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你大胆!明知君上乃中毒之症,在金阙台当着满朝文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姜月怒不可遏,一张脸此刻布满寒霜。
刘岚一颤,“噗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只怪微臣实在不知君上说中何毒,若贸然说出君上乃中毒,却又不知是何种毒、如何解,只怕会被皇太女殿下问责啊!”
“呵!”姜月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冰冷,“刘院判这般畏首畏尾,莫非是认为这毒乃皇太女所为?”
“你怕君上有个好歹,皇太女登基,会与你清算?还是你觉得君上身体难以康复,便暗自卖给皇太女一个人情?刘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可别走错了路!”姜月字字如刀,直刺刘岚的心窝。
刘岚瞳孔一缩,整个人猛地匍匐在地,连连磕头:“三帝姬!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臣不敢想,更不敢听。”
姜月瞧着刘岚此刻的狼狈神情,眸色却是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这毒,肯定是大皇姐下的,母皇若是病倒或者是驾崩,她这位皇太女便是最大的受益人。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登临皇太女之位,便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弑君夺位!她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刘院判,你起来吧。”姜月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却依旧透着丝丝寒意。
刘岚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姜月的目光。
“此事本宫自会彻查清楚,若你能将功赎罪,助本宫找出母皇所中之毒,本宫自会保你周全,但倘若你敢有半分隐瞒或是背叛,哼,你应该知道后果。”姜月语气森冷,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刘岚连忙点头称是,“三帝姬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刘岚欲言又止。
“说。”姜月不耐道。
“金阙台守卫统领乃是皇太女殿下的侧君,皇太女下令不许任何人叨扰君上养病,微臣便是想进金阙台,也进不去啊。”
姜月眯了眯眼睛,突然冷笑一声。
难怪啊难怪!
当初,自己挪用户部银钱,大皇姐若咬死不放,自己定是要被贬为庶人的。
可当母皇说给陆昭统领之位时,她突然便不追究了,所以,大皇姐一开始要的目的就是让陆昭坐上御前统领之职。
而自己在她眼中,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棋子。
姜月遥望着金阙台的方向,漆黑的眸子里暗流涌动,“走,去金阙台。”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崔罂面露难色,“可皇太女不许人进入金阙台。”
“哼!”姜月径直上了马车,“这金阙台如今还不是她的地,她说了不算。”
姜月的眼底隐隐有兴奋的厉色在闪烁。
“不管这毒是不是大皇姐下的,我总要让母皇看见我对她的一番孝顺心意,更要让她看见大皇姐的狼子野心。”
不一会儿的时间,姜月就赶在宫门下钥之前进了皇宫,直奔金阙台。
然而,她刚走到一半,便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太女殿下有令,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得擅入金阙台叨扰君上养病。”
姜月幽冷的目光缓缓落在陆昭的身上,一声轻哼溢出唇瓣,夹杂着嗜血的凉意,“你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宫!”