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毛润辰穿上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带着略显兴奋的眼神,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我好奇地抬起头,手中还握着半块未吃完的豆沙包。
“鲁迅美术学院。”
“你想考那里吗?”我放下手中的豆沙包,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如果去不了西安,我就考这儿。”他的话语里透出一种淡淡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为什么是这儿?”我追问道。
“鲁美啊,是全国几个高等美术专业学府之一,而且我的启蒙老师也在这儿。”说完,毛润辰就要拉着我往里外。我却突然拽住了他,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怎么了?”
“我想等你考上的那天,再一起去。”我微笑着说。
“好。”毛润辰说完,拉着我转身就离开了家。
“带我去看看画材吧。”我突然提议道,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计划正在悄然成形。
“看那个干什么?”毛润辰疑惑地问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话中的深意。
“你不是答应我要再拿起画笔吗?还要我送你一套,你忘啦?”我撅起嘴,装作生气的样子,试图逗他一笑。
听完我说的话,毛润辰直接笑翻了,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家很多呢。”他的笑容很是宠溺,仿佛我的每一个小要求都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那不行,我都答应你了。”我坚持道,撅起的嘴角露出一丝倔强。
“好吧,那就买一套彩笔,我用它画你,行了吧?”听到他的话,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拽着毛润辰就往前跑。
画材市场里,各种画材琳琅满目,色彩斑斓。我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那份独属于艺术的热烈与自由。在众多彩笔中,我挑选了一个168色的最大盒的油性马克笔,它们按照色系排列着,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就像一道绚丽的彩虹,等待着被挥洒在画纸上时的狂野释放。我想象着毛润辰用它画出我心中最美的风景,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等到春暖花开,我带你去写生,怎么样?毛润辰提议道。
“太好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仿佛那个关于画画的梦想此刻已在他的心中绽放。
然而,我始终不知道毛润辰到底因为什么放弃了画画。虽然他说是因为没有考上圣彼得堡美院,但我总觉得那不是真正的理由。按照他的绘画水平和心理素质,绝对不会因为一场发烧而发挥失常的。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想帮毛润辰重新找回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梦想。
“晚上咱俩吃什么?”外面太冷了,多待一分钟都觉得自己要冻僵了。我们决定回家,主要还是因为毛润辰说我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在外久留。
“吃什么呢?”我漫不经心地嘟囔着。
突然,毛润辰低下头,一把搂过我的腰,把我和他的脸贴得很近。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吃你。”他的口中呼出的气吹到我的耳朵里很痒,还带着一丝玩味和宠溺。他说完的瞬间,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与这冬日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慌张地推开他,用手肘拐了一下他,“别乱说。”害羞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可脑中还浮现出昨晚我俩在一起亲热的样子。毛润辰这个坏蛋,在身后却笑个不停。
“晚上咱俩包饺子怎么样?”他提议道,试图缓解我的尴尬。
“我不会呀。”我听到后火速转头看向毛润辰。
“我会呀,走,回家。”他自信满满地说着,随后抬手招了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这样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看到一桌子的菜、肉、虾仁等备料,我都傻眼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呀?”我惊讶地问道,但心中真的感动。
“当然是你睡觉的时候啊。我去了趟早市,给你买早点,顺便就都买回来了。”他微笑着说,但我却感到了满满的幸福。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准备去洗手干活。就在这时,看到毛润辰撅着屁股开着冰箱翻找着什么,我直接上手拍了一下,然后嗖地一下溜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直起身,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们未来的日子,只属于我俩的小日子。
毛润辰那双灵巧的手在面团间游走,动作既有力又不失细腻,每一次按压、折叠都恰到好处,面团在他的手中渐渐变得柔软而有弹性。接着,他转过身去,熟练地拿起菜刀,开始剁起韭菜和肉来,刀起刀落,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剁好后,他又仔细地用手将每一个虾仁掰成两半,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地熟练。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将剁好的韭菜、肉和虾仁放在一起,又迅速地炒了几个鸡蛋,金黄色的蛋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炒好后,他将鸡蛋和熟油一同倒入盆中,再加入适量的盐,开始仔细地搅拌起来。
馅弄好了,面也发得恰到好处。毛润辰毫不犹豫地开始揉面,他的双手在面团上快速而有力地按压、折叠,仿佛在给面团注入生命力。不一会儿,面团就被他揉得光滑而有弹性。接着,他拿起擀面杖,开始擀皮,每一个饺子皮都擀得薄厚均匀,大小适中。之后,他又麻利地开始包起了饺子,每一个饺子都饱满而精致。
我看着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惊叹。和我一样的年纪,他居然什么都会,而我呢?除了吃,对这些家务活简直是一窍不通。我不禁有些自愧不如,同时也对毛润辰可是更喜欢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啃着苹果,好奇地看着忙碌的毛润辰。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抬起手,将沾满面粉的手指轻轻一抹,就在我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我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快速地在他的脸上也抹了一下,然后迅速撤回手,咬着苹果咯咯地笑了起来。毛润辰被我的举动逗笑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都闪烁着笑意。
就在我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直接亲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毛润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沉浸在这个甜甜的吻中。他的吻温柔而深情,就在我享受的时候,毛润辰突然直起身来,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继续包起了饺子。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整个包饺子的过程,毛润辰都没有让我参与一点,他一个人全程都做完了。而我呢?只负责坐在一旁,享受着这份来自他的关爱和呵护。当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口,鲜美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爆发开来,让我忍不住连连称赞。
吃完饭后,我们俩窝在沙发上看录像。他让我坐在他的旁边,把双脚放在他的双腿上,然后细心地帮我按摩着。他的手法轻柔而有力,让我很放松。我闭着眼睛,靠着沙发垫子,半躺着享受着。
“好舒服呀。”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听到我的话,毛润辰坏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是不是也该让我享受一下了?我这一天多累啊。”听到他的话,我直接从沙发上弹起,一个跨步坐到了他的身后,双腿盘在他身上,双手开始给他按摩肩膀和脖子。一会儿又捏捏他的头,问道:“怎么样?毛先生,舒服吧?”
