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夏的心都碎了。
也是从那时,她终于意识到,陆衍沉就是陆衍沉,不管她怎么努力,他也不会变成沈寻。
沈寻会一直爱她。
陆衍沉不会。
“怎么了?”陆衍沉很快觉察到,许留夏情绪上的不对,他站到许留夏面前,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脸上,低垂眉眼声音也很温柔,“不喜欢这里?”
陆衍沉对许留夏的喜好,多少是了解的。
比如在法国的那个庄园,翻新的时候,他就完全按照许留夏喜欢的风格来的。
这处庄园的整体风格也是许留夏喜欢的。
也因此,被陆衍沉选中。
庄园中,最温馨的地方就是这个小花厅。
“吃饭吧。”
许留夏推开陆衍沉的手,绕到餐桌那边坐下。
陆衍沉也跟着过去。
许留夏怀孕了不能喝酒,陆衍沉准备了她喜欢喝的葡萄汁,亲自为她倒进红酒杯里。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然后和许留夏相对而坐,笑意温柔的举起酒杯:“陆太太,新年快乐。”
许留夏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想了想,还是拿起酒杯,轻轻和陆衍沉的酒杯碰了碰,“陆衍沉,我希望你……”
许留夏停顿一瞬。
陆衍沉看着许留夏,压不住的心虚。
他怕许留夏的希望你后面,跟着的是“放我走。”。
“永**安健康。”
陆衍沉心口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除了平安健康,我还要幸福美满。”陆衍沉也碰了碰许留夏的酒杯,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得不得了。
许留夏没接他这个话。
年夜饭的菜式并不像在谢家老宅时那么多。
但几乎都是许留夏喜欢的菜式和口味。
陆衍沉主动和许留夏说起,谢家和陆家许留夏见过或认识的同辈或晚辈们,最近惹的祸和笑话。
他这样健谈的模样。
如果让外面那些人瞧见了,指不定要惊讶成什么模样。
晚餐后。
陆衍沉和许留夏没离开花厅。
两人窝在花厅的双人沙发上,一起看了之前和许留夏约定好,但最终没能去看的那部电影。
陆衍沉其实准备了好几支影片,怕的就是许留夏看到那支电影,勾起之前不好的记忆生气。
可许留夏却很平静。
电影是一部南法风情的老电影,电影里呈现出来的景物美得仿佛油画画作。
电影结束时。
陆衍沉捏着许留夏的手,看着她说起了在巴黎的那套房子:“留夏,过完年我们还是出国让医生看看的伤好不好?你要是担心治疗会影响到宝宝,延后治疗也可以,就当是旅行散心。咱们还可以顺路去一趟巴黎……”
“之后再说吧。”
许留夏打断了陆衍沉的话,随后就要起身。
陆衍沉却拉着她的手,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衍沉!”许留夏惊呼一声。
陆衍沉却不由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许留夏试图挣扎。
陆衍沉干脆揽着她的腰,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吻急风骤雨一般。
许留夏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呼吸几度被彻底的掠夺,但陆衍沉将度把控得极佳,每当许留夏快到窒息的边缘时,陆衍沉就会给足她呼吸的余地。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
陆衍沉这人,不管做什么都霸道,包括夫妻之间的那点事。
只要他想,就一定得吃到、还得吃够吃饱。
比如上次在大剧院后台。
可今天,他却耐心的,等起了许留夏的回应。
他的吻落在许留夏敏感的耳后。
动听的嗓音比日常低沉许多,一会儿叫她的名字,一会儿叫老婆,到最后,陆衍沉的语气多了哀求。
他叫许留夏宝宝。
许留夏漂亮的眼眸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瞳孔似乎有些失焦,她轻轻喘息着,望向陆衍沉。
陆衍沉和她对视几秒,又上前吻她漂亮的眼睛,吻她的鼻尖。
许留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她顺从了身体的本能。
陆衍沉再吻下来的时候,就听许留夏说:“轻轻的……”
三个字。
陆衍沉如蒙大赦。
花厅里烛光摇曳。
为了配合看电影的氛围,室内只余下一些氛围灯,随着烛火一点点熄灭,花厅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临近十二点。
陆衍沉抱着许留夏出了浴室。
许留夏累得只想睡觉,也不管陆衍沉要做什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
已经被陆衍沉包裹得严严实实。
到了屋顶的观景平台。
“你想冻死我?”许留夏看向陆衍沉,满眼的不可思议。
陆衍沉笑起来,“看那边。”
许留夏紧锁着眉,顺着陆衍沉的指尖的方向看过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瞬炸开了一朵巨大的蓝色烟花。
烟花瞬间照进了许留夏的眼眸深处。
时间在这一瞬,来到了新的一年。
陆衍沉眸光深情缱绻,看着怀里的满脸惊喜的妻子,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陆太太,新年快乐。”
许留夏侧目看向陆衍沉。
她好像又陷入一个旖旎虚妄的梦。
“陆衍沉,新年快乐。”
绚烂的烟花,此起彼伏的放了快半小时。
诚然,从陆衍沉开始发疯不想离婚开始,许留夏心中就有很多疑惑。
她一开始认为,陆衍沉之所以发疯,是因为她先提出了离婚。
后来她又觉得,陆衍沉是因为韩承泽,激发了男人的胜负欲。
再后来,陆衍沉说他爱她,许留夏始终是不信的。
一个人怎么会从对另外一个人完全的漠视,忽然就爱了呢?
很荒谬不是吗?
可此时此刻。
许留夏感受到了,陆衍沉的爱。
她没太大的感触。
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具体在遗憾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只希望这个这个时刻,可以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第二天早上。
许留夏是在陆衍沉的房间里醒过来的。
身后,陆衍沉圈着她的腰,细密的吻落在她脊骨上。
许留夏:“……”
她用手肘,用力给了陆衍沉一下。
“你属狗的,喂不饱是不是?”
陆衍沉今天没生扛,宽大的手掌裹住许留夏的胳膊,又顺势将她往怀里带得更深一些,下巴抵着她的肩窝,狗蹭主人似的蹭。
许留夏毫不留情的推开他,捞起床边的浴袍套上就走。
完全一副下床就翻脸的无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