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官即将宣判刘金强要受的刑罚时间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大喊一声:“等等!”
宁惜猛地转头看去。
段殷穿着黑色西装出现,他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迈开大长腿,没几步便走到旁观席最前面。
他口齿清楚,说话条理清晰:“法官,我是正阳律师事务所的段殷,也是宁惜女士为刘金强先生请的律师。
“很抱歉我现在才赶来,但幸好我赶上了。
“这些都是我临时拿到但绝对有力的证据,也全都经过官方检验,没有任何弄虚作假。”
段殷将牛皮纸文件袋递出去。
在法官的示意下,有专人拿走文件袋,送到他面前。
每一次开庭都是公正公开有实时录像,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文件袋里的东西会不会被掉包。
当宁惜看见文件袋里有什么的时候,她原谅段殷到现在才来。
里面不仅有狗狗第一视角的视频,还有警察出现场调查金强酒楼下水道和消毒柜的记录。
调查结果显示,下水道内和消毒柜内均含有微量毒素。
这种毒素和顾客中毒的毒素完全一致。
视频也经过专业人员检验,没有任何剪辑或者ps的痕迹,完全真实,可作为证据。
铁证如山,证明犯罪嫌疑人刘金强无罪,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另有其人。
段殷唇角微翘:“法官,那人已经被抓到了,就在立案的警局。”
十分钟后,法官修改宣判词。
宣布刘金强——无罪释放!
刘金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早已做好吃牢饭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竟然可以直接走人了?
段殷回过头看向宁惜,眼中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宁惜没忍住笑出来,越笑越收不住。
“有这么惊喜吗?”段殷走过来,“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京市名列前茅的律师。
“只要是我接手的案子,99%都能胜诉。”
宁惜好奇:“那剩下的1%是什么情况?”
段殷无奈扶额,“那是他们自己放弃。”
两人愉快聊天时,后方却传出文心如的声音:“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文心如连连摇头,不愿意相信宁惜居然能拿出铁证。
她揪住霍言烈的衣领,“你不是全都处理好了吗?怎么会有监控视频?哪来的监控视频?!”
霍言烈也非常震惊。
他确定金强酒楼的所有监控都坏掉,没有一处遗漏。
谁能想到还有人随身携带摄像头,拍出这个清晰且角度刁钻的视频?
宁惜:“文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处理好’?处理什么?
“这里是法庭,如果文小姐和霍先生产生什么分歧矛盾,不如直接跟法官说,让法官帮你判个是非对错,公平公道?”
文心如知道自己失言,又气又怕地闭嘴。
宁惜却没放过她,故作疑惑地问:“刚才文小姐说了什么?
“哦,说你自己是小丑、是玩物啊?
“但是很遗憾,我不喜欢看小丑表演,也不需要玩物。
“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到我面前丢人现眼了好吗?”
宁惜的话直戳文心如心窝,她肺都快气炸了,但又无处发泄。
她死死地咬着牙,“噌”地站起来走出去,脚步声特别重。
霍言烈凶狠地瞪一眼宁惜,又剜了段殷一眼,这才跟着离开。
“记住这两个人。”宁惜说,“待会儿能用得上。”
……
刘金强慢慢走出法院。
明明没过去几天,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好刘先生,我是宁惜。”清冷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回头,看见一个约一米六的女孩儿。
她衣着打扮都很简单平常,但皮肤白皙,五官艳丽,笑容灿烂,美貌惊人。
女孩儿旁边站着一个穿西装的至少一米八大长腿。
男人虽然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但他眼中天生的桀骜和犀利还是藏不住泄漏出几分。
刘金强干的就是和人接触的生意买卖,他能看出这两人都不简单。
不过简不简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他的恩人。
刘金强情绪上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现在不可能自由地站在这里,真是太感谢了……”
段殷长腿一迈,迅速往旁边挪开,让刘金强只对宁惜一人鞠躬感谢。
“你要感谢就感谢她,毕竟我也没做什么,证据都是她找的。”
宁惜也没推辞,直接揽下,“对,是我帮了你,但我不是白帮你,我有目的。”
刘金强抹掉眼泪,“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不违法犯罪,我都愿意!”
都是成年人,他很清楚互相利用是绝大多数人的交往方式。
现在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适合跟刘金强说事。
宁惜让刘金强先去她家。
本来刘金强还有点犹豫,一听田园犬也在她家立马同意。
宁惜帮他打车走了。
法院附近有个公园,宁惜和段殷走在鹅卵石小道上。
她隐匿掉大白菜的真实功效,边走边说和李落豪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段殷停下脚步:“你怀疑刚才那两人买凶杀李落豪?
“就是因为李落豪想查明刘金强这件事的真相?”
宁惜点头,“事实证明刘金强真的没罪,李落豪一直坚持着一条正确的道路。可惜……”
段殷气愤道:“我一定要找出证据,为李落豪报仇!”
宁惜却是没有太大期望。
全程霍言烈和文心如都没沾手,就连肇事司机本人都承认罪行,也已经判刑。
这案子不比刘金强的案子,它已经尘埃落定,要想翻案,难度巨大。
“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想为李落豪报仇吗?”段殷问。
“想,但急不来。而且,”宁惜叹口气,抬眼看段殷,“我建议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很有可能惹火上身。”
段殷不服气道:“你一个只跟李落豪认识几天的人都能插手都能管,我和他这么多年兄弟,你让我别插手?你怎么不怕惹火上身?”
宁惜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只丢下“随便你”三个字转身就走。
“宁惜?宁惜!”段殷连喊她好几声,她都没答应。
直到她拐弯,身影消失在段殷视线,他才闭嘴。
确定宁惜不会回来后,段殷脸上的表情散去,伸手摘下没有度数的金丝边框眼镜。
没有外人,他眼中的桀骜毫不顾忌地释放出来,眼神犀利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上了路边一辆黑车,车上有完整的监控设备。
无人机画面盯着在路边行走的宁惜。
还没看几秒,无人机画面突然一片漆黑。
有人惊慌汇报:“段少,我们的无人机被人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