毛润辰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独特服务:“手法不错,继续努力。”看着眼前的毛润辰,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慢慢直起身来,从后面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脖子和耳垂。毛润辰被我弄得浑身直痒,他一个快速转身直接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我们俩四目相对,眼中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渴望。
这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电影中男女主角的呼吸声穿透了我俩的耳膜,让我们有些不知所措。我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的头拉了下来,主动吻住了他。这是第一次我主动亲吻他,这种感觉真好。毛润辰对于我的反应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投入了进来。我们俩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心也跳得越来越快,而我们的生理反应也开始突显出来。但我们谁也没有越过那条线,虽然说实话当时我俩真的很想,那种冲动非常强烈,但还是克制住了。
就在这时,毛润辰突然抬头对我说:“明天我就不能陪你了。”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心里突然好难过。毛润辰看到我的反应,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地亲吻着我流下的眼泪。而就在这时,我也看到了毛润辰的眼泪。我们俩人想在一起的想法是那么地强烈,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第一次,也只有和他才会这样。我紧紧地抱住毛润辰,仿佛要将他融入我的身体里一样。
洗完澡后,浴室里氤氲的水汽逐渐散去,留下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我俩相依在床头,柔和的月光很适合今晚的气氛。毛润辰轻轻地将我搂入怀中,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个略显陈旧的棕色皮封面大画本,那是他记录过往岁月与梦想的厚厚画集。
“你是特意带着的吗?”我好奇地问。
“是啊,”他微笑着,眼神温柔,“周五下午我特地回家取的,想让你更深入地了解我,知道我的过去、我的梦想,以及那些我未曾言说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画本,一页页地展示给我,每翻一页,都像是打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他用手指轻轻划过画面,耐心地为我讲解每一张画的重点、创作时间和背后的故事。他的画作线条流畅而不失力度,色彩虽不繁复,却总能巧妙地捕捉住观者的心,让人在每一幅作品中迅速找到那个独特的闪光点,那是他对艺术的独特理解和情感的细腻表达。
“我给你讲讲我家的事情吧。”我轻声说道,随即轻轻按住了毛润辰手中的画册。
“不喜欢吗?”他略显紧张地问。
“不,很喜欢,非常喜欢。但我想把这个画册留到以后的日子去细细品味,就像品味我们的每一刻。我也想把我的过去告诉你,让那些过往成为我们共同回忆的一部分,而不是沉重的负担。”我认真地解释着。
听完我的话,毛润辰轻轻地将画册合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随即用力将我拉近,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在这样的安全感中,我开始讲述起我家族的故事,那是一段跨越几代人的复杂历史。
从太姥爷和那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原配夫人说起;再到山东家中的大舅爷;姥姥姥爷从哈尔滨迁徙至此;爷爷奶奶的包办婚姻。再后来,大舅和小舅的相继离世,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悲痛。就连我在23中那段不堪回首的校园霸凌经历,我也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也许,是毛润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也许或许是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让我卸下所有防备,安心依靠的人。当我讲完,抬起头看向他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呼吸均匀而平静,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温暖和安心。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摸他挺直的鼻梁,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我心波动起伏。就在这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没睡啊?”
“睡了,被你骚扰醒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谁骚扰你了!”我假装生气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来,但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我顺势趴在他的胸口,毛润辰的大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就像哄婴儿入睡一般温柔。
“乖,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他的声音很小,但却照亮了我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身边这个男生,我或许真的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如此让我心动、让我安心的人了。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