奕王,我夫君的胃不好,不能饮酒,还请您见谅!”
燕涵奕如吃了苍蝇一般,脸色涨红,目光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你……”
打脸,当真是毫不留情的打脸!
十年前晏寒天抢走落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目光,十年后,他高调的迎娶了这个他不要的女人,竟在众百官的面前,再一次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该死的梅素婉,这个脑子抽风的女人!
梅素婉收回目光,仍安静的坐在晏寒天的身边,这会倒与梅素婷一个德行了!
晏寒天顿时哈哈大笑,“伤了本王的胃倒没什么,可伤了素素的心,本王就大错特错了,奕王,抱歉!”
话落,便是毫无顾及的握上梅素婉的手,双眼专注的盯着她的眸子,目光瞬间柔的能滴出水来,语气更是软的让百官瞪目,他道,“若没有素素,不知我这残破的身子,又会被糟蹋成什么模样?”
梅素婉却伸手抚上他的脸,眯着眼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再拿我当幌子,信不信今晚让你睡地上?”
见晏寒天目光微闪,才一脸灿烂笑容地说道,“王爷,咱们该回了……”
看着离开众人视线的夫妻,燕涵奕便抿紧了唇。
——
回到营帐,梅素婉双臂环胸,挑着唇,“这肖青婉还真能跟,不过还真是难为她憋了两天才出来,更是难为她换下了一身白衣!”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去拉梅素婉,却被她躲开,脸色不愉,却道,“素素,为了不相干的人,你与我吵架不值得啊!”
“我有跟你吵吗?”梅素婉挑眉。
晏寒天本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男人,更不要说,那缩在人群中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让她不想去发现,都难!
当真是没有想到,肖青婉竟换下一身白衣,着了宫女装,混在燕皇带出来的宫女中!
晏寒天未说话,虽说他是有意说给肖青婉听,但,当他说完,却发现,他心底竟真的是那般想的,他伤无所谓,却不想她伤!
梅素婉未再理他,坐到案前,提笔开始写策划!
五千对五千的军事实战,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演习,只是,这种军事演习,她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理论!
毕竟她所参加的实战,大多是一对一,一对多,玩了命的不是生就是死,与军事演习相差甚多,对于她这个不懂战略的人来说,指挥一支五千人马的队伍,当真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她这十年拜读了不少高家祖宗留下的战略秘笈,心里对于这次实战演习,倒是含了期待!
晏寒天见她埋头写着东西,便也不再打扰,叫进石仁去了解最近发生的事。
对于东齐那边的消息,却是格外注重。
“没有结果?”
石仁点头,“爷,是不是他们的方向不对?”
晏寒天不语,因为他并不知道老侯妃在东齐是什么身份,所以,想缩小范围当真是不容易。
却在这时,梅素婉转过头来,看着晏寒天,“晏寒天,东齐临海,你让人查查,东齐人可知道海中有什么有毒的东西,或者海边生长的毒物……另外,再让人查一下西韩,可有什么奇花异草,是大燕没有的!”
最近晏寒天听石仁汇报消息,并不避着梅素婉,所以,这会她才接了话。
她想起,她得到的那本书上,略略的提了一句,东齐有一种奇毒,只产于海边!
虽没详细记载,可既然晏寒天在东齐有人,不如先查查看。再联想到韩惠珍也有那蓝色的纸片,干脆连西韩也一并查了吧!
晏寒天看她,虽见她脸色还不是很好,却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对石仁点头,石仁便退了出去。
“你发现了什么?”晏寒天凑了过来。
梅素婉放下笔,看他,“如果我说,我那后母韩惠珍,她是西韩早逝的四公主,你信不信?”
晏寒天一愣,双眼瞬间闪过凌厉的光,“当真有这事?”
梅素婉耸耸肩,“我娘的死因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最近我才得知,我娘的死另有原因,所以用了些法子,当然,我想是捏死她,可却发现了她的另一重身份,所以,我觉得留下她,也许还有用处!至于为何在你说东齐的时候却让你一道查一下西韩……”
梅素婉停了一下,接着道,“上次,我拿你的金丝软套捡起的那张纸,你还让得吗?”
晏寒天点头,“小心翼翼,却没有什么收获?”
梅素婉便笑,“有没有收获现在还不知,但,当年梅雪晴因那纸片好看,就揣进了袖袋之中,只是她小,也不记事,过后便忘了。许久之后,她想起那蓝色小纸片的时候,再去翻找,发现装着纸片的袖袋已经全烂了,而那纸片却完好无损……”
“带有腐蚀性的毒?”
“不清楚,而我从老侯妃那堆烧废的纸堆中发现它仍然完好,要知道,那纸的质地绝对与大燕的不一样,可你想,一个东边的东齐,一个西边的西韩,中间隔着南唐与南楚还有大燕,是如何用着同样纸张的?”
“你是说东齐与西韩有所勾结?”晏寒天瞬间便想到了这里。
梅素婉却呲笑一下,“勾不勾结我是不清楚,因为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想长的那么长,可我人力财力都不够,所以,只能感觉有一定的联系,其它的却是查不到的!”
晏寒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椅背,一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