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过程中,杨睿的眼神一直往叶梁浅那边瞟,他时而将目光投向杨元恒,却被他无视,杨宣颖见他不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场饭局下来,不开心的只有两人。
杨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叶腾在这一次的饭局里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全程说不上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林耀钥没跟叶梁浅同一辆车,一个电话打来,应该是林耀钥最近新交的欢好,她刚刚挂断电话,叶腾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他一把拽住林耀钥的手臂,她吃痛甩开她,由于在外面,她想甩一巴掌给他的手生生忍住了。
林耀钥没给他好脸色:“你在我这里发什么疯?”
叶腾咬牙切齿:“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林耀钥被气笑,她只是浅浅的瞥了他一眼,随后上了那辆来接她的车。
他见林耀钥头也不回的离开将目光转到叶梁浅身上:“你跟你妈到底想干嘛?”
叶梁浅笑容很淡:“我不是您唯一的孩子,接手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你……”叶腾被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梁浅还没打算跟他撕破脸皮,她脸上带着淡笑:“爸爸,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说完,她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内,一天下来,公司里要学习实践的东西太多,叶梁浅今天连wx界面都没有打开过。
褚孑诀一连发了好几天wx,她有点累,直接给褚孑诀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很久,他没有接,她又给褚孑诀打了一通电话,这一次也响了很久才接通。
叶梁浅已经有点小情绪:“怎么这么慢?”
“刚刚在洗澡。”他那边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穿衣服。
叶梁浅一时无声,褚孑诀轻笑,他问:“今天那么忙?”
“嗯。”叶梁浅点头。
褚孑诀问:“那都在忙什么。”
叶梁浅不说话了,褚孑诀也猜到了什么,他问:“又去陪他了。”
“没有,只是两家一起吃了饭。”
褚孑诀不是一个自讨没趣的人,他笑笑,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差点穿错鞋子进公司。”
这跟平常的褚孑诀很不一样,叶梁浅来了兴致,她换了一个姿势:“为什么?”
他很短暂的笑了几声,声音轻柔:“起晚了。”
叶梁浅笑了几声,想起昨晚她睡不着,褚孑诀跟她聊到凌晨一点才将她哄睡。自从密室逃脱后,他们养成晚上打电话的习惯,叶梁浅的手指轻轻点在车窗,外面的风景灯火阑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车子跟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叶梁浅垂眸:“每天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啊,跟你聊天还能促进我的睡眠质量。”褚孑诀倒了杯水,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也习惯了这样的通话,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将通话掐断。最近工作忙,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屋子,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他拿出扫把简单的扫了几下,叶梁浅听着那么叮叮咚咚的声音,问:“你在打扫房间?”
“嗯,最近太忙,已经很久没打扫了。”
叶梁浅不说话了,静静的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她回了房间,褚孑诀那边还在继续,她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我先去洗澡。”
那边停顿了一下:“好。”
叶梁浅打开柜子随手拿出一套睡衣,她调着浴室里常听的轻音乐,丢了颗浴球进去,浴球接触水的瞬间就翻滚在水里,等叶梁浅将玫瑰花的花瓣倒进去时水面已经平静。
浴室里云雾缭绕,她的头上包着浴帽,整个人躺在浴缸里,身心都舒适了不少。她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才出去,褚孑诀那边已经忙完,他用毛巾简单的擦了一下身体,防止将刚刚的灰尘带上床。
褚孑诀问:“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叶梁浅躺在柔软的床上,她开了床头灯,将手机放在耳边。她在枕头上蹭了蹭,等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她想起今天褚孑诀迟到的事,她抱着另一个枕头:“我想听驴和马的故事。”
“我去找找。”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也没有多久,褚孑诀的声音响起温润又沙哑:“唐太宗贞观年间,长安城西的一家磨坊里有一匹马和一头驴子……”
故事不长,但还没讲完叶梁浅已经睡了过去,褚孑诀察觉到那边均匀的呼吸声,他声音放低了很多。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驴和马的故事也讲完,褚孑诀合上书,很轻的说了一声晚安。
褚孑诀关了灯,房间里陷入黑暗,路灯跟月光透过窗口,给漆黑的房间撑起一小片光明。
褚孑诀坐在床头,他盯着屏幕发出微弱的光,好久,他才轻声细语道:“我爱你。”像爱人的低咛,撩人心弦。
叶梁浅像是有所察觉,她轻轻动了一下,褚孑诀的心提到嗓子眼,好在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寒假的时间很快,尤其是高三的学生放假的时间更短,转眼间又到了上学的时间。好在她接手的位置是冯叔了,即使脱身,有冯叔在也不会出现很大的岔子。
叶梁浅回学校的时候只带了一个书包,里面只有几叠寒假试卷,她的床位不用收拾,在开学的前一天已经有人过来替她换了全部床单被套。
柳晓跟她的妈妈已经在宿舍楼下搬东西,她看见叶梁浅身影时,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你怎么才来?我行李差不多搬完了,等会儿要不要帮忙?”
叶梁浅摇头,跟柳晓的妈妈问了声好才将目光再一次落在柳晓身上:“我昨天已经弄好了。”说着,她拿过柳晓手中的包:“我来帮你吧。”
柳晓没有推拒,她拿起最后一件行李,跟着叶梁浅一起上楼。
叶梁浅坐在柳晓的位置看向宿舍门口,柳晓的妈妈还在拉着柳晓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扪心自问,她其实有些羡慕,但林耀钥做的也没错,每一次人的人生选择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