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们亲生,我是不是嫁不成淮铭哥了?”张晓雅哽咽的问。
“不嫁就不嫁吧。”张夫人再次叹气,“我看顾淮铭的心思也不在你身上。等过段时间,妈再帮你选个更好的联姻对象。”
张晓雅听完,又哭了。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她不是亲生的,身价大跌,根本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千金大小姐,金尊玉贵,那些阿猫阿狗怎么配得上她!
“妈,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别人。我真的爱淮铭哥,我只想嫁给他。”
“可是,你爷爷已经放弃联姻的打算了。”张夫人无奈道。
顾家门第太高,娶个保姆生的女儿,岂不是贻笑大方。张晓雅如今的身份,是连林舒都不如了。
“妈,我第一次见到淮铭哥就爱上他了,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张晓雅又哭又闹又求,“妈,你帮帮我,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她如果不能嫁给顾淮铭,只会被张家随便打发。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人,都要反过来作践她了。
张晓雅想想都觉得可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张夫人看着心疼,但也十分的犹豫。
她不是不想帮这个女儿,只是,上次沈家和黄大宗的事,老爷子发了大火,她也被张毅峰痛骂了一顿。
“妈,我不是您亲生的,您就不疼我了是不是?”张晓雅委屈巴巴的看着张夫人。
“亲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是我养大的,和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可你爷爷和爸爸……”张夫人脸上都是为难之色。
张晓雅:“妈,无论我是不是您亲生,您都是我妈妈。等我嫁进顾家,也会和您一条心,多为家里谋划的。到时爷爷和爸爸不仅不会怪您,还会觉得您有先见之明。”
张夫人内心挣扎,最后还是抵不过张晓雅的软磨硬泡,无奈道:“妈只能帮你最后一次,成不成的,就看命了。”
……
顾氏财团的顶层会议室。
顾淮铭坐在主位上,下面坐满了高级管理人员。财务总监正在做上一年度的财务总结报告。
沈烬却突然推门走进来,步履匆匆,神色慌张。
沈烬当了顾淮铭的特助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失了规矩和分寸,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他走到顾淮铭的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后,顾淮铭的脸色也变了。
顾淮铭直接站起身,快步向会议室外走,连‘散会’二字都来不及说。
直达电梯快速的下行着,顾淮铭站在光线阴暗的角落,周身的气场冰冷骇人。
沈烬屏住呼吸,据实的禀报,“暗中跟着林小姐的保镖都被偷袭了,手法很利落。随后,林小姐就失踪了,四周的监控区域都没有拍到去向。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自从发生黄大宗的事件后,顾淮铭担心林舒的安全,安排了两个女保镖暗中保护林舒,平时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护林舒的安全。
刚刚,两名女保镖都被偷袭了,林舒也失踪了。
顾淮铭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距离林舒失踪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杳无音信。
在京市,有这个能耐,又有胆子在他这个太岁头上动土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顾淮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好父亲,顾建邺。
顾淮铭回了一趟顾家。
顾建邺正在家中会客,和昔日的同窗好友。
“呦,顾总裁日理万机,还记得回家。”顾建邺看到顾淮铭进门,拉着脸,阴阳怪气。
上次顾淮铭发狠把杯子掼碎,顾建邺至今余怒未消。
“淮铭回来啦。”好友看到顾淮铭,倒是一脸慈爱,眉开眼笑。
“杨叔叔。”顾淮铭修养极好的打过招呼,又道:“杨叔,我和我爸有事要谈。”
“那你们谈,我正好四处转转。”顾建邺的好友笑呵呵,一副很好说话的摸样,站起身走出别墅。
顾建邺手中端着一只青色茶盏,不冷不热的瞥了面前的儿子一眼,“什么事?”
“林舒失踪了。”顾淮铭说。
“失踪?”顾建邺错愕又不解。
“应该是被绑架。”顾淮铭又道,目光沉沉的看着顾建邺。
顾建邺反应过来,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面前的茶几上。“你觉得是我绑架她?”
顾淮铭面无表情,气场沉冷。
“我虽然不喜欢她缠着你不放,但她毕竟是婉琪亲手养大的,我即便是看在婉琪的面子,也不会伤害她。”
顾建邺沉着脸,无奈道。
顾淮铭犀利的目光看着顾建邺,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半响后,才丢下一句,“我也希望不是您。”
然后,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顾淮铭!你是一定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对于上位者来说,这是最致命的。”顾建邺是真的动了怒。
顾淮铭听完,只是脚步微顿了一下,头都没回,大步离开。
他走出别墅,看到顾建邺的老友正在院子里赏花。
“杨叔。”顾淮铭收敛了一身锐气,打过招呼后才离开。对于顾淮铭这种名门贵公子,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
黑色连号库里南就停在院落前。
顾淮铭长腿迈进车内,并没有急着让司机开车。
他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夹着烟的手臂探出窗外,烟光在风中明明灭灭着。
原本安静的车内,突然想起一阵手机震动声,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林舒的手机号码。
顾淮铭夹着烟的手突然僵了一下,胸腔内的心脏都加快了跳动。
他深吸了口烟,平复心绪后,才拨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很沉默,顾淮铭便也没开口,似乎在比谁更有定力。
“顾四少可真沉得住气。”那端传出张晓雅很有特点的夹子音,这声音在长辈面前倒是讨巧,但顾淮铭不吃这套,只觉得矫揉造作,又异常的刺耳。
顾淮铭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因过度有力,掌心的伤口裂开,缠着的白色纱布被鲜血慢慢的浸湿。
他手上的纱布是林舒亲手包扎的,她拿着小镊子,认真的挑出了混在血肉里的碎玻璃渣,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顾总……”司机扭头,看到顾淮铭染血的手,惊得不轻。
顾淮铭却甩开司机的手,任由鲜血流淌。略微苍白的脸上,隐忍,又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