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欢尴尬的站在原地,红着脸跟他打招呼:“贺医生!”
“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歉意。
江可欢摆摆手:“不、不打扰。”
贺年走过来对上夜时彦要吃人的眼神,挑眉道:“不要这么看着我,就算我不来,你觉得你现在能做什么?”
这话的侮辱性太强,江可欢都替贺年捏了一把汗。
她是没办法待在这里,刚刚的事太尴尬了。
刚刚明明记得关上门的!
“贺医生,你先给他检查,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夜时彦,见他脸色黑沉,不悦的看着自己。
江可欢自动忽略他的眼神,转身离开病房,到门外才消散了一些灼热感。
“可欢,时彦醒了吗?”裴恒安长腿阔步的走过来,看到她的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江可欢压下心虚感,“裴总,我没事,夜时彦已经醒了,贺医生刚进去给他做检查。”
“哦!”裴恒安看了一眼房门:“你怎么没在里面?”
“我有点事要办。”
裴恒安狐疑的看着她,好在没再说什么。
见他进了房间,江可欢才舒了一口气。
她来到走廊处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阵风吹过来,感觉舒服了不少。
贺年在夜时彦冰冷的注视中帮他检查完身体,裴恒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得罪他了?怎么刚醒就黑着一张脸。”
贺年把东西收拾好,讪讪开口:“因为我刚刚打扰了某人的好事,现在某人欲求不满,恨不得将我就地处决。”
裴恒安一脸震惊的看向夜时彦。
好家伙!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考虑那种事,难怪刚刚江可欢一脸不自在。
“夜时彦,牛!”
夜时彦拿过一旁的纱布扔向他:“滚!”
裴恒安伸手接住,走过来放到贺年的药箱内。
“看你这么有精力,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了。”
贺年搭腔:“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他这种祸害,别人死了,他也死不了。”
夜时彦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沉声问道:“沈文明死了?”
贺年把药箱扣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昨天拉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裴恒安撇撇嘴:“昨天你们两个掉下来时,他的上半身落在气垫外面,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要不说还是你幸运。”
夜时彦瞥了他一眼:“人被带走了?”
贺年点头:“沈家那边昨天就把人接了回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沈文明劫持江可欢,逼迫夜时彦,不管是不是出于他的个人行为,都已经彻底得罪了夜家。
如果沈家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这件事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过去。
夜时彦缓缓抬起眼皮,幽深的眼底比夜色还要寒冷。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沈家在华北屹立的时间够久了。”
听到他的话,裴恒安和贺年对视一眼,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意外。
阮家!
阮司齐拿着沈文盛发给自己的资料,来到楼上,直接踹开了阮子沫的房门。
里面的人见他一脸阴沉的走进来,吓得站起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
阮司齐满脸怒气的瞪着她,用力把手上的资料扔在她身上。
“是不是你指使沈文明挟持的江可欢?”
阮子沫被纸张划到脸,传来一股刺痛。
但是她没有时间顾及,拧眉看着阮司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文明挟持江可欢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发脾气,就不怕我寒心吗?”
见她义正言辞的否认,阮司齐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阮子沫,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捡起地上的东西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跟沈文明之间的对话,你还在狡辩!”
阮子沫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纸张,弯身捡起来,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她与沈文明通话的时间,还有次数。
还有一些通话中说的话,都被打成文字版。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跟他通过话,这些都是假的!”
“你还不承认!”
阮司齐大喝:“你以为你用虚拟号码就可以瞒天过海?无知!沈家是什么人?即使平时一身纨绔的沈文明都有着不少的手段,你以为他不会留下证据?”
阮子沫手指用力握紧,再次抬头,眼底都是遮不住的慌乱。
“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让他去伤害江可欢,更没有想到他要杀夜时彦,我只是生气夜时彦为了一个处处比不上我的女人,将我的尊严践踏,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话,所以才想着让人教训一下江可欢的。”
见她终于承认,阮司齐感觉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他宠爱了二十几年的妹妹,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拿着整个阮家去赌。
先前因为她,把好不容易争取的项目拱手让人,让阮家止步不前,受到了不小的重创。
她不但不知悔改,反而鼓动沈文明去挟持江可欢,逼迫夜时彦。
夜家现在跟贺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无疑给了夜时彦很大的加持。
如今不要说在华南,就是这个国家,夜家也是不可撼动的!
若是被夜时彦知道,这背后有阮子沫的手笔,他又怎么会放过阮家!
见阮司齐不说话,阮子沫彻底慌了,她上前拉住他手,带着哭腔道:“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夜时彦,我只是想让沈文明毁了江可欢,只要没了她,夜时彦一定会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阮子沫,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婚约的人,你的未婚夫是沈文盛。”
“可我不爱他!”阮子沫声音拔高,一副癫狂的模样:“我爱的是夜时彦,我的心里装的都是他,一想到本该属于我的人,日日抱着其他女人,我就嫉妒的发疯。”
她含泪说道:“原本我才是站在他身边的人,我才是夜家认可的儿媳妇,你是知道的!”
看她伤心欲绝,阮司齐终究是心软了一些。
“子沫,可是夜时彦不爱你,如果他心里有你,怎么还会出现江可欢?”
阮子沫抓住了话中的重点,亮着眼眸问道:“哥,你也觉得是因为江可